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放歌蹲在街道上哭泣,来来往往的人只是看的多,但是很少有人去关心她。这个时候是早班的高峰期,没有人去关心一个女人的泪水到底是为了什么。有些时候,大家娱乐只是为了一时的口头之快,明明不是经历的人,却好像是经历过一样。每一个人的嘴巴中都有最柔软的东西,却也是最为伤人的利器。
站在唐放歌不远的地方,牧泽西的手只能紧紧地捏住树木。昨夜他已经有了觉悟,不会再见她,甚至也不会再跟她有任何的瓜葛,可是现在他竟然无法不去管她。即使他听不到她哭泣的声音,但是依旧能够感受到她泪水的温度,以及那痛彻心扉的痛苦。
牧泽西还是没有忍住,他快步上前,想要去安慰她,哪怕她说恨他。就算是恨他,也总比对他没有任何印象的好。
就在此刻,一抹白色突然出现在唐放歌的面前。楚长风如同优雅的王子,他轻轻的搂住唐放歌。
唐放歌满眼都是泪水,泪水打湿了她梨花色的脸颊,连带的她的发丝也沾染了湿漉漉的沉重。朦胧间,她看见楚长风儒雅的脸孔,那面容上挂着关心,即使她知道那抹关心是虚假的,她还是忍不住扑了进去。
最无助的时候,如同是漂浮在水中要溺水。不管是木头,亦或者是荆棘,只要是能够承载这个身体的重量,哪怕是痛的想死,也好过于溺死在水中。唐放歌伸手抱住楚长风的脖颈,他的面容温热,令她觉得眷恋。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强制要求你去跟我参加宴会……对不起……对不起,放歌……”楚长风抱住唐放歌,他的手臂很长,却承载着她所有的痛苦。
唐放歌泪眼朦胧的看不清楚前方,不过她似乎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树下。当她眨眨眼想要看清楚的时候,对面已经没有任何人。不知为何,她似乎感觉到了熟悉的人的味道。
哽咽着,唐放歌沉溺在楚长风的怀抱中。她是孤独的,她是受到别人冷眼的,是被人唾弃的,可是眼前的这个人似乎挡住了她的脸孔,令她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这仅有的喘息机会,明明是温馨的,可是她却能理智地嗅到其中阴谋的味道。如果不是这样,也许她会喜欢上这暖春的太阳。
楚长风抱着唐放歌,两人上了黑色的房车。牧泽西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缓缓地从路边的一个报亭里走了出来。
没有他,她似乎更加的有男人缘,甚至有更多的人愿意去呵护她。心中有一种落寞,甚至是惆怅的痛。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可以将她抱在怀中,哪怕她是恨他的。如果她痛恨自己,就让她去痛恨自己。如果她这么一直痛恨下去,他们就那么维持着痛恨他的心一起生活。即使他的心被荆棘刺出血来,也好过于他远远地看着她离去。她的体温在别人的怀中,而他却连一抹温柔都抓不住,一点气息也没有拥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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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式建筑,院中有樱花树的身影,锦鲤在碧色的水池中来回舞动那绚烂的尾巴。一株株翠绿竹子挺拔直立,小桥的一边是假山飞瀑,整个花园层层布景,每一处都别具一格。
唐放歌哭的眼睛都红肿了,她躺在榻榻米上逼着眼睛熟睡。哭了一个上午,她的心情有了一点好转。不是为了虚名而哭泣,而是为了过去的不堪往事,以及家中的亲人感到忧心。
庭院的另一边,楚长风换上了和服,双手插在袖子中,狭长的眼睛望着远方出神。
“少主,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松子一身锦鲤的和服,用日语问道,她的装扮格外的优雅严谨。遵循着主仆有别的地位悬殊,站在楚长风的身后不解地问道。
楚长风伸手将碟子上的鱼饵丢进鱼池里面,看着鱼儿蜂拥而上,他单薄的唇角微微上扬。他也用日语回道。
“松子,你觉得沉在湖底的鱼儿什么时候才会浮出水面?”
松子看看湖上飘着的鱼饵,顿时明白了楚长风的意思,“你是说将唐放歌当成饵料,这样的话才能够引出牧泽西,以及龙一。”
“呵呵,你跟在我身边多年,果然没有白跟我。鱼饵越是肥硕,那么下面的鱼儿也会更加迅猛的冲出来。只是他们冲出来的瞬间,只是出了肥硕的鱼饵,绝对想不到有更加危险的东西在盯着他们。我们是猫,所以自然要抓最恰当的饵料来诱出最肥美的鱼。”楚长风单薄的眼睛婉转流动,此刻在潋滟的波光中显得格外明亮。他身上的温润儒雅散去的一干二净,有的只是日本黑道少主的老练阴险,甚至是残狞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