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有些事妍夕也不知道怎么和您讲了,等到妍夕再回来时,好好跟您说吧!”
“既然不方便说,就不要说!母亲不想让你为难,但是有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母亲……”
大夫人满面担忧道:“出了皇宫,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早日回到皇宫,将你腹中的孩子安安全全的生下来!”
顾妍夕望着大夫人担忧的神色,有些眼睛和鼻子发酸,但她强忍住这种落泪的情绪,朝着大夫人承诺:“好!”
顾妍夕又与大夫人聊了几句,到了入夜时,还在大夫人这里用了晚膳。
直到天空中出现了点点星辰,她才从大夫人的殿中离开。
顾妍夕没有坐软轿,而是执意要在宫巷中走走,又月蝶陪在她的身边就好。
月蝶深深吸一口气,望了一眼今夜月色很美,洒在顾妍夕的面庞上,如同水沙一样曼妙。
“妍夕,你真的决定要离开皇宫吗?”
“不是真的,难不成是假的吗?我们都备好了出行的衣物,就是为了离开皇宫准备的。”
月蝶望着渐行渐远身后的大夫人所居宫殿,不放心道:“既然出宫了,为何要将大夫人和小倾染留在这里?”
“母亲和小倾染若是跟着我们出宫生活,一定会受苦!我不想他们跟着我一样受苦。”
月蝶听到了顾妍夕这样的解释,并未觉得顾妍夕将所有的缘由都说清楚,她能强烈的感觉到,顾妍夕是相信炎鸿澈,相信他一定会将宫中的大夫人和小倾染照顾好,才安心让他们留在皇宫。
难道说,妍夕的心里还是有炎鸿澈的?
一想到这里,月蝶唇角上扬着,带着几分笑意,她不想戳穿顾妍夕的心思,陪着她回到了凤华宫。
顾妍夕回到了凤华宫,换上了一身太监的服侍,又月蝶引着她一同走出了凤华宫,并且乘着准备好的马车到了宫门前。
守宫门的侍卫要查看马车上坐着的人,月蝶出示了腰上的金牌,侍卫们也就不在阻拦,马车就这样顺利的离开了皇宫。
而就在马车离开皇宫之后,站在宫门旁的一位身穿侍卫服饰的男子,深邃的双眸久久凝望着远去的马车背影,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在心底唤道:妍夕,再过不久,朕一定会亲自接你回宫的!
顾妍夕坐在马车内,由月蝶亲自驾着马,两个人离开皇宫的方向,来到了沐城中,找了一家客栈留宿一晚。
翌日,月蝶和顾妍夕一清早在客栈用过了早膳,就和月蝶乘着马车离开了沐城,到了离沐城并不算远的郦城。
郦城与沐城相似,都是炎国比较繁华的城池,在郦城中人们以丝绸和陶瓷作为交易买卖,百姓的生活过的也算富裕。
顾妍夕到了郦城,选好了一处宅子,买下了这所宅子之后,月蝶就帮着顾妍夕打理新宅子,直到入夜时,宅子才打理好。
月蝶亲手为顾妍夕做了几样小菜,二人坐在方桌前,吃着亲手做的小菜,望着清幽的宅子,不由得相视笑了笑。
“妍夕,这里的环境很安静,很适合你住在这里!”
“是啊,在皇宫里天天都是吵吵杂杂的事,哪有在这里过的日子舒坦和自在!”
月蝶为顾妍夕夹了几根冬笋,顾妍夕也为月蝶夹入碗中几颗冬菇。
月蝶见顾妍夕吃的还算合胃口,含笑问道:“这宫外的饭菜可不比皇宫中可口奢贵,妍夕你吃的还算合胃口吗?”
顾妍夕微微含笑:“当然合胃口了,这些都是你亲手做的,怎么会不好吃的?虽然比起皇宫中的饭菜并不是那样的奢贵,可是吃起来确实那样的真实,温暖,我还是比较喜欢这里的生活。”
月蝶见顾妍夕很喜欢她做的饭菜,这才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你不会喜欢我做的这些粗手粗脚的饭菜呢,只要你喜欢就好,我以后天天给你做饭菜吃!”
顾妍夕朝着月蝶眨了眨眼睛,粉润的薄唇含着筷子,微微笑道:“那我可是有口福喽!”
“好了,喜欢吃就多吃点,都累了一天了,就算你不饿,你肚中的宝宝也是会饿的!”
月蝶又为顾妍夕夹了几样她做的拿手小菜,见顾妍夕吃的不亦乐乎,她这才端起饭碗,吃着饭菜。
“咣!”
院外的大门被人用力的敲了两声。
月蝶和顾妍夕都停下了筷子,朝着院外的方向望去。
月蝶放下了碗筷,不放心地望了顾妍夕一眼:“妍夕,你先回屋中避一避,我出门看看去!”
“一定要注意安全,若是有可疑的人要进宅子,这个给你用……”
顾妍夕从腰间抽出了匕首,扔给了月蝶,月蝶接住匕首,朝着顾妍夕点了点头。
她走出了屋子,快步来到了院子外的大门旁。
咚咚!
又传来两声剧烈的敲门声。
月蝶并未开门,而是警惕地对门外的人问道:“是谁?这么晚了来我们的宅子做什么?”
“姑娘,求你开门……救救我!救救……我!”
咣!
月蝶感觉到外面呼叫的那个人,顺着铜门滑倒到了地上。
“喂,你是谁啊?你怎么回来我们的宅子?喂……”
月蝶将宅门轻轻推开,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顺着打开的门缝滑到了门内,吓得月蝶浑身一抖。
“你是谁啊?你怎么了啊?”
月蝶接着门檐下的灯笼光芒,望见了倒在地上的男子,身穿着水蓝色的青衫,腹部的衣物已经被殷染成了暗红色。
“你受伤了?喂,这位公子醒醒啊……”
月蝶双手用力的推着倒在地上的这位公子,可是见他怎么都没有醒过来。
再一看他的面容,不由得深深吸一口气,真的生的好俊俏,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坏人。
因为他摔倒的位置,正好让大门无法关上,无奈下月蝶只好做出了抉择,将这个高大的男子拖进了院子中,将大门关上。
她废了好大的劲,这才将高大的男子连拖带拽拉进了屋中,顾妍夕瞧见月蝶拖着一个男子进屋中,不由得蹙眉,警惕的问道。
“月蝶,你怎么将他拖进来了?他是谁?”
月蝶摇头:“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但是我觉得他不像一个坏人!”
“好人坏人,怎么可能通过面相就可以判断呢?月蝶还是想办法将他送出去吧!”
“可是妍夕……他受伤了,昏迷不醒,要是将他送出外面,一定会死掉的。”
顾妍夕也不知道为何月蝶执意要留下这个男子,但望见了男子的面容之后,顾妍夕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张坤?”
月蝶惊讶的问道:“张坤是谁啊?”
顾妍夕收回了情绪,没有对月蝶解释,神色肃然道:“月蝶,快去打一盆清水!“
月蝶点了点头:“好!”
顾妍夕将医药箱拿来,解开了他身上的青衫,借着油灯的光亮,看到了他腹部上有一支断进箭头的半指长的箭杆露出,鲜血从伤口中不断溢出,看样子这箭头上并未被人下了毒药,还有救。
她先是让打回一盆清水的月蝶用力按住男子的胸口,她用工匠为她所做的细长的手术刀从箭头的旁边刺入血肉。
“啊!”
男子突然间痛吼一声,欲从地上坐起,却被月蝶紧紧按住胸口,让他不要挣扎将腹部的伤口扯裂。
她用另一只手捏住止血钳子,用钳子捏住箭杆,另一只手捏住手术刀一用力将箭头和箭杆旁的皮肉剥开,用钳子捏住箭杆的手一用力,将箭杆连带着箭头从皮肉中拔出,手术刀与此同时从他的皮肉中迅速拔出。
“啊!”
男子惨痛的大叫一声,旋即晕倒在地上。
顾妍夕深深吸了一口气,望见男子的面容,记忆不由得回到了一年前,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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