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宛如紫衣等人出来了,一个侍女打着羊角玻璃小灯,宛如接过小灯说道:“今晚我们去玉人楼那里,你们在家里好生守着,不许胡闹顽皮。”侍女答应着,这座明月楼中都是名媛花魁之属,来客非名士也是达官贵人,是以来客稀少,看起来甚是冷清。
宛如打着玻璃灯在前面带路,几人走出明月楼。到外边街市上,沿街如过元宵一般张灯结彩。宛如说道:“我们先去钞关那边看看,在去看逸仙公子他们。”宛如带着紫衣几人往钞关走去。顺着几人白天的来路,到了钞关,街上的人如逛街市一般拥挤着。许辽一手牵着柳依依,一手牵着贾芸儿。几个人怕走丢了,都手牵着手。在拥挤的人群中走过去。蜿蜒曲折的小巷里,姐儿们搔首弄姿的和来往行客搭讪。走出半里许,路上行客减少。宛如带着几人又经过那条小河上的一座桥,离开钞关,往玉人楼而去。
经过几条曲折蛇形的小巷,到了玉人楼前。这里和明月楼想比要热闹许多,门口依然是许多揽客的姐儿,客人们进进出出。宛如带着紫衣几人进入玉人楼中。来到一座独立的抱厦前,屋里灯影绰绰,门紧闭着。宛如在门上扣扣,里面一个丫鬟的声音问道:“是谁?”
宛如说道:“是我,明月楼的宛如。”
门吱扭一声开了,一个满头小辫子的丫头在门内伸出头看看,说道:“是宛如姑娘,请进来吧。”宛如和紫衣几人进入屋中。屋内陈设华丽堂皇,散发着浓烈的麝香味和脂粉味。宛如问道:“你家小姐呢?”那小丫头子说道:“和逸仙公子进去没一会,姑娘且稍歇,待会出来。”
宛如笑着对许辽几人说道:“我们且等等少坐,你们就当是我那里,随便坐吧。”贾芸儿、许杏儿几人假装听不懂小丫头的话转头在四处打量屋内陈设。宛如和紫衣入座,小丫头子给几人上了茶。宛如问紫衣金陵那边的几个姐妹近况如何?紫衣自从那个穷书生走后已经私心相许,不复在去做哪些应酬交接,对以前的几个姐妹知之甚少。几人闲谈了约半个多时辰,满院子的客人和姐儿的调笑之声,许文已经不耐烦了,要带着许杏儿和柳依依先回去。宛如说道:“来了好歹见见主人家再走。”她朝里屋放声喊道:“贞一妹子,宛如姐姐来看你了。还不来见客?”
内室里一个娇柔的女子声音应道:“稍等,就来了。”
不一会,从内室走出一个身子娇小纤细,清秀的瓜子脸的姑娘来。这是贞一。贞一以为就宛如一人,她只着一件红色肚兜,湖绿色的打底裤出来了。一见屋里这许多客人,贞一有些失措。她有些尴尬的对宛如笑笑,说道:“来了这许多客人?”
宛如笑道:“有一位你是知道的,你看看是哪一位?”
贞一从许辽几人的脸上逐一看过去。看许辽潇洒倜傥的样子,猜想许辽多半是风月场中的人物,因对许辽说道:“我看是这位大哥。”宛如说道:“正是,我是带他来你这里过夜的。”贞一看着许辽,半惊半喜的问道:“真的吗?你不知逸仙在我这里吗?还带他过来?”她有些撒娇似得责备宛如。大家都看出贞一对许辽中意,宛如笑道:“他是谁?就他起来。人家才不是来你这里的。是这位紫衣妹妹。”大家都笑起来。
贞一被宛如戏弄,她羞红了脸过去撕打宛如。宛如笑着躲到许辽的身后。贞一追过去,她故意拉着许辽的衣袖,绕着许辽追宛如,宛如也在许辽的身周躲过来躲过去的。不一会,贞一发现自己有些失礼了,她给许辽拜了个万福,转身进去。宛如在外面喊道:“逸仙公子呢?”
贞一不答话。不一会,贞一换上衣服出来了。她才从头和许辽、紫衣几人相见,对许辽深至礼节。紫衣在江南声名之盛,风月场中人物,无不知晓,贞一也向紫衣深深下拜,嘴里说:“能得见紫衣姑娘,实在三生有幸。”对其余几人略见过礼而已。贞一吩咐小丫头子上来给大家重新斟茶。宛如问道:“你把我们的逸仙公子藏到哪里去了。”贞一说道:“他醉醺醺的来我这里,现在还醉在床上。”
宛如和这一稍作寒暄,要离开了。贞一送到玉人楼门外,和几人作别。反复叮嘱许辽来这里了一定去找她。许辽应者。几人又穿过小巷,回到明月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