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说过,这样的话不想再听到。朕也说过,陈宏的身份光明正大没有一点的污秽。朕是天子,言出法随,有违朕令,即为抗旨!
朕问满朝臣工,高阳当年与陈元大学士可是私定终身?”
“先帝亲口赐婚,臣等皆也在场,光明正大,绝无私定终身之嫌!”文武百官中,一些年长的官吏齐声应道。
陈宏轻轻的松开握紧拳头,不知为何鼻尖感受到一丝淡淡的酸楚。
“朕再问满朝臣工,当年高阳公主可是未婚先孕,陈宏的身份可是苟且之后?”
猛然间,陈宏抬起头。通红的眼眶扫过在场跪倒的文武百官。
“这……”文武百官迟疑了,隐蔽的相互对望一时间竟无一人回答。
“二十年前,风雨交加。陈元大学士奉命离京寻觅仙踪!”突然间,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所有大臣猛然间浑身一颤,纷纷不可思议的回头向着殿门口望去。
不知何时,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在太子的掺扶下缓缓的走来。老人很老,满脸长须皆已化成白雪,就算由莫天涯掺扶着,也让人感觉会不会被一口气给吹倒。
一身黑色的蛟袍叙说这老人的身份不凡,由太子搀扶说明老人的地位超然。老人的出现,却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纷纷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望着渐渐走来的老人,嗡嗡的议论声一瞬间传遍大堂。
“靠山王?”
“靠山王老人家竟然……竟然还健在?”
“那可是当年陪着昭烈帝征战九州的靠山王啊!大夏皇室的嫡脉元老。当年威风八面,一人独揽三成战功的靠山王……竟然……”
“靠山王竟然已经这么老了……想不到我们竟然有生之年还能见到靠山王真容?靠山王还健在……那昭明王是不是也……”
“慎言!”
老人的到来,打破了大殿的死寂。皇帝收起了散发的气势,一脸肃穆的来到靠山王的跟前微微躬身行礼,“明聪拜见叔爷爷,叔爷爷万福——”
而一边的汝南王却是脸色死灰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明义拜见叔爷爷,您怎么来了?”
“陈元此去归期无定,而他与高阳的婚约有只剩下一个月。先帝就请了我这个老骨头进了宫,亲自在天阙宫替他们主持拜堂成亲。
陈元傲骨,当年承诺要给高阳一个风光的婚礼。所以那次临时的拜堂还是我这个老骨头一劝再劝才答应的。现在……你们都听清楚了?”
“臣等明白,高阳公主与陈元大学士先婚后育,陈宏身份清白当入皇室宗府,臣等附议……”
“汝南王,你还有和话可说?”皇帝冷冷的扫过一遍边蜷缩的汝南王,嘴角勾起一丝淡漠的鄙夷。
“臣无话可说,臣附议!”汝南王的气势如风中的烛火,哪还有方才的不可一世咄咄逼人。
突然,靠山王轻轻的挥起手中的拐杖。看似弱不禁风的模样,但出手的速度却快如闪电。在所有人呆滞的目光下,狠狠的敲在汝南王的头上。
“啊——”汝南王捂着头,一丝血迹沿着指尖缓缓的溢出。
“闭嘴!”靠山王眼睛一瞪,汝南王瞬间收声,就像事先排练的相声一般配合的天衣无缝。
“攥着一些鸡毛蒜皮就咄咄逼人,老夫当年瞎了眼让你做朱氏宗族族长?如有下次,老夫撤了你的族长之位!”说完,靠山王缓缓的抬起头,仿佛变脸一般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你就是高阳的孩子?”
“是……”陈宏茫然的应道,情绪起伏过大,陈宏还未能完全回神。倒是一边皇帝却已经拉下了脸。
“你还杵在那干嘛?还不过来——”
“是!”身形一闪,陈宏仿佛鬼魅一般的来到靠山王身前。恭敬的跪倒在地,心悦诚服的行了一个叩拜大礼,“晚辈陈宏,拜见太爷爷!”
“好好好,不愧是高阳的孩子,长得真像!”靠山王笑着将陈宏扶起,轻轻的从腰间解下一根马鞭,在一众吸气声中塞到陈宏的手中,“当年策马转战九州,这根鞭子陪了太爷爷一辈子。好孩子,你不要怕,太爷爷给你做主。以后若有谁敢说你半个字的闲话,你就用鞭子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