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转身扫了一眼殿中:“月蝶,玲珑去哪里了?”
“玲珑刚才将夜宵端下去了,一直都没有回来!”
“都这么晚了,她怎么还没有回来呢?月蝶,你到外面找找她,我总有些心神不安!”
“好,我这就去找找玲珑!”
月蝶转身走出了寝殿,顾妍夕坐在*边竟然困意全无。
最近后宫之中,曾有人说见到了夜魔,到了深夜就会出来寻找半夜在外走动的宫女,并且吸食宫女的鲜血,然后将宫女杀掉,难道玲珑遇害了?
都怪自己太疏忽了,怎么刚才没有想到呢!
当!
一只飞镖刺进了半敞开的木窗边缘。
顾妍夕望见,从*边起身走去,望见飞镖之下被扎着一张信条,她将飞镖从木窗之上拔出,取下了飞镖上的信条,展开信条看到了上面的内容。
——要想救玲珑,现在独自到御花园的凉亭下,若是敢使诈,玲珑必死!
这字体看起来很潦草,没有用同一种字体来写,可见这个人的心思缜密,怕用同样的字体会露出马甲,被人发现,所以才会使这样的小聪明,用不同的字体写这张密信。
顾妍夕不但算从字体上查出,到底是谁的笔迹,这又会是谁的阴谋。
她将衣物穿戴好,又披上了一件风衣,走出了寝殿。
当走出了大殿时,守门的几个宫女见到顾妍夕要出门,不由得问道:“皇后娘娘,深夜了,您要去哪?”
“本宫有些不舒服,想出门走走,玲珑和月蝶就在凤华宫外等着本宫,有她俩照顾本宫,你们就不必跟来了!”
几个宫女相视一眼,垂眸应声:“是,皇后娘娘!“
顾妍夕走到凤华宫门前,守门的护卫也要护着顾妍夕出宫门,顾妍夕淡淡道:“不必了,玲珑和月蝶就在门外,由她们照顾本宫就好,本宫想要清静一下,你们谁都不要跟来!”
顾妍夕清冷地扫了一眼守在宫门前的护卫,见他们都不敢跟随她,违背她的旨意,她这才拉了拉身上的披风,走出了凤华宫。
一路上,顾妍夕的脚步急快,因为她想快一点知道,到底是谁想要伤害玲珑,敢伤害她身边的人?
可能是因为走的太急了,以至于她岔了气,肚子有些痛了。
她依靠在宫墙之上,双手轻轻抚着肚子,希望自己能好受一些。
“皇后娘娘,您怎么在这里?”
顾妍夕听闻到男子的轻唤声,抬眸间借着月光望见,那一张淡然脱俗的面容,将眼底惊讶之色收敛,露出平静之色。
“本宫晚上睡不着,想出宫散散心!”
阮经轩看得出顾妍夕这是肚子不舒服,抬起手也不顾她是不是不同意,执起她的手腕,为她把脉。
“皇后娘娘最近太过超劳,在加上心中有急火,所以才会使得胎象不稳,都近六个月份了,皇后娘娘您仍旧是这样不稳的胎象,您可要多注意休息和安全,不然腹中的孩子可是要危险。”
顾妍夕垂眸看了一眼翘起的肚子,双手一直抚在上面,有种不安,还有种对炎鸿澈的愧疚之感。
澈在离开时,曾嘱咐过她,一定要好好休息,照顾好她和孩子,等待他将尧国征战收服,凯旋而归。
可若是在他回来时,看到她腹中的孩子出了事,那他会不会伤心和动怒呢?
顾妍夕这样想着,心里对炎鸿澈愧疚之情更深,可是一想起玲珑此刻的安危,她认为还是将眼前之事看的为重,等到救出了玲珑,以后在好好照顾好自己和孩子,一定不会出什么事的。
阮经轩从怀中掏出一只瓷瓶,将里面的白色药丸取出,递到顾妍夕的手心之中。
“先服下它,稳定一下胎气!”
顾妍夕没有犹豫,将手心中的白色药丸含到口中吞下。
没多久,她也胎气稳了,没有岔气或者绞痛的感觉了。
她看向阮经轩,淡淡道:“阮经轩,谢谢你!”
说完,她欲从他身边走过。
阮经轩抬起手,拉住了她的手臂,淡然道:“妍夕,你有时太固执了!”
顾妍夕想要甩掉阮经轩的手,可是阮经轩却握着她的手臂更紧了几分:“刚才月蝶有见过我,告诉我了,说玲珑不见了!所以我也在宫中到处找玲珑的下落!”
“谢谢你这样担心玲珑,话说完了吗?说完了可以松手了吗?”
“你知道我为何要向凤华宫这边寻来吗?当我听月蝶说玲珑不见了,我就猜想到了一定是有人将玲珑挟持了,而他们最终的目的就是对你下首。”
顾妍夕淡淡道:“是啊,我得罪的人太多了!今天我还重罚了朝中两个昏庸的大臣,将他们打入地牢,我猜挟持玲珑的人,一定和今日被罚的两个大臣有关!”
“未必会与今天的事有关!妍夕,你总是西黄站在高处俯视一切,做事有太过张扬,得罪的人怕是不占少数了!”
顾妍夕用力的将阮经轩握紧她手臂上的手甩开:“这些事我都懂,不劳烦你教训我,时间来不及了,我不同你在这里废话了!”
阮经轩这一次并没有阻拦她的去路,而是站在她身后淡然道:“妍夕,你应该去查看一下,关进水牢中的假尧国公主沐倩倩——于晴还在不在!”
顾妍夕被阮经轩一语点破,她转身欲朝着水牢关押假沐倩倩的水牢方向走去。
“不必去了,刚入夜时,我已经看到了假沐倩倩,也就是于晴的身影出现在后宫之中,看来她是逃出水牢了,是她挟持了玲珑,想要报复你!”
顾妍夕眸色暗深,清冷的咧开唇角:“是她?她的手都被我用剑刺穿了,没想到还能写字?若真的是她这次挟持了玲珑,我第一个就要了她的命!”
“你刚胎象稳定,若是在这样焦急下去,怕是胎象又要不稳,你腹中的孩子就会不安全!”
“我说了,我没事,不用你管!无论我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不要跟过来!”
顾妍夕又转过身,错过了阮经轩,朝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阮经轩站在原地,远远的望着她的背影在月光下,被拉的很长,映在了青石地面上,不由得轻叹一声:妍夕啊妍夕,你为什么就这样固执呢!
他感叹过后,身影飞快的跃起,很快踏到了宫墙之上,踩着宫墙上的琉璃瓦,如履平地一般,朝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顾妍夕来到了御花园的凉亭之下,望了一眼周围,如此静谧,根本没有陌生人的身影出现。
难道是有人想骗她来这里?
顾妍夕本想走出凉亭,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她警觉的转身,望见一个黑衣人,左手持着长剑,挟持着一个娇小的女子,这个女子顾妍夕借着月光能看清楚面容,正是她的贴身婢女玲珑。
“顾妍夕,没想到你果真在乎这个死丫头,竟然会为了她,只身来这里见我!”
她面上罩着黑纱,所以顾妍夕一时之间,难以辨别她的真容。
“你是谁?为何要挟持玲珑?是于晴吧?你的尧国公主身份已经识破了,你现在不过是阶下囚,所以本宫奉劝你,还是现在就投降了,不然下一刻本宫是不会放过你的!”
黑衣女子将面上的黑纱扯下,一张优雅清秀的面容露出,让顾妍夕不由得微微惊讶,这个人果真是于晴,她从水牢之中跑出来了。
她怒目望向顾妍夕,咬牙切齿道:“我的母亲被你杀了,我喜欢的男人也被你抢去了,你这个女人就应该千刀万剐才是!”
顾妍夕冷冷一笑:“于晴,你的母亲背信弃义,害死了老太妃,况且又是尧国派来细作,罪该万死!而皇上只属于本宫一人,没有谁敢从本宫将他夺走,何来本宫抢走你爱的男人之说?”
“少在这里跟我斗嘴,我知道你牙齿尖利,我斗不过你!不过玲珑在我的手中,你要怎么救她呢?”
玲珑的口中被塞着一块白色的帕子,一句话也喊不出口,双手又被反绑在背后,不能挣扎脱身。
她神色焦急,额头上满是细汗,口中唔唔的抗议着,一直歪着脑袋,示意顾妍夕赶快离开这里,不要管她。
顾妍夕咬了咬唇,清冷问道:“你想让本宫怎么救她?”
假尧国公主——于晴提起长剑,在玲珑的脖颈间一紧:“你双膝跪在地上,给我磕是个响头,若是磕头磕的我满意了,我在考虑放过她!”
“就这么简单?”
“是!”
顾妍夕眸中暗藏锋芒:““好,我答应你!”
玲珑一听于晴无理的要求,眼泪夺眶而出,唔唔声抗议着,可顾妍夕望着她时,神色那么坚定,就好像已经做好了选择。
不,她不能让大小姐出事,绝对不能!就算是死,她也不要让大小姐受到这样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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