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皇子?”
顾淳和顾妍夕疾步走去,将魏国八皇子炫述从地上扶起,而此刻的炫述已经神色涣散,气若游丝一般,说着一个字“皇……”
顾淳和顾妍夕但从这一个字上,很难判断,八皇子口中说的人是魏帝还是魏皇后。
难道,八皇子是被魏帝或者魏皇后加害了?
随八皇子炫述而来的太监一瞧见自家的主子倒在地上,口中都是鲜血,他声张地大喊道:“快来人啊,快找太医来医治八皇子!”
他大声的喊着,将守在殿门的侍卫们都招来了,侍卫们用或是诧异,或是狠历地眸光凝望向顾淳和顾妍夕,显然他们误以为八皇子是被顾淳和顾妍夕所害。
顾淳和顾妍夕相视一眼,心中明白了几分,看来八皇子得知他们来到魏国的消息,说是从这个太监的口中得知,说不定这个太监和魏皇后有何关联,这一次是想借他们之手,除掉八皇子,同时也能将他们除掉。
真是一箭双雕!
“八皇子?八皇子……”
炫述的贴身太监将炫述从顾淳和顾妍夕的手中将八皇子扶起,可是刚把炫述扶到长椅上坐下,炫述已经断了气,口中溢出的鲜血将他身前玄色的袍子染成了暗红色。
他突然间高声唤着八皇子的名字,让大殿中的侍卫不由得抽出了长剑,像仇人一样看着顾淳和顾妍夕。
顾淳和顾妍夕选择静在原地不动,因为他们想知道这个背后的主谋是不是按照他们所猜想,马上就要现身了。
“述儿……”
一道女子清脆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步入殿堂的是一位一身金丝绣凤长袍的女子。
她头上的金凤摇摆随着她走动,在两鬓摇晃着,因为步子太快了,在迈进大殿的时候,差一点跌倒在地上,被身旁的贴身宫女茵秋恰好扶住。
而她顾不上什么优雅不优雅了,朝着八皇子跑了过来。
“述儿?他……怎么死了?”
女子娇艳的容貌先是由焦急,最后变得惊恐,因为她伸出纤长的手指,已经探到了他断掉的鼻息,很显然炫述已经断气了。
魏皇后牙齿咬着丹红色的唇瓣,先是抬起手给了炫述贴身太监一巴掌,质问道:“怎么不看好你家主子?知道是谁害死了他吗?”
那名太监双膝跪在地上,哭着求饶:“回皇后娘娘的话,奴才一直都悉心照顾主子的,可是今日没想到会被贤王和顾使臣将主子害死了,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啊!”
魏皇后一听,一道凌厉的神色从顾淳和顾妍夕的面颜上扫过。
她忍住悲伤的情绪,挺直了腰身,直视着顾淳和顾妍夕,恨不得将他们都看穿了。
“述儿是你们害死的吗?你们来魏国到底居心何在?”
顾淳清淡地回瞪她一眼:“皇后娘娘请你注意你的言词,八皇子和本王是故交,本王又岂会害死八皇子?”
魏皇后艳红的唇角扯开一个弧度,半笑不笑的样子,实在是阴冷:“谁知道你到底按着什么心来害死述儿,再说了连述儿的贴身太监,还有这殿中的宫人都亲眼所见是你们将述儿害死的,难道你们还想抵赖不成?”
顾妍夕淡淡道:“这些宫人可都是魏国的人,也都是皇后娘娘您的手下,谁知道这些人是不是听了皇后娘娘说的话,所以站到皇后娘娘的身边污蔑微臣和贤王呢?”
魏皇后气的浑身颤抖,头上的金步摇也跟着抖动起来,她指着顾妍夕,冷冷道:“你意思说,是本宫污蔑你和贤王了?”
顾妍夕轻蔑地扫了她一眼:“是不是,你心里最清楚!”
“皇上驾到!”
殿内的气氛本就够紧张了,而殿外突然又传来了太监的禀报声。
一身明黄龙袍的魏帝步入殿中,魏皇后掩面而泣,又扑进了魏帝的怀里。
“皇上,述儿他被贤王和顾使臣害死了!”
魏帝一听,面色苍白,将魏皇后从怀中推开,疾步走到了炫述依靠的长椅处,伸出手指探了下炫述的鼻息,最后深深地倒抽一口冷气。
他阖上双眸,浓眉紧紧皱在一起,像是在隐忍着悲痛的情绪,想让自己的心情沉静下来。
半响,他声音有些沙哑,开口问道:“贤王和顾使臣,皇后说的话可是真的吗?”
顾淳和顾妍夕相视一眼,顾淳山前道:“皇上,皇后娘娘并未看到事发的经过,所以这都是她错误的想法,本王和顾使臣根本没有害死八皇子。”
魏帝缓缓睁开双眸,唇角带着苦涩笑容道:“那么是谁害死了八皇子,你们可知道?如果不知道,这宫中若是所有人都肯定是你们所为,那么你们难道还想抵赖,说八皇子不是你们所杀吗?”
顾淳见炫述刚才喝过酒后,明显是有中毒的迹象,他忙开口解释道:“刚才八皇子是因为服下了这壶玉酒,所以才会中毒身亡,所以本王猜想是这壶酒在拿来的时候已经被人下了毒,而不是本王和顾使臣在八皇子喝酒时加害与他!”
魏帝冷冷道:“将李太医请来!”
“遵命皇上!”
殿中的侍卫领命后退下,很快李太医就被招进了殿中,并且向魏帝和魏皇后拜见。
顾妍夕一直都在观察魏皇后的神色,发现她一直都是一副既悲痛又愤恨的情绪,看不出其她暗藏的情绪。
但她无意间瞥见,李太医似乎一直向魏皇后投去眼色,就好像是在与她暗中要交流些什么。
“八皇子死了,朕想让你看看,是不是八皇子生前所喝的那壶玉酒被人动过了手脚下了毒!”
李太医先是露出惊恐之色,望见八皇子炫述果然是面色苍白,唇角染着血痕,僵硬地坐在长椅之上,一副死人状。
他拱手领命,却还是有些担惊受怕,怕若是他判断错了什么,或是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会引起皇上发怒,将他处斩。
他浑身有些颤抖,来到了木桌前,拿起那只玉壶,先观察了下酒中的颜色,然后闻了闻玉酒的气味,最后是将玉酒倒进了一只空杯子里,用银针试了试酒中是否被下了毒药。
“皇上,这玉酒没有问题!”
魏帝一听李太医的判断,阴狠的眸光又投向了顾淳和顾妍夕。
顾淳指了指摔碎在地上的玉杯碎片:“难道是玉杯被人下了毒?”
李太医俯下身子,小心翼翼检查了一下地上破碎的玉杯,终是摇了摇头。
“这玉杯也未被人下毒过!”
魏帝听闻后,勃然大怒:“贤王还真是会找借口,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狡辩的?”
魏皇后眸中暗藏满意的神色,面上却装作一副悲痛的模样,拉住了魏帝的龙袍袖口,哽咽道:“皇上,述儿死的好冤啊!您可不要放纵了杀害他的凶手。”
魏帝一听魏皇后怂恿的话,一双眼睛都怒的快要喷火了:“来人,将贤王和顾使臣关押进魏国的天牢之中!”
顾淳淡淡一笑:“皇上,你难道不知道关押了本王,墨国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魏帝面色僵硬难堪,的确这个贤王在墨国之中的身份非常重要,而且他是墨国未来的储君,若是将他关押,就是与墨国下了战书挑战,两国必定会因此产生一场战役。
魏皇后见魏帝有些动容,她添油加醋道:“皇上,我们魏国一直以来都不曾与墨国计较琐碎小事,可见魏国还是很懂得给墨国颜面。可是这一次,并不是什么颜面之说了,贤王杀死的人可是您最爱的八皇子述儿啊,难道连杀了述儿,您都要忍气吞声吗?”
魏帝一听,立刻心中喷火一般:“你们还不将贤王和顾使臣押入天牢中!”
“且慢!”
顾妍夕乌黑的双眸中满是坚决。
魏帝的眸子如一把长剑,似乎要将他们的面容划破,恨得都要吃掉他们的骨头。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微臣可以查出,到底是谁害死了八皇子!”
魏帝自然是不相信,而且愤怒中有些不耐烦道:“你以为胡编乱造一些话,朕就能相信你的话吗?”
魏皇后已经等不及了:“皇上,别听他们废话了,他们指不定又要胡闹出什么事来,述儿的死,您一定要还给他一个公道啊!”
“你们想死吗?怎么还不将他们押走?”
“皇上,您根本不喜欢八皇子,若是您真的喜欢八皇子,为什么不想查明他的死因,还给八皇子真正的公道?”
侍卫们手持长剑将顾淳和顾妍夕围困在中间,想让他们束手就擒,将他们押去天牢。
而这时,顾妍夕挺直了脊背,与魏帝愤怒的双眸触碰,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这让魏帝不由得惊讶,因为从她的眼眸中看得出,她是真的想帮他找出,是谁杀害八皇子炫述的凶手。
魏皇后还想怂恿魏帝,想让魏帝将顾妍夕抓走:“皇上,您可不要听小人谗言……”
魏帝果断的抬起手,对魏皇后道:“你可以住口了!这件事朕心里自然有数!”
他看向顾妍夕,声音虽冷,但却带着一种无法言语的信任:“你真的能查出八皇子是怎么死的?又是被谁害死的?”
顾妍夕很肯定地点了点头:“查出八皇子的死因不是难事,但若是想查出八皇子是谁害死的,那就需要皇上您的帮助了!”
“好,朕答应你,一定会帮助你,不过朕先把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你没有查出八皇子的死因,朕一定会对贤王还有你,严惩不贷!”
顾妍夕很自信道:“好,微臣若是没有查出八皇子的死因,甘愿受到惩罚,不过在查明死因之前,微臣需要皇上您同意微臣一件事。”
“说吧!”
“微臣若是需要将八皇子的尸体剖腹调查死因时,请您一定要允许微臣这样做。”
魏皇后一听,忍不住开口拒绝:“述儿都已经死了,难道连他死后,一个全尸都留不成,想让他在黄泉路上也不得安宁吗?”
顾妍夕看得出魏帝有些为难,她神色淡淡,却很肯定道:“八皇子现在已经死了,所以对于一个含冤而死的人来说,就是查出他的死因,为他洗冤,让他在地下得以安宁生活。皇上,这件事您可以仔细想想,微臣的话到底是不是有道理?”
魏皇后没想到顾妍夕三言两语竟然能将魏帝这么多疑的一个帝王,说的动摇了心,她还要开口阻挠,却被魏帝瞪了一眼:“述儿并不是皇后娘所生,所以这件事就不用皇后你操心!”
他深深叹一口气,对顾妍夕道:“朕允许你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对八皇子剖腹调查,但若是你毫无成果,那么朕立刻当诛你!”
顾妍夕一口答应:“好,微臣遵命!”
顾淳虽然知道顾妍夕断案如神,最擅长的就是验尸洗冤,可这桩案件似乎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般简单,若是真的从八皇子的尸体上什么都不能查出,那么以魏帝的性子,就算他想保住顾妍夕,也一定困难了。
顾妍夕知道顾淳一定担心她,她朝着顾淳轻柔笑了笑,点了头给他一个暗示,告诉他不要担心。
顾妍夕走近依靠在长椅上八皇子炫述软塌塌的尸体,她先是检查了八皇子炫述的体表,以及五官的状态。
“死者双眸赤红,耳孔、鼻孔、嘴中皆流鲜血,肤色发青,手上的指甲为紫色,手臂发肿,很明显是中毒身亡。”
顾妍夕深深吸一口气,得到了魏帝的允许,让侍卫将炫述抬进了寝殿,然后用屏风遮上,女子不得入屏风内看望,只留下魏帝、顾淳等男子在屏风内看顾妍夕如何验尸。
顾妍夕又经过魏帝的允许,让侍卫们将炫述的衣物脱掉,一身无遮掩地躺在*榻之上。
这里只有顾淳知道顾妍夕是女子的身份,本以为顾妍夕会忌惮些什么,或者会有些羞愧,露出她身份是女子身份的马脚,没想到她竟然沉稳淡定,继续检查了炫述的身体。
“他的头部无损伤,颈部已经颈内的喉骨也无损伤,说明并不是因为头部袭击或是颈部上的袭击,导致死亡。而死者的身体完好,没有损伤的痕迹,说明并不是从身体表面对死者袭击,另他身亡!这样,得出的结论,就是死者是被人下毒害命,需要解剖腹部,查明死者的真正死因。”
魏帝默认地点了点头,但他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别过了面容,不去看顾妍夕如何将炫述的身体剖开。
顾妍夕要来了匕首和油灯,将匕首的刀刃在油灯的火焰上烧红,然后用白酒将尸体的腹部擦拭干净,将烧红的匕首划开死者的腹部肌肤。
刀刃所划之处,血如红花,皮开肉绽,令不少宫中的男子见了都要呕吐或是别过面容不敢直视。
而这时,魏帝转过面容,盯着顾妍夕游刃有余的刀法,想知道她这样做到底能检查出些什么。
顾淳一直都在看魏帝的眼色,怕魏帝一旦得知了结果,会因为发怒翻脸,不管顾妍夕是不是凶手,都要受到处罚。
他必须要瞅准了时机,这样才能将妍夕从魏帝这只老狐狸的身边救走。
顾妍夕用匕首剖开了炫述的腹部,简单的看了一眼里面的内脏器官:“死者的内脏因为毒药所致,已经有所损坏,但从这颗胃上看,他服用的毒药应该刚不久,以至于胃还没有溃烂。”
顾妍夕用匕首将炫述的胃器官割掉,然后用清水洗净,放在白色的绵帕上,然后用匕首隔开胃部,对胃部里的一些残留物进行查看。
“死者胃部中有早膳时残留之物,有笋片,藕片,青瓜丝,米粥、莲子碎末……还有一个很可疑的东西。”
说道这里,魏帝和顾淳,已经站在屏风外的魏皇后都竖起了耳朵,想知道顾妍夕口中所说的这个可疑的东西是什么。
“这是一颗金色的药丸,半状物,这些残留在胃里的金色碎渣,应该是金色药丸消化掉的碎渣。”
顾妍夕将剩下一半的金色药丸,还有胃中的那些金色碎渣,都从胃内收集出来,放入了早已准备好的玉碗之中。
顾妍夕向李太医要了银针,她先是用银针刺穿了金色药丸的外表,发现银针并不变色,而那些金色的碎渣也一样没有使银针变成黑色。
她疑惑的将银针收起,看了看银针尖部散着银亮的光芒,又看了看金色药丸的半状物内,好像有红色……不对,应该说是白色的粉末状物,被胃内鲜血染红了。
她用银针刺穿了金色药丸内的白色物,银针的针尖立刻变成了黑色。
魏帝和顾淳都瞪大了眼睛,知道了到底是何物害死了八皇子炫述。
顾妍夕沉着面色,解释道:“这颗金色的药丸,要是微臣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一种强身健体的丹药,由丹药师在金炉中控制火温练上很久才会形成的丹药。”
魏帝皱眉道:“不可能的,述儿从不吃这样的丹药,他身体一项都是很好的。”
顾妍夕并不赞同魏帝的说法,她观察了下这颗剩下一半的丹药:“这颗金丹外面的金色多半与金炉熔化出的金液染成,而里面的白色粉末是融入了各种药材烘烤而成,金丹被人服下后,到了胃中并不会立刻吸收,因为金丹的表面有一层金液形成的金壳,需要在胃中一段时间过后才能溶解。”
顾妍夕深深叹息一声:“这颗丹药内部的药材中被人下了剧毒。这个人已经算好了,在八皇子服下丹药后并不会毒发身亡,经过一段事件后,才会毒药发作,致使八皇子身亡。也就是说,这个人是故意将八皇子引来了贤王和微臣所居之处,算好了时间,制造出来了这一场久别重逢后的饮酒场面,让八皇子胃中的金丹消化碎掉,释放了毒物,令他毒发身亡!而微臣和贤王就是这个人想要栽赃陷害的对象,成为了他的替死鬼。”
顾妍夕将八皇子死亡的起因和经过,以及最后的结果都分析的很详细,就算魏帝在多疑,也变得信服了。
顾妍夕用金丝银线将炫述破开的腹部肌肤封上,然后散上了凝血散,让侍卫们将炫述的衣物穿上。
她在等待,等待有些人是不是已经不安了起来。
果然,当屏风撤离开,魏皇后疾步走来,劝说魏帝:“这都是她为了脱罪,编制出来的谎言,皇上您可不要相信她胡言乱语啊!”
顾妍夕淡淡一笑:“皇后娘娘,刚才皇上不是说了吗?八皇子的事不用您操心,难道您忘记了吗?还是有些做贼心虚了?”
魏帝一听这句话,怀疑的神色才魏皇后娇艳的容貌上停留了片刻,魏皇后面色一僵,忙装作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皇上,臣妾怎么会害八皇子呢?臣妾知道他是您最*爱的已故苏妃所生之子,臣妾就算在心狠毒辣,也不敢将您最疼爱的八皇子害死啊!”
顾妍夕从魏皇后的口中得知,八皇子炫述是魏帝曾经最*爱的一位妃嫔苏妃所生,苏妃死后,魏帝对炫述倍加*爱,就连魏皇后都不敢动炫述分毫。
可如今炫述的死,顾妍夕偏偏觉得,一定与魏皇后脱不了干系。
魏帝冷冷扫了一眼魏皇后,待看向顾妍夕时,眸中带着坚信的神色问道:“顾使臣你可能判断出,是谁下的毒手?”
顾妍夕看了一眼一直双膝跪在地上的炫述身边的贴身太监:“这件事,也只有他身边的人,才会知道的更清楚!”
魏帝乌眸如寒刀一样挥向了跪在地上的那名太监,质问道:“你家主子服下金丹之事,你可知道?”
“奴才不知!”这名太监说完这句话,身子抖个不停。
魏帝唇角抽动一下,牙齿厮磨道:“你若是敢欺瞒朕,朕一定会诛灭你九族!”
这名太监一听,一双眼睛都瞪直了,忙将额头磕在大理石地上,磕青肿了,磕的出血了,才抬头道:“皇上,奴才说实话!主子在三天前结实了一位神医,这位神医说可以制造出金丹,令人延年益寿,所以主子信了他的话,在三天前就开始服下金丹了!因为这位神医蒙着面纱,不知道他的容貌,而主子也说过不让奴才提起这件事,所以奴才不敢跟皇上提起此事,怕皇上您迁怒于奴才的身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