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一下:“我是。”
庄严耸立的大门,握冲锋枪严守哨卡的哨兵。一进门,就是两排整整齐齐的黄金榕,公路宽敞而笔直,路尽头是一幢豪华的党政机关办公大楼,如一头沉默的巨兽,被包围在花团锦簇中央。
小车向右拐,经过一区办公楼后面的清河宾馆时,她多看了一眼。这里是每次召开大会期间,各地市委、县委、地委干部休息的地方,门口有武警官兵防守,闲人免进。
当年她也以干部家属身份进去住过,趴在床上看电视,等着父亲开完会。
“这宾馆翻修过,大厅安了吊灯,亮敞些了。”前面的萧秘书突然说道,嗓音透着轻快,“苏小姐以前是不是来过大院?”
“来过一两次。”她微微偏着头,淡淡打量省委大院里的景色。比起几年前,这里多了很多幢高楼。
“哦。”萧秘书明显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轻轻松松将车停在一号住宅区门口,按了按喇叭。
高大挺拔的武警看一眼那车牌号,绷紧的脸立即柔和下来,利索给他开了哨卡。
车缓缓开进小区,只见里面全是独立的小别墅,左右两区隔一条马路,全用高高的院墙隔开,墙头上还架满了电网。
“左边一区是退休书记们的别墅,右边这区则是现任书记和干部们的住区,那幢放满盆栽的别墅便是邹书记的家。”萧秘书为她简短介绍,并为她拉开车门,脸上始终挂着微笑。
她点点头以示谢意,下车来。其实以前父亲带她来过这里,她对这里并不陌生。
“是黛蔺来了吗?”乳白色的大门立即被人打开,一阵脚步声响,走出来的人并不是邹书记,而是一位白色苍苍的老妇人。老人让一个中年阿姨掺着,怜惜又无奈看着她。
“袁奶奶。”她一声哽咽,竟恍如隔世。以前不管她怎么闹,怎么疯,袁奶奶都用这种眼神看她,看得她心酸又心疼。
“孩子,你瘦了。”袁奶奶嘴唇一阵蠕动,想下台阶来,却让旁边的张阿姨拉住了,“老太太,外面天热,进去说话吧。萧秘书啊,你也进来坐,刚才让你跑那一趟辛苦了。”
姓萧的男子扶了扶眼镜,笑道:“那小萧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正口渴呢。”给黛蔺拎着包,皮鞋蹭蹭蹭几下上了台阶,驾轻就熟入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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