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宏将醺好的酒倒在玉杯之中,准备听北河夫子讲故事。
吕北河轻啜一口酒,望着窗外的大雪,眼神逐渐的飘忽,缓缓开口道:“要说这个故事,其实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故事,在遥远的幽州,曾经有一个少年,十五岁那年有一日被天雷震死,他死后,其父亲很是伤痛,然后做了一篇祭文:你雷神神威广大,无人敢侮辱你,雷霆之击,没有人敢阻,但是就是这样,我也要问问你,我儿现在才十五岁,这辈子有什么罪孽啊?如果说我儿子上辈子是个坏人,罪孽滔天,那么为什么又让他出生了呢?雷公啊雷公你怎么说?写罢这位少年的父亲将祭文对天焚烧,然后忽然一声雷震,这位少年复又活了过来。”
吕北河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喝了一口酒,在陈宏疑问的眼光中说道:“从这个故事你听出了什么?”
陈宏略一沉吟:“这少年跟他父亲恐怕都不是一般人吧。”
北河问道:“哦,为何这么说?”
陈宏说道:“如果是一般人怎么可能死而复活,地府冥域之中恐怕不是这么说好说的吧,况且,就算地府好说话,雷公怎么可能卖一个凡人的面子,一介凡人死了就死了,敢和雷公讲道理,一道雷霆下去就让尔飞灰湮灭去了。”
吕北河点点头:“你所言不错,这故事还有后续,这少年复活之后,其父便交其修行之道,因其受过雷震之难,体内居然带上了雷霆之力,不十年,便成为化神境太天位的大能,震惊整个大夏修炼界。”
陈宏追问道:“然后呢?”
吕北河回忆深情的一笑:“然后,然后这位少年便遇到了他一生之中的最特殊的那个人,冰宫传人千飞雪,两人结识于苍梧,定情于北海,成为修炼界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那是这位少年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刻。”
吕北河深吸一口气,继续道:“然而好景不长,那位少年有一个知己好友叫叶游龙,是金乌宫传人,两人义结金兰,本以为这位好友会祝福自己和千飞雪,然而这位少年太天真了,这位金乌宫传人不仅觊觎千飞雪,更加想得到其修炼的秘密,然后便设了一毒计抢走了这位少年的情侣千飞雪,并使这位少年功力大损,夺走了他的天雷之密,却没有杀他,按照他的说法,要让这位少年永远的活在痛苦之中。”
讲到这里,吕北河双手青筋暴露,显然说道了痛处,随后猛地将杯中酒灌进了口中,而后,长舒一口气。
陈宏此时感觉气氛有些凝滞,似乎比之屋外还要寒冷,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