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欠我这么多钱,你家主人知道嘛?”
诛仙摇头。
“那你拿什么还我?”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诛仙淡定一笑,“来来来,趁我手气好,再来一把。”
“好!”瑶音十分豪气,开始洗牌。
她本来十分讨厌长了夜九脸的小童子,可万年生活下来,她发现,他还是挺可爱的……
这时,一道璀璨的银色照亮了诛仙塔顶,二人被满目银光刺得睁不开眼,银光过后,紫宸一头耀目的银发无风自动,飘散在空中。
“好漂亮……就像雪卿大人一样漂亮……”诛仙童子张大了嘴,喃喃自语。而瑶音则开心过度,并未将童子的话放在心上,只是快速地飞奔到紫宸旁边,挽起他的手,笑道:“恭喜你,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塔了?”
“嗯。”紫宸一脸淡然,看不出任何喜怒,瑶音有一瞬的错觉,竟觉得他瞬间变得沉稳内敛高大上,都快赶超父神了……
“那我们快走吧,这鬼地方我一刻都待不下去了,我要回浴仙宫泡温泉~~”
“你怎知我住在浴仙宫?”
“呃,”瑶音有一瞬间的失身,摆手笑了笑,“我算出来的。”说着,便跟着紫宸向下飞。
诛仙童子飞在二人身前,显得十分兴奋,“我给你们开门!”
沉重的石门朝里大开,惊起一堆灰尘。诛仙不顾一切,冲出了诛仙塔。
“你怎么比我们还激动?”
“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 诛仙欢快的在空气中转了几个圈,呼吸着新鲜空气。第一缕霞光照在他的身上,他居然开始冒青烟……
“诛仙,你……”
“我怎么了?”诛仙回头,并未察觉异常。
“你在冒烟。”
“嗯?”诛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只见身体越来越干,就像被蒸发了一样,他笑了笑,似乎早就知道,“雪卿大人造我的时候就跟我说了,银发出,诛仙落,这就是我的命呀。”
“对不起,我骗了你……一开始我就打算赖账来着,欠你的钱我压根没打算还,反正,出了塔,你就看不见我了……”
话音刚落,诛仙童子再撑不住笑意,化作了一片雪融花蒸发在空气里。他身后的诛仙塔也随之轰然倾塌……
☆、chapter 10 祥云
琅轩宫里,雪卿猛然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胸前的白衣。
他强忍住胸口的痛楚,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窗前。只见高耸入云的诛仙塔轰然倾塌,天边燃烧的红莲铺天盖地,滚滚而来,大有蔓延三十三重天的趋势。
门外传来童子的敲门声, “启禀白帝,天君急召。”
雪卿似乎早已料到,并不觉得意外, “知道了。”
离恨天本就透着一股淡淡的疏离的气氛。此时天光将将放亮,清晨时分更显冷清,一切显得庄严肃穆,一丝不苟。
大多数的仙人此时还在睡梦中,只有值夜班的低阶仙婢正忙着打扫各自的院落,她们打扫完毕便可回去睡觉,日复一日都是如此。她们中大多数可能一生都无法见到上位的神君,可今日,神君们就像集体打了鸡血一般,要么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要么穿着睡衣,急急从她们头顶飞驰而过,尖叫声此起彼伏,仙女们幸福得快要晕过去。
而神君们的表情就不是那般好看了,大多是灰头土脸,面色紧张。
白帝在许多年前就曾颁下《神君法典》,其中洋洋洒洒数万字,总结起来就是一句:上位先神当以身作则,呕心沥血,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但离恨天上大多懒散惯了,连天君也觉得苛刻,于是便将朝会定在了巳时,白帝成日忙于政务,也没闲功夫一个个查考勤,于是一般也没人会起得比鸡早。
而今日,天君居然提前开朝会,辰时还没到,启明钟便敲响了十二下,沉闷的钟声惊醒了睡梦中的诸神。 衣衫不整最多是罚抄书,迟到……估计就是降阶了。于是,他们拉起裤子便飞上了株晟宫。
天界谁人不知白帝最是冷情冷血,对待同僚绝不手软,且位越高刑越重。就算是位高如战神,只要落了错处在雪卿手里,免不了都得脱一层皮。
翊圣就曾经栽在他手里。
彼时,翊圣刚受圣封,帝位加身,显赫一时,风头险些超过慕君上神。本来白帝之位已经非他莫属,可就因一次早朝迟到,被当时刚刚飞升上界且明不见经传的雪卿当朝痛批。翊圣面上挂不住,一怒之下,同雪卿打了个赌,赌注正是白帝之位。谁也没看清雪卿是如何出手,以不败战神扬名的翊圣便双膝一软,再也起不来。
他在凌霄殿外跪了三日。三日里,他饱受众人非议和耻笑,眼睁睁看着雪卿荣登帝位,同慕君两分天下。
而短短千年过去,名不见经传的雪卿已经一手遮天,包揽了天界大小事宜。空青太一愈加看重雪卿,将自己的独女送入琅轩宫,表面是学习,实则是为了赐婚。大家都知道,下一届天君必是雪卿无疑,大婚之日,就是他登极之时。
凌霄殿上,天君太一神色凝重,端坐帝位之上。他扫了一眼下殿众神,发现独不见白帝,免不了有些惊讶, “三帝呢?”
众神面面相觑,皆不知其所踪。
“禀天君,三帝想是有事耽搁了,吾等稍待便是。”
众神附和,齐刷刷地点头。
太一摆摆手,“不等他了,此事我再私下同他们说一遍便是。”
“今日我召众卿家前来是为了’琼华’帝君归来之事。”
“琼华?”
“长公主琼华?”
“她不是羽化了么?”
众神闻言,议论纷纷,皆一脸震惊。
‘琼华’之名在天族是一个传奇,从不曾被遗忘。创世神君帝宴在她身上集结了世上所有最美好的事物,本是天君第一顺位继承人,却不幸夭折,身形俱灭。帝宴想尽办法也寻不回她,导致一夜银发,生无可恋,没熬过一个冬天,也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