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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夜澈出现(1 / 2)

几天后,锦城市最高人民法院的一通电话将黛蔺从北京传回锦城市,法庭要求她作为受害人出庭指认滕韦驰,一一交代滕韦驰的所作所为,并出示呈堂证供。

但在下飞机,重新踏上锦城市这片故土之后,她才发现滕睿哲与叶素素在一起约会的照片被人拍了,闹得全城皆知,各大媒体网络都在报导。

此刻她拖着行李箱一边走,一边看,发现机场大厅里到处都是这两人的报导,标题为‘新市长与前任市委书记的情人旧情复燃,叶小姐到底该委身于谁?邹书记还是滕市长?’,一番批驳与讽刺,把叶素素的一女侍二夫事迹,新市长的不检点私生活,添油加醋的报导了一番,明显是有心人故意报复,大力渲染。

而这个人,除了苟延残喘的滕韦驰,还会有谁?

她瞥了一眼,正欲离去,一个高挑男子突然拖着行李箱从她面前横穿而过,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鼻梁上戴着眼镜,白净脸庞,斯斯文文的,却不太绅士的往她前面横穿,形色匆忙。

于是正迈步往前走的她一下子就撞上了,手上拎着的盒子嘭的掉到地上,发出一声脆响,里面的瓷瓶幸运的摔成碎片。

而更可气的是,高挑男子头也不回的说了声‘对不起’,然后拖着行李箱大步流星的往前走,似乎不知道把她的东西给摔了,经过身边的时候,还把她的行李箱给撞了一下!

“站住!”身后的古傲也在皱眉,把左手的妮妮快速塞回黛蔺手上,几步上前,挡到男子面前,“你好像撞到人了!”见过无理的,还没见过这么无理的!

“这个我知道,但我真的赶时间。”仔细瞧去,只见男子额头上全是汗,眼镜后的一双狭长眼镜布满焦急,什么人都看不进眼,“这是我的私人号码,以后给我打电话。现在我得赶去开会……”

“急成这样是要开什么会?把人撞了还开什么会!”古傲不悦截断他的话,瞥一眼他的胸牌,再瞥一眼外面前来接机的几个政府职员,冷冷笑了笑,“原来是接替李市长之位的新议员呀,慕市长,久仰久仰。不过你既然是人民的公仆,是不是该先把人民的事给办了?刚才你有专属通道不走,非要来这边抢道,睁着眼睛都能把人给撞了,是不是应该先道歉,再去开会?不然开这会还有什么意义?”

“兄弟,我是真的赶时间,一场非常重要的会,绝不能迟到,你谅解一下。后面的事,等我开完会,咱们再好好谈,啊?谅解一下……”男人恳求的看着古傲和黛蔺,想伸手来拍拍古傲的肩,让他们体谅,但被古傲不爽的避开了,目视前方,勾唇冷笑道:“有没有人说过你长的像我们锦城市昔日的萧秘书?同样是一副白白净净的书生模样,鼻梁上戴一副眼镜,瘦长俊逸,一眼望去就是温润男子。但你却因为长时间给领导办事,也学了几分领导的口吻,想越俎代庖了。”

男子闻言眉头一皱,想不再理会,拖着箱子离开。

而旁边的黛蔺听古傲这么一说,也发觉这男子的气质的确像萧梓,文质彬彬的,像一块漂亮的玉,却没有棱角。她听明白了古傲的言下之意,又仔细看了看男子的脸,恍然大悟过来。

原来这位男子不是被调过来接替李市长之位的慕先生啊,而是其身边的一个机要秘书,可能由于慕先生有事,情势所迫,想代替领导开这个会,古傲正在阻止他冒这个险。

不过古傲是怎么知道男子只是秘书的,还敢拿萧梓来做‘榜样’?如果人家真是大领导,他这不是往刀口上撞?一个市政府的市长有好几个,随便一个都能压他这个检察官,检察院里又有检察长、副检察长,无数个检察官,检察长若被市政府施压,那他这个检察官之一就只有玩完的份。得罪人也不是这样得罪的,还拿萧梓出来开涮,哎。

她用手拨了拨他,“我们走吧,别管人家的事。”

古傲没动脚,对她笑了笑,低声道:“其实,慕少与我有过几面之缘,他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我现在就想看看这个秘书怎样向前来接机的人自我介绍是慕少,然后被接进市政府。呵,胆子真够大的,领导也敢假扮,真是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只怕是太想过过这把做领导的瘾,又或者是他家领导忙得实在没时间,才让他这个秘书想出了这么个荒唐的点子,太低智商了。”

黛蔺望着他想了想,又望了望他怀中的谦谦,再望望自己怀中的妮妮,见两个小宝贝儿正用黑葡萄大眼睛好奇打量四周,更加坚定自己不管闲事的决心,“宝贝们,我们自己走。”

把谦谦从古傲怀里接过来,行李留给古傲拖,道歉赔偿的事也留给他去解决,自己先回去歇一下了。

其实出去游玩的感觉挺好,心头的包袱一下子卸了不少,身心轻松,犹记得几天前的自己还是一副病怏怏、死气沉沉的模样,哪儿都不想去,心头一片灰蒙蒙,现在重回故土,感觉哪里都是阳光。

既然是阳光,那就多呼吸一点吧,玉有千年,人生却几载?短短数载,应该快乐。

她抱着两孩子坐上古妤开过来的车,不管古傲了,打算离开机场。

而古傲也不追,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机场门口走进来几个人,是一个半头银发、容光焕发的老人和几个黑衣男子。当然,老人不是滕家的老爷子,而是一个比滕爷爷年轻几岁的半百老人。

老人的衣装简朴却不廉价,面目清癯严厉,双目锐利,是坐政府的车过来的,一进厅就被几个人护送着,不让旁边的碰到挤到,被称之为‘慕书记’。

于是一时之间,所有的人都为这位慕书记让道,以为慕书记是亲自过来接儿子的。

岂知老人走到那位赶着要开会的年轻男子面前,一把扯下他的胸牌,一声暴呵,“这简直是荒唐之极!你还真打算顶着这副模样去开会?马上让夜澈赶回来,无论多大的事都给我赶回来,这不是闹着玩的,立即给我飞来锦城市!”

而旁边的秘书和保镖则纷纷把人群疏散,不让大家拍照,也不让大家围观,在方圆五里内严防死守,谁也不准干预国家公务。

“慕书记,慕市长他……他遵从您的吩咐,正在相亲。”男子扶了扶眼镜,对老书记心虚的嚅嗫出声,并小退了一两步,“这一次的相亲对象,是您介绍的国家反贪局局长的千金,慕市长他结束今天的公务之后,马上就去赴约了,不想让您失望,所以……”

“所以他就故意选在锦城市召开大会的日子去相亲?”老书记把手中的胸牌狠狠砸到地上,气得胡子都在轻微的抖,“他原本不是一个公报私仇的人,就因为我给他安排了几次相亲,他就开始与我反着来?!马上让他过来,如果这一次大会他缺席,他以后就不用来锦城市赴任了!”

“书记,我也实在是没办法,慕市长把手机都关机了,而且就算现在找到了他的人,时间也来不及了,从北京飞来这里需要几个小时……”

这边正吵着,附近不远处的机场咖啡厅里,一个男子靠窗而坐,正一边喝咖啡,一边看报纸。

他用报纸挡着脸,修长的手指半晌都不曾翻动一页,不知是看的太认真,还是在想别的事,只可看到他颀长的身躯和那双漂亮的手。此刻,窗外的秋阳暖暖投射进来,照射在他乌黑的发顶和耳朵上。他的耳朵白里透红,耳轮分明,外圈和里圈很匀称,像是一件雕刻出来地艺术品。

“慕部长,哦不,应该是慕市长,我给您加咖啡。”他对面的局长千金端起咖啡壶,温柔笑着,想找一点话题,“您来这里度过假吗?您执意要来这里见面,我还以为您是要带我在锦城市转转。不过选在机场咖啡厅见面还挺有意思的,也方便我们坐飞机回北京。”

男子听着这个‘您’,皱了下眉。‘您’是敬称,但用在与她年纪差不多的他身上,就显得忸怩作态了。

良久,他放下报纸,端起咖啡杯优雅的喝了一口,然后沉默但目光专注地看着女子说话,似乎对女子的每一个话题都有兴趣。

女子又说了句什么,他便微笑了,也不急着咽下他嘴里的咖啡,先反馈给女子一个积极友好的笑容,然后静静咽下。

此刻不管女子说什么,他总是静静聆听,从不插话,用一种深邃却带一点坏坏的目光注视过来,非常绅士,却光明正大的暧昧,激光式的抚摸,让女子的一颗心狂跳不已。

他们坐在这里已经差不多半个钟头了,这位因眼光过高,以至于高龄待嫁的剩女千金挖空心思的找话题,想与男子擦出一点火花来,不肯轻易放手;无奈男子只是温润的笑,从不看腕表,对她的每一个话题也感兴趣,目光专注,但那双迷人清俊的眼睛里就是没有火花,让她干着急。

她正想着就这样拖下去算了,拖着这个让她一见钟情的男子,耗到明天也愿意,绝不让他走,正这么想着,这个绅士的男子突然对她笑了,目光坏坏的,火热得让她颤抖、缺氧。

她的身体一阵亢奋,终于如愿的把手伸了过来,覆到男子那双大手上,眨了下媚眼。

男子便又是微微一笑,定定看着她。

她则从皮包里摸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房卡,一边放电一边把房卡缓缓推过来,双唇微开,媚眼如丝,吐气如兰:“我在房里等你。”站起身,回过头,舌尖上卷舔砥唇瓣,挑逗的看着男人,然后总算扭着臀部离开了。

她一走,男人便拿着西装外套起身了,往大门口大步的走,却在经过一个用放荡目光盯着他的女人身边时,陡然停步,退回来,坏坏一笑,将手中的房卡推至女人面前,接受她的性暗示,“来这个房间。”,潇洒走出去。

然后等走出去,他将西装外套快速穿上,开启他的私人手机,“相亲已结束,易峰你将我的车开过来!之前是与老头子玩游戏,现在,我们去锦城市的市委开第一场大会!”

他一边大步流星的走出机场范围,一边望着锦城市湛蓝的天空,扬唇冷笑。原本他在北京待的挺好,仕途平坦,身份和政治地位在一定程度上已经稳定下来了,却随着锦城市前任书记邹宗生的落马,中央将家父调往锦城市,担任新一任的市委书记,然后父亲从中作梗,将他这个儿子也调了过来。

所以这一座城市对他来说,是陌生的,他不太喜欢这里。或者说,他不太习惯这里。他在北京养成了时而步行,不整天坐车的习惯,因为只要一来到世俗的大街上,混入人流之中,他就会感到一天之中少有的解脱和轻松。

然而在这里,只有陌生。

“慕市长,总书记已经带着人过来机场了,发了很大的脾气,现在还在机场……”

“那行,你就留在那里陪他,我让市政府的配车过来。”他稍稍拿开手机,准备走过马路,彻底甩掉身后的那两个女人,谁知前面的出道口突然冲出一辆小车,似乎是司机料定前方没人,转出地下出口就加速,然后眼睁睁看着车子往他身上撞,拼命转方向盘……

他扭头看着,已是躲闪不及,心想这就是锦城市送给他的第一份大礼,让他被车撞,出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谁知这车在距离他双腿2公分处硬生生停下了,喷出一大股热气!

然后一个女子尖叫着下车来了,踩着五公分高跟鞋就往这边跑,以为撞到他了,喊他‘先生’,车里还传来婴儿的啼哭声,然后又有一个女孩抱着孩子从后座上下来了。

他惊魂未定,心跳飞快,却在看清后座上那个女孩(黛蔺)的脸后,脸色陡然微变,双眸变得灼亮,紧紧盯着这个年轻的女孩!

——

黛蔺出机场后,原本坐古妤的车坐得好好的,正在车里哄两个宝宝睡觉觉,小车却陡然一个急刹车,差一点把他们母子仨撞飞到挡风玻璃上,吓出一身汗,好在她系了安全带,用手抓住了安全扶手,才险险躲过一劫。

此刻她把谦谦妮妮紧紧抱怀里,哄宝宝不哭,也跟着torn下车来了。torn在前面跑,大叫着朝那男子跑去,她自己则一手抱一个宝宝,急出一身香汗。

现在一双儿女又在比赛哭了,一定是刚才受到了惊吓,被磕着了,张着一张粉色小嘴就哇哇的哭,委屈的看着妈妈。这是什么世道啊,坐个车也能被吓到,差点出车祸了,可怜他们才出生一个多月,呜呜。

黛蔺左哄哄右哄哄,纤细的手臂被抱得不是一般的酸,却还是哄不好,只能抱着宝宝们往这边走。但当她朝这边看过来,却发现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她,灼灼的,让她不解的朝那边看过去。

男子见她对望过来,目光也不躲闪,对她微微一笑,绅士的打了个招呼。

古妤则在大呼小叫,抓着手机要打120、122、110,抬头见面前站着的竟然是个绝世美男子,稍稍愣了一下,飞快的把120给挂断了!现在好像没出什么事呢,美男子好端端站着,还对着她身后微笑,应该不需要打120!

她一只手还焦躁叉在腰身上,一手抚额,在原地不安的转了两步,抬眸,看着美男子抒出一口气,“先生,你还好吗?需不需要我们请交警同志过来?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什么事打我电话,我随时有时间。”

男子看过来,垂眸看着她递过来的名片,没有立即去接,只是看着,唇角勾着一抹温润如玉却阳光妖孽的笑,然后拿出他正在震动的手机,淡淡放在耳边,“是我。”

“慕少,告诉我,现在来我房间的这个女人是谁?她一进来这个房间就与我厮打起来了,说我抢了她的男人!尼玛,到底谁抢了谁男人!喔,我不是骂你慕少,我是骂这个妓女……”话筒里传来某千金的女高音,以及旁边另一个女人的厮打声!

他听着,并不出声,笑着挂断电话,重新看向古妤,“这是我的私人号码,如果有什么赔偿的需要,打给我。”他把古妤的手轻轻托起来,修长的指间,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支犀飞利名笔,在古妤那柔软的掌心写下一组号码,然后再扬唇对黛蔺友好一笑,优雅离去。

古妤则轻轻咬着唇,小心翼翼注视着掌心那几个遒劲的数字,一时木化了。这个男人的牙齿真漂亮,如果刚才她没有看错,这个男人一直在微笑,目光温润,尊重女性,而且有两排洁白清新的牙齿,性感到了极点。

她把掌心的号码拽起来,转过身去跟男人说话,“喂,你先别走,让我打一下这个号码……”但男人已经步过马路,迈着长腿缓缓离去了,留下一道颀长的背影,让古妤望而生叹。

黛蔺抱着两宝宝朝这边走过来,“torn,你认识他吗?”她把哭闹中的妮妮递过来,让古妤赶紧帮忙哄,不然小丫头这脾气又犟起来了,非得吵翻天,“我们先去趟医院吧,我怕你刚才把自己给撞了。”

古妤连忙把那组号码抄写到自己的名片上,收好,这才快速抱过哇哇大哭中的妮妮,在原地转了转,一边哄孩子一边笑道:“黛蔺,我怎么感觉刚才那美男子认识你?他看你的目光跟看我的目光太不一样了,明显有颜色和热度,不会是对你一见钟情了吧?妮妮,咱们妈咪的春天来了哟,有个绝世花样美男对咱妈咪一见钟情了。噢、噢。”她教小宝宝说话,笑得更带劲起来。

黛蔺摸摸自己的脸,“有吗?我倒觉得他拿色迷迷的眼神看着古妤你。”轻轻笑了笑,抱着谦谦往回走。带着两孩子的奶妈能让人一见钟情,说明那男人没见过女人,或者眼睛被那什么给糊了,不太正常,需要换眼镜。

“让我撞豆腐吧,还色迷迷。”古妤哇哇大叫,抱着妮妮坐回后座上,把谦谦也抱过来,“剩下的路就让你们的黛黛妈咪开车载我们吧,古妤妈咪的车技不太好,怕又让宝贝们受惊。可怜的宝贝们,出生才一个多月呢,古妤妈咪怎么忍心让你们接二连三的受惊……”

于是剩下的路,由黛蔺代为开车了,一路走一路逛,总算到了家。

但回到古家后,有个不算好的消息传进她耳朵了,那就是——给她签字,同意她以非公务员身份进机关的李市长被调走了,于是暗中挤兑她的同事们开始告状了,告她没有文凭,占了别人的名额,靠走后门进来的。也就是占了他们家亲戚的名额,让他们没法把自家人给弄进来。也就是不给古傲面子,暗中举报,觉得她的尾巴太好揪了。首先,她没大学文凭就能跟在古检察官身边,就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去打扫厕所还差不多。

她听着古妤讲的时候,正靠在沙发上喝茶,笑了笑,没什么反应,把一杯水喝了一大半。最近她感觉身体不太好,如果那些针对她的人不再找她的麻烦,肯放过她,她就带着孩子在古家养身体吧,然后搬出去。

“我最近进检察院也是为了玩玩,放放假,但长期下来也不是那么一回事,还给我哥带来了麻烦,所以我向有些跨国大公司投了求职信,准备过回朝九晚五的生活。”古妤躺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同样也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半躺着,把果汁杯端在阳光底下轻轻的晃动,“我想以我的资历,进一家实力雄厚的美资企业还是绰绰有余的。就是偶尔的时候,会有些怀念以前跟在滕总身边的日子。毕竟以前我跟在他身边的时候,他的私人公司还没有上市,还在发展中,我一直看着他不分昼夜的加班,忙着应酬,从不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虽然他后来把公司卖掉了,让他的主力团队进入滕氏,并给了我很大一笔分红,但不知为什么,我就是怀念以前的公司。”

黛蔺静静听着,把目光放在窗外的遥远天际,并不回话。原来古妤或多或少也是喜欢滕睿哲的,与多年前的她一样,知道他发展公司辛苦,日夜操劳,无法爱惜自己的身体;虽然经常上健身房,但并不能保证一日三餐,总是在应酬,最初的时候还胃出血……可知道又怎样呢,那是滕睿哲他自己选择的人生,他愿意,她人就无法干涉左右。

“黛蔺,你知道吗?其实滕总的根基在他最初的公司。”古妤从沙发上坐起来,思虑一开,便如泉水外涌,止不住,注视过来的目光中带着浓浓的感伤,“公司是他一手发展起来的,投入了他太多的心血,从最初的一个小公司到最终的上市,就如同一棵小树已经长成了大树,不再害怕风吹雨打。然后他把公司卖掉,用这笔巨资给邹小涵在美国培育一个黑孩子,让邹家彻底死心,并且他随时可能被美国政府追查,被滕韦驰反咬一口告上法庭,背负相应的法律责任。哎,其实他放滕韦驰出来,就是给自己留下了祸患,让这个疯子随时反扑。而这一次的庭审,如果我没料错,滕韦驰一定会玩花招,来最后一击,并不顾及兄弟之情……”

她顿了顿,目光里并没有黛蔺的影子,而是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一脸愁容:“虽然后来滕伯父把滕氏交与了他,他也弃商从政,坐上了新市长的位子,可仔细想来,他在位的时日并不长……”

黛蔺扭过头,不解的看着沐浴在阳光中的古妤,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帮滕睿哲说这番话?却发现这个女子已经完全陷入了自己的心魔里,把担忧与依恋全写在脸上,又变成以前那个跟在滕睿哲身边的torn了。

她不忍再看,轻轻别过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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