“报告联队长阁下,支那人在公路上埋设了地雷,我们有三名帝国士兵阵亡,六人受伤,公路也被地雷损毁,部队如果想继续前进,就必须先修补公里,否则那些辎重车辆怕是过不去”跑來报信的还是刚才的那个少尉军官,只不过相隔了几分钟,他通报给联队长的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消息,一直低垂着头的少尉此时也是忐忑不安,生怕联队长会拿自己撒气。
“那就赶快修补公路,再抽调工兵对前面的公路进行搜索,务必保证再次上路之后,我们不会再遇到支那人的地雷袭击”年轻少尉的担心是多余的,武冈介雄只是沉吟了一会,便挥手示意他离开,逃过一劫的年轻少尉几乎是用跑的快速消失,赶紧指派工兵对前方的道路进行探雷排查,看联队长的脸色,如果再遇到支那人的地雷,自己这个少尉怕是就保不住了。
搜索公路、修补公路把武冈联队的工兵折腾的够呛,再次上路的时候,武冈介雄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时间已经过去有20分钟了,“加快速度”沒好气的暗自骂了一句害死的支那人,无法解析命令部队继续赶路,如果不抓紧时间,今天说不定又要在野外扎营了,“炮袭,炮袭”慌乱的叫喊声还未停止,武冈联队的先头部队中传來了一连串的爆炸,一脸铁青的武冈介雄和青木龙一再次被自己的卫兵护在身下,这次遇到的不是地雷,而是迫击炮。
“八嘎,胆小的支那人只会暗地里偷袭”不等武冈介雄发出命令,被迫击炮弹炸了一通的第三中队少佐指挥官武冈一郎已经指挥自己手下的曰本兵朝着炮击的方向冲了过去,这个第三中队的指挥官武冈一郎少佐正是联队长武冈介雄的本家侄子,正是有了这层关系,只是个少佐的武冈一郎才会成为武冈联队的前锋,因为前锋部队和支那军队遭遇的机会比较大,立下战功的机会也同样更大。
仗着自己是联队长的侄子,今年才25岁的武冈一郎在武冈联队十几个少佐当中绝对是排在第一的,接连两次遭到支那人的袭击,让武冈一郎骄傲的心灵受到了打击,所以他根本顾不上请示自己的上级,便带着自己中队的士兵朝着迫击炮打來的方向追了下去,他要当着叔叔的面,亲手砍下那些袭击者的脑袋雪耻。
就在武冈一郎带着自己手下的士兵全力奔跑之际,突然从头顶上响起了急促尖锐的呼啸声,武冈一郎闻声脸色大变,当即厉声命令道:“卧倒,炮击隐蔽。”武冈一郎刚刚原地趴下,还沒來得及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一颗从天而降的迫击炮弹便呼啸着落下,恰巧落在他身旁爆炸开來,几个反应迟钝的曰军士兵被爆炸后的冲击波顶的倒飞了出去。
“轰隆隆……轰轰……轰轰……”炮击扔在继续,到处都是炮弹爆炸的轰鸣声,弹片和火光肆虐横飞,不时有炮弹偶尔落进人堆中,就有人被炸得血肉模糊,残肢横飞,不过这一切都被浓厚的硝烟和火光所阻挡,与此同时,被卫兵团团护着的武冈介雄正用望远镜看着前方已经被浓烟和火光所笼罩的大地。
片刻之后,武冈介雄放下望远镜猛然转过身來,神色凛然的命令道:“传我命令,第一大队立即集合,马上出击,一定要把第三中队给我接回來”
“哈伊。”旁边的一名曰军参谋顿时猛然低头,旋即挎着军刀大步转身离去,擅自出击的第三中队遭到了炮击,武冈介雄的心里很是担心,侄子武冈一郎是武冈家的希望,整个家族第三代的孩子当中,唯有这个一郎是最具备武冈家族武士精神的,要是侄子一郎在支那战场出了意外,对武冈家绝对会是个沉重的打击,他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武冈介雄忙着调兵遣将救援自己侄子的时候,身处炮火之中的武冈一郎也沒闲着,这个常常自喻是武冈联队最胆大之人的少佐正在准备反击,炮击虽说还未结束,可强度已经弱了不少,抓住时机的武冈一郎带着自己中队的一部分老兵开始向侧翼移动,妄图利用路基和路旁草木的掩护向前移动。
“轰”“轰”武冈一郎他们前方百米之外的地方突然腾起了几团烟雾,看的武冈一郎大为振奋,嘴里疾呼道,“那是我们的炮火,是联队为我们提供的炮火支援,冲上去抓住那些支那人,我要砍下他们的头,帝国的勇士们,冲呀”有了炮火支援,武冈一郎更是信心十足,根本不听手下军曹的劝阻,拎着自己的指挥刀冲在了第一个,在他看來那些躲躲闪闪只会暗地里下黑手的支那人这次是难逃一死的。
“嘭”冲锋中的武冈一郎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拎在手中的指挥刀也飞摔出去老远,紧跟着他的两名军曹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前胸和脸上满是血迹,曾经是武冈联队中最不可一世少佐的武冈一郎被子弹把脑袋给打烂了,豆腐脑一样散碎的脑浆就在武冈一郎身前的泥土中冒着热气,“少佐死了,武冈少佐战死了”失去了武冈一郎的第三中队顾不上追击所谓的袭击者了,几个老兵七手八脚的拖着武冈一郎的尸体很是狼狈的撤了回來。
“八嘎,你们这些蠢货,你们为什么不去死。”得知消息急急赶过來的联队长武冈介雄对着第三中队的几个军官一顿耳光,除了死在炮击中的士兵,整个第三中队200多人中,就只有中队长武冈一郎一个人是死于枪击的,这让武冈介雄心里极为的不平衡,恼火之极的武冈介雄根本不考虑后果,只是命令部队原地待命,并派出一个大队的兵力对周围进行仔细的搜索,他要在侄子的尸体前砍下那些支那人的脑袋泄愤。
第五十四章袭扰战(2)
“哒哒哒哒哒哒”第三中队秋田上尉指挥部下朝着受到炮击腾起烟雾的地方疯狂开火,被武冈介雄严厉斥责的第一大队其他中队从两翼包抄了过去,“停止射击”秋田看到了第二中队旗手打出的旗语,急忙命令手下的机枪手停止射击,已经冲过去的第二中队只是打了旗语却一枪未发,看來刚才炮袭三中队的支那人要嘛已经死于炮击要嘛就又跑掉了。
“联队长阁下,狡猾的支那人已经跑掉了,我们的人只找到了几个帝国产的60迫击炮弹的弹壳”回來报讯的第一大队指挥官向武冈介雄的报告还沒说完,就听见身后不远的地方传來“轰隆隆”的爆炸声,在回头看去,一大队刚才搜索的那片坡地上正腾起几团火球和烟雾。
“报告联队长,是支那人在炮弹壳下面设了诡雷,我们搜索的士兵不小心触发了那些诡雷,我们伤亡12人,三中队的秋田少尉阵亡”武冈介雄听到了他今天的第二个噩耗,上一个是自己侄子的阵亡,现在阵亡的这个秋田是有希望接受第三中队的人,可侄子武冈一郎刚刚阵亡不过几分钟,他的接班人也阵亡了,身为联队长的武冈介雄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着侄子的尸体和那些浑身鲜血不住痛呼的伤员们,武冈介雄只好命令部队放慢行军的速度,并且还是派出了一大队对前方进行搜索,这样一來,武冈联队把遭到袭击的威胁是降到了最低,可他们的行军速度也降到了最低,到天黑的时候,用了整整一个下午时间,武冈联队只不过走了20里路,幸好前出搜索的一大队找到了一个叫窑厂村的地方,要不然武冈介雄今晚就要睡在野地里了。
夜幕降临,入住窑场村的武冈介雄终于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几十户人家的窑厂村里一个中国人都沒有,不光是不见人的踪迹,整个村子里那些家畜也都不见了踪影,心情糟糕到极点的武冈介雄脑海中闪现出一丝怀疑,太诡异了,实在是太诡异了,结合着今天连续遭到支那人袭击的事情,武冈介雄突然明白了自己脑海中的怀疑是來自哪里,支那人这是想用袭扰的方式阻止或是拖住自己的联队,即使拖不住也是延误自己联队的行军速度,他们这是害怕自己的联队去定安。
在他的印象中,支那军队何曾这样频繁不间断的向皇军发动过袭扰,中午三中队的搜索尖兵发现支那人的部队并与之交火之后,一整个下午,武冈联队连续遭到了不下5次袭扰,虽说对武冈联队造成的伤亡并不算太大,可整个下午过去,武冈联队才走了不到20里,照这个速度下去,别说是明天了,恐怕后天都到不了定安城。
通过第三中队搜索尖兵传來的消息,已经能够初步证实,武冈联队的两翼和正面都出现了支那人的小股部队,看着夜幕一点点的降临,万般无奈的武冈介雄只好命令部队在窑厂村扎营休息,双手背负的武冈介雄看着夜色蹙眉沉思良久,跟着他的一名参谋看着联队长凝视已久,忍不住问道:“联队长阁下,支那军这是在搞什么鬼,在两翼持续发动袭扰,正面却沒有一丝动静,真是十分的奇怪啊”
“他们这是想拖住我们,不让我们及时赶到定安,好给他们的部队围攻鬼冥大队赢得时间”武冈介雄面无表情的说道,在贴身参谋沒有发问之前,武冈介雄还在心里反复的推敲着支那人如此做法的各种可能姓,可等他开口说话的时候,却不由自主的给那些袭击者们的行径下了定论。
“轰”“轰”武冈介雄等人在他的临时指挥部里正商谈明天行军步骤的时候,村子里突然传來了爆炸声,听那爆炸声应该是曰式60迫击炮弹爆炸的声音,“报告联队长阁下,村外有支那人偷袭我们,一大队已经派人出击了”武冈介雄的卫兵从门外进來,把爆炸的來由给说了一遍,听的武冈介雄和青木一龙面面相峙,这些支那人难道就不累吗,白天袭击就算了,这道了晚上也不消停。
奉命出村子追击的曰军在遭到了火力拦截后,纷纷趴在地上还击,武冈介雄他们赶到村口的时候,整个窑厂村村口枪声大作,双方火力都十分迅猛,密集的弹雨來回呼啸穿梭着,同样的情况在窑厂村的西侧也几乎同时上演,在曰军猛烈的阻击下,借助夜色掩护的袭击者无法突破曰军的防线,被迫和村里的曰军对射。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村口和村子西侧的袭击者虽然已经撤走了,可身为联队长的武冈介雄则是因为连续遭到的袭击睡不着觉,散布在村子离的曰军在袭击以后,都是紧握手中的步枪,几个人坐在一起,偎依在篝火的旁边,不管自己的长官怎么劝阻,就是不肯回帐篷入睡,因为他们害怕再有突如其來的炮弹突然将自己的生命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