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妍夕缓缓朝着被擒的苏苏走去,与她只有三两步远的时候,突然停下了的脚步。
她这样突然的动作,让苏苏不由得一惊,她神经紧绷起来,眸中的暗芒收敛,不敢在顾妍夕面前展露分毫的心计。
“这簪子,很特别,本宫喜欢!”
顾妍夕微微含笑,俯身将苏苏落在地上的簪子拾起,对着夕阳的余辉,金簪子折射出金红色的光泽。
苏苏眸底的暗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惊慌之色。
这只簪子其实是空心的,簪子中养有毒蛊,名曰——食面蛊。
这种蛊虫一旦碰到人体的皮肤,就会使皮肤溃烂,虽不致命却能让人变得其丑不堪。
刚才她是想用簪子刺进哭闹烦人的小倾染面上,让食面蛊让他嫩嫩的皮肤变得溃烂,让顾妍夕知道打了她一巴掌,是要付出更惨重的代价,没想到她出现的及时,竟然将她手中的簪子打落了。
如今她拿着簪子在手中,难道是发现了什么特别之处吗?
顾妍夕手中握着金簪子,朝着苏苏走了两步,与她近在咫尺。
“这簪子上,是不是也被你下了蛊啊?”
“皇后娘娘,臣妇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苏苏虽然内心惊恐,表面上却依旧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顾妍夕拿着簪子,重重的敲了下苏苏的额头,见苏苏‘啊’的叫了一声,她才将簪子拿走。
“又没用簪子的尖端刺你,你怕什么?本宫不过是想试一试,这簪子是不是空心的。”
是不是空心的?她难道猜出来了?
顾妍夕幽黑的双眸凝向了苏苏下唇与下巴上的肌肤,似有突起。
她淡淡一笑,握着簪子的手突然间朝着苏苏的下唇与下巴处的肌肤刺去,与此同时,苏苏将藏在下唇处的微型暗器,准备朝着顾妍夕的额头吹射/出,要致顾妍夕于死地。
电光火石般的一瞬间,顾妍夕的簪子竟然将苏苏口中吐出的暗器刺中,接着将暗器连同簪子一同刺进了苏苏的下巴处。
“啊!”
苏苏痛的惨叫一声,下巴处已经是血肉模糊。
她不敢相信地看着顾妍夕:“你竟然知道我要做什么?”
“你这点小阴谋在本宫面前也敢用?真是自不量力!”
顾妍夕说完,将簪子拔出,接着又狠狠地朝着苏苏脖颈锁骨处刺入。
又是一声惨叫,回荡在屋中。
大夫人和小倾染已经被玲珑等人扶走,所以顾妍夕也不必忌惮些什么,只要她想做什么,想将刚才大夫人和小倾染承受的痛苦加在这个恶毒的女人身上,也没有什么不可。
“老爷,救救妾身啊!”
苏苏还是向顾德求救,而顾德也被侍卫们擒着,根本动弹不得。
看着自己心爱的美人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他心疼的老泪都要流了出来,像哈巴狗一样朝着顾妍夕求饶。
“妍夕啊……皇后娘娘,求您高抬贵手,饶了苏苏吧!这一切都是微臣的错,微臣的错啊!”
顾妍夕连看都未曾看一眼,拔出了刺入苏苏脖颈锁骨处的簪子,见到她脖颈被鲜血殷染成了暗红色,她清冷一笑:“苏苏,你的真实性命应该不叫这个吧?说,你是谁派来的,来到顾丞相府里到底有何目的?”
苏苏摇头,下巴处血肉模糊,却还算能说的清楚:“臣妇真的是闺阁中的千金,是一家商户中的女儿,没有别的身份,更没有什么目的。”
顾妍夕执起簪子,用簪尖抵在她的脸上:“你的下巴还能保住,可是你脸上的皮肤要是被簪子划的皮开肉绽的,怕是一辈子都要保不住了吧?”
苏苏睁大了眼睛,摇头:“不,皇后娘娘请手下留情啊!”
顾妍夕眯起眼睛,瞧见苏苏的下巴处,已经出现了暗黑色的血色,而她下巴周外完好的肌肤已经开始溃烂了,她不由得在心底倒抽一口冷气。
原来这簪子上被下了蛊,这种蛊可以啃噬人的肌肤,使肌肤溃烂,变得奇丑不堪。
顾妍夕明知道苏苏的面上皮肤已经保不住了,却还是对她说了些安心的假话。
“苏苏,本宫有一种使皮肤很快愈合成原来完好面貌的药膏,你若是现在告诉我,你来丞相府的真正目的,或许本宫还来得及保住你的面容……你可要知道,一个女人最主要的便是容貌,若是你连容貌都没有了,你认为哪个男人会喜欢你?”
顾妍夕瞥了一眼顾德,见顾德看到苏苏从下巴处往外扩撒的皮肤,都开始溃烂了,从原来艳美的容貌变成了奇丑无比,他有些厌恶的垂下了眸,看都不曾看苏苏一眼。
顾妍夕带着讽笑,伸出手指,指了指顾德,对苏苏道:“你看到了没有,连他都不敢看你现在的样子了,你应该知道了吧?女子的容貌对一个女子来说是多么的重要了!”
苏苏看向了顾德,见顾德已经避开了看她的眸光,她咧开满是红血的嘴巴,挖苦自己笑了笑。
“男人,果然在乎的只有女子的容貌!”
“既然你都知道了,你还愿意守住你那微不足道的秘密吗?”
苏苏冷笑一声:“我不是那种贪慕虚荣的女子,为了他……我愿意死在你的手中,也不会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
顾妍夕从苏苏的态度中可以判断出,她果然是被被人所用,来到顾丞相府中是有人再有安排,计划着她做什么事和阴谋。
顾妍夕纤纤手指捏着簪子,将簪子的簪尖边划着她面上还算完好的细皮嫩肉,边咬着牙齿,森冷的笑道:“本宫很佩服你这种有骨气的女人,但是本宫为你感到悲哀!”
“悲哀什么?”
苏苏双眸赤红,忍受着下巴,脖颈和面上伤口传来的剧痛,心有不甘地追问顾妍夕。
“因为你的主子已经抛弃了你!”
“哈哈,真是可笑……他不可能抛弃我!”
顾妍夕挑眉一笑:“今天下午,你送去的那封密信已经被我拦住了,而且我还看到了你的密信,临摹着你的字体换了信上的内容,送去给了你的主子。”
苏苏难以置信的瞪大了赤红的双眸,用力摇头:“不可能,一定是你在骗我!你等我很好糊弄吗?”
顾妍夕给了身后侍卫首领李广一个眼色,李广走上前,将一封信条从怀中取出,展开在苏苏的面前。
苏苏一看上面的字体和内容,不由得惊叫:“你怎的将密信换掉了?”
“不错,本宫确实给换掉了,本宫在密信上说,你已经将事情办砸了,也喜欢上丞相府的生活了,以后不会在回去了!”
苏苏摇头,情绪太过激动,下巴处和脖颈锁骨处的伤口因为她的摇动,变得更加恶化,流出了跟多的浓血。
“不……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我还等着事成之后嫁给他,他是我最爱的男人,你怎么可以让他厌恶我,离开我呢?”
顾妍夕簪尖未曾停下,在她面上所划的肌肤之处,都会变得溃烂丑陋:“男人都是花心的,只在乎女人的容貌!而你现在变得这样丑陋,还被一个老男人糟/蹋了,你以为他还会喜欢你吗?他不过当你是利用的棋子罢了!”
“我不信!我不信他是那样的男人!”
“好,你既然不愿意和本宫合作,那么本宫只好多留你一天,让你亲眼看到,他真正的面目是何样的。”
顾妍夕望见苏苏面容已毁,心在痛苦的挣扎着,不由得清冷的笑了笑,她对大夫人的伤害,对小倾染的伤害,她都会加倍奉还在她的身上还有她的心上,这才是对她最好的惩罚。
顾妍夕让侍卫将苏苏押回皇宫的地牢,望见顾德还被侍卫擒着,她咬了咬牙,冷冷道:“父亲,如今你还是不知悔改吗?”
“皇后娘娘,微臣知错了,知错了!都是那个狐媚子迷了微臣的心智,才会做出那般糊涂的事,微臣以后在也不敢了。”
“父亲,你说这样的话已经有太多次了,念在你还是本宫的父亲,是母亲的丈夫,本宫不会重罚你,但是你犯的错,你必须要承受。”
她清冷的扫了一眼顾德假惺惺挤出的眼泪,对身旁的侍卫吩咐道:“将他拖出去,重杖三十大板,赶出顾丞相府!”
“什么?老夫是你的父亲,你怎么能这样对待老夫?”
顾妍夕见顾德生硬的反驳着她,这让她不由得清冷笑道:“你出手打母亲时,将小倾染交给了那个恶毒的女人险些丧命时,你怎么没有想过,你是母亲的丈夫,你是倾染的父亲呢?”
顾妍夕深深吸一口气道:“从今以后,你再也不是本宫的父亲,也不是母亲的丈夫,更不是倾染的父亲,因为本宫这就找母亲,写封休书给你!”
她一挥宽大的袖口,对侍卫道:“还不将他拖出去重杖三十大板,赶出顾丞相府!”
“遵命,皇后娘娘!”
“顾妍夕……你不能这样对老夫?你这个不孝女啊……孽女啊!”
顾德被侍卫拖出去的时候,不停的咒骂着顾妍夕,而顾妍夕就当没有听见他这样凶狠的骂声,因为她的心已经死了,有这样无情无意,只被美色迷住的父亲,她宁愿不是他所生,一辈子都不想在和他有任何的交集。
顾妍夕不去听院子里顾德被重杖的惨叫声,和喋喋不休的咒骂之声,来到了大夫人今日所居的梨花院,去看一看大夫人的伤势。
大夫人被顾德打的不轻,面上满是青於和擦破的痕迹,下唇被打的已经破裂了,一只眼睛被打的青肿,只能闭着,看上去很是痛苦。
可她怀中紧紧抱着小倾染,疼惜的望着小倾染,为他喂奶,哄他入睡,完全不在意身上的疼痛。
天下的母亲都是这般慈爱,就是在面对生与死的时候,都会义无反顾的选择为子女牺牲自己。
顾妍夕刚才望见大夫人为了从苏苏手中夺回小倾染,那种坚强和顽强倔强的样子犹如眼前历历在目,不由得心疼起大夫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