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名讳墨云山,乃是上一任修罗谷主,修为已达玄仙八重境。家父为人,原本宅心仁厚,而且勤于治理,把无恨谷的一切,处理的井井有条,实力直逼修罗宫。个人威望,更是无可匹敌。可后来,在晋升玄仙九重境的时候,不知为何,居然出了偏差,走火入魔,最后虽然成功晋升,但是从此以后性情大变、判若两人。”
“家父的脾气日渐暴躁,动辄打骂谷中弟子,到最后竟然发展到亲手杀人。开始的时候,无恨谷内的修士,感念其昔日恩德,都真心忍让。可是后来,则都是震慑其境界之下,都是敢怒不敢言。日积月累,诸多谷中弟子,颇为微词,甚至有了反抗之心。无恨谷人心离散,全靠墨真山全力维持。”
“二千年前,谷内为我定了一门亲事,乃是谷内一名玄仙长老之女。可算门当户对,那女孩我也颇为喜欢。”
提起喜欢那个女孩,墨无恨的眼中居然没有丝毫波动。阿木、离水,不由心中暗叹,看来二千年的苦痛,让墨无恨对曾经的一切都已麻木。
虽然,墨无恨没说,但是兄弟二人都能想象出墨无恨两千年,定是一种无比的煎熬。
“可是,不知为什么父亲突然极力反对这门亲事,甚至因此平日第一次毒打我了。可是,凭良心说,当时无恨虽有怨气,但是绝对没生半点弑父之心!”
“那谷内的长老,脸上无光,找父亲理论,没想到被父亲大骂而回,气血攻心,一病不起!而那长老之女,则更是羞愤难当,竟然自刎而死!”说到这里,墨无恨的眼角才抽动了一下。因为,那个女孩,当时死得极为惨烈和决然。可是,墨无恨他苟活了两千多年。
“可就在那女孩死的第二天晚上,家父被毒死在自己房内,道消魂灭。可是当晚,墨真山约我通宵饮酒,以示安慰。但没想到关键时刻,叔父全力否认,说其整夜均在处理政事。更有诸多人证明。”
“虽然墨真山,颇有地位。但是,这样的证言,不足以让所有人相信,你便是下毒之人吧!”离水皱眉道。
“自然不足以,所以还有人证!”墨无恨冷笑一声。
“你的母亲?”阿木已是冷笑。
“没错!当晚,父亲死了,那个贱人哭得死去活来,大声斥骂我,说亲眼看见我捧酒进了父亲的卧房。而我父亲,当夜正是饮酒中毒而死!”
“虽然,你母亲的话,对你极为不利,但似乎这也不足以扳倒的你这样的少主!”阿木皱了皱眉。
“我中了局,岂能轻易逃脱?不仅有这两大人证,还有物证!”墨无恨面颊再次紧绷。
“不会在你屋子里,找到毒药了吧?”阿木想起以前诸多故事的狗血情节,哑然失笑。
“嘿嘿!那样就落了下乘,毒药是找到了,可不是在我的屋子里,而是在我随身的储物法宝中,而且那居然是一种掺入我的魂血,才能发挥药力的毒药!”墨无恨苦笑道,“直到今天,我也没想明白为什么会那样。”
“嗯?”阿木和离水一挑眉。这一下,他们都感觉墨无恨百口莫辩了。
“人证、物证俱在,关键是我有杀人的绝对动机。平日里所有人谷内人,都知道我喜欢那个女孩,加上父亲平日残暴。所以,整个无恨谷内,几乎无人想为父亲伸冤。”
“墨真山及白木环那个贱人,更是推波助澜,最后长老会认定我弑父。只不过,十名长老中,有三名平日里和我交好,力主之下,才保下我一个月性命,继续调查此事。”
“蓄谋已久,恐怕调查不出什么?”阿木道。
“没错!一个月之言,只是缓兵之计,那三名长老只想暗中营救我。他们面上全力调查,暗中准备。在我关押将要到的最后三日,他们冒死,救我出谷,但是全都被杀,同时死去还有无恨谷数百救我的修士。”
“弑父,作乱!”墨无恨惨笑一声,“从此,我浪迹魔洲。曾暗中想尽一切办法打探,后来隐约知道,那贱人和墨真山早有私情,打得火热,无恨谷谷主自然也落在墨真山的手中。可是,墨真山,如今已经是天仙二重的强者。而且,谷内还有更厉害的大能,我完全无能为力。”
“谷中的隐世大能,对这样的事情不闻不问吗?那些天仙九重在干什么?”离水皱眉道。
“天仙九重,乃是无恨的镇谷人物,不出现灭谷之难,一般不会现身。再说,无恨谷内,以墨姓为尊。父亲后期,已然不能胜任谷主之位,他死了其实对无恨谷毫无损失,反而有些大块人心。至于我,虽有少主之名,但已是无关紧要。”
“墨真山,文治武功不俗,而且也是纯正的墨氏血脉。加上他谋划日久,收买人心,早已是一呼百应,众望所归。谷内,人心已归,所以,那些大能,岂会干预?”
“那么,如此看来,你父亲当年的走火入魔,也是蹊跷?”阿木道。
“嗯!我在谷中的眼线,已然得知墨真山和那贱人的奸情,他们二人私通很久了。当年的事情虽然不清楚,但是可以确定,我父亲晋升玄仙九重境,的确是被人陷害!”墨无恨道。
听罢,阿木和离水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而此时,赤墨城外,正有两道黑影迅疾飞来!
无恨谷,死而无恨!弑父之人,岂能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