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华殿中。
玉盈纤长如藕的双臂揽住炎鸿澈健硕的腰身,双眸沁着泪花,因为太过激动身子微颤,哽咽的唤着只属于顾妍夕曾唤过他的名字。
“澈,桃儿终于和你在一起了!”
孟太后看到玉盈与炎鸿澈相拥,艳红滴血般的唇角扯动了下,转过身轻步离去。
一想起顾妍夕刚才失魂落魄的走出凤华殿,她的心情暗爽,如果这个时候在去派人将她给杀了,在定她个欺君之罪,想必炎鸿澈一定不会怜惜她,任由她无辜惨死吧?
“澈……”
“桃儿,你起开……孤王想要静一静!”
孟太后的双脚还未跨出殿门,就听闻到殿中传来了炎鸿澈冰冷的声音。
她停住脚步回眸一望,望见炎鸿澈竟然将玉盈给推开,而玉盈因为炎鸿澈双手推的太过用力,跌倒在地上,正抬眸含羞带怯地望着炎鸿澈。
炎鸿澈见玉盈被推倒在了地上,心怀愧疚般,缓缓走过去,平息住了内心的烦躁,伸出大手,压低了声音,冰冷的话语也变得有些温柔道:“桃儿,对不起,都是孤王不好,将你推倒在了地上!孤王扶你起身。”
玉盈楚楚泪光之中带有喜悦之色,殷红色的唇角微微抿起一抹幸福的微笑,刚伸出纤纤玉手要拉住炎鸿澈的大手。
殿外突然闯进了两名宫女。
“鸿王,不好了,王后娘娘不见了!”
玲珑跑进了大殿,累的气喘吁吁,一张小脸都急的变成了粉红色。
月蝶也紧张道:“鸿王/刚才奴婢们跟在王后的身后走着,因为王后说一个人要静一静,所以与王后保持了距离,可当王后走到巷口拐角时,我们在跟过去,发现她已经不见了,怕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吧!”
炎鸿澈的瞳孔收敛,朱红色的唇瓣紧绷成一条线,他收回了大手,深邃的双眸微微眯起,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玲珑、月蝶,你们也不必担心,也许是王后她现在真的想一个人静一静,所以躲了起来,不想让你们找到罢了!”
玲珑歪着脑袋想了想:“是哦!王后从前在相府时,遇到了不开心的事,也喜欢一个人静一静,谁也不相见。”
月蝶却不赞同道:“玲珑和奴婢都是王后的贴身婢女,即便她一个人想静一静,也不会有意要躲开我们,让我们见不到她,奴婢想王后一定是有什么危险了。”
孟太后冷哼一声:“她哪里是有危险了,是觉得骗了王儿,没脸在见到他,所以躲起来才是。”
月蝶与孟太后互瞪了一眼,孟太后咄咄逼人道:“怎么?哀家说的有错吗?今天你在殿门口也听到了,是她说骗了王儿,是她觉得夺走了桃儿的所有宠爱自行惭愧才离开的,她做错了事自然是要躲起来,难不成她做错了事,还觉得自己做得对,大摇大摆的走在宫中吗?真是可笑!”
玉盈的纤纤玉手停在了半空,她泪眸之中闪着阴冷之色,凝向了月蝶和玲珑的身上,都是这两个该死的奴婢,都是他们坏了她的好事。
顾妍夕不见了?
还真是奇怪了,难道她是想借着消失的这个机会让鸿王担心她,去找她,两个人破镜重圆吗?她休想,我不会让她的计划得逞的。
玉盈从地上起身,缓缓走近炎鸿澈,伸出纤白的小手轻轻拉住炎鸿澈的胳膊,劝慰道:“澈,你还是去找找她吧,虽然她曾经骗过了你,可那也是因为爱你所以决定骗了你的感情,夺走了属于我的一切。而今我回来了,我们又团聚了,又何必在乎那些过去了呢?”
这个时候,她越是强调这个‘骗’字,还有强调了夺走了桃儿应该有的一切,炎鸿澈的心里一定是很难受吧?
炎鸿澈果然神色微怒,一挥衣袖道:“够了,谁都不要劝孤王了!孤王要回飞鸿殿处理国事,没有什么大事,谁都不要惊扰孤王。”
他双手背于身后,绝然地走出了凤华宫殿,寐生轻叹一声紧跟在他的身后,转眼间二人的身影已经从宫殿之中消失。
玲珑和月蝶相视一眼,不由得深深叹息,既然鸿王不管不顾王后娘娘了,也只好他们亲自去找了。
月蝶和玲珑抬起脚离开了凤华宫,将孟太后和玉盈等人都遗留在凤华宫的大殿之上。
玉盈拿出帕子,擦了擦眼稍处的泪珠,殷红色的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在孟太后耳边轻声道:“母后,好时机终于到了!只要这个时候先避人眼目找到了她,在让人……”
她用手掌做刀状,在脖颈上轻轻一划。
“只有她消失了,才会让人心里清静了!”
孟太后挑起眉毛,笑了笑:“不愧是哀家的好女儿,哀家也正有此意!”
她锐亮的黑眸凝向了曹公公,唤道:“曹公公,你过来,哀家有事要你去做!”
曹公公躬着身子走了过去,孟太后眉心一挑,在他耳边轻语一声。
“去吧!按照哀家的话去做,可千万不要让哀家失望!”
曹公公领命道:“请太后娘娘放心,奴才一定会竭尽全力去办到。”
见曹公公躬身离开后,孟太后与玉盈相视一眼,两个人相视一笑,笑声徘徊在凤华宫的寝殿之中,听起来阴冷刺骨。
马车上的颠簸,让顾妍夕感觉到浑身都觉得疲惫,后颈也感觉到好痛,脑袋昏昏沉沉的,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抬起了脑袋,睁开了双眸醒了过来。
这里是哪里?她为何在马车上?马车又要到哪里?
“王后娘娘,你醒了啊?”
顾妍夕循声望去,见她的左侧身边正坐着一身绿色宫装的丫头,这个丫头长得模样普通,但是那一双凌厉的双眸,让顾妍夕不由得认为,她绝对是一个武功极高的丫头,她找到她一定是有很深的目的和仇恨的。
她手中持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匕首的刀刃架在她的脖颈之上,警告道:“王后娘娘,您可不要乱动啊!这匕首可是没有张眼睛的,要是不小心伤到了你,那可是不怎么好。”
刚才因为心里难过,以至于身处于危险之中,她都没有感觉到,才会让这个女子将她打晕,将她擒在马车之上。
她顾妍夕即便是感情上受了伤,但是还至于到了伤心欲绝的地步。
她还不想死,所以没有人能在这个时候伤害的了她。
顾妍夕试探的问道:“你是谁?为何要将我带到马车上,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那个绿衣宫女脾气不好道:“少废话,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了!我要带你出王宫,好让你送死去的。”
顾妍夕清冷地笑了笑:“还真是好大的口气,让本宫猜猜这个人是谁?是太后娘娘?”
绿衣宫女不耐烦道:“住口!”
“是玉盈?”
“也不是,不要问了!”
“是副王后慕容晓晓?一定不是她,她都被禁足在冷宫了!那么你一定是炎国派来的细作了!”
顾妍夕望见绿衣宫女将双眸转开,显然是怕她猜出的太多了,怕走露了什么消息,看来她猜对了一半。
“你不说,本宫也能猜到了,是炎国皇上命你来杀本宫的吧?你也不想一想,如果有一天你像本宫一样,不小心做错了什么事,他也一样会命人杀了你,所以本宫想让你放过本宫,而本宫会收留你,你只要跟着本宫,本宫一定不会让你受到炎国皇上的威胁。”
绿衣宫女内心为之所动,但转眸间,换做一副更加凌厉的神色,将匕首的刀刃离着顾妍夕的脖颈相贴,顾妍夕都能感觉到匕首刀刃处的寒冷温度。
“少在这里花言巧语来劝服我,你马上就要被马车带出王宫了,别想活着回王宫了。”
马车突然停下,绿衣宫女轻声警告道:“你最好老实一点,若是想通知鸿王来救你,我现在就杀了你。”
马车外传来了男子沉厚地质问声。
“马车上是谁?为何要出王宫?”
马车上的车夫道:“回禀羽王爷,马车上坐着王后娘娘,她要出王宫到市集之上采购些东西。”
“哦?是真的吗?”
“是真的羽王爷,奴才怎么敢骗您呢!”
“好,那么让本王看看这马车上坐着的人到底是不是王后娘娘。”
绿衣宫女将匕首抵在了顾妍夕的后脊背处,警告道:“你什么都不要说,只要我说就好,要活命老实点!”
马车的车帘被掀起,一身玄色长衣的炎鸿羽神色俊冷凝向了车内,见顾妍夕正襟危坐,面容含笑,左边的眉毛却是挑起,看起来有些怪怪的。
他先是拜见了顾妍夕:“微臣拜见王后娘娘!”
顾妍夕睨了一眼绿衣宫女,见她点头。
她才道:“羽王爷轻起吧!”
炎鸿羽仔仔细细端望了神色有些怪怪的顾妍夕一眼,质问道:“微臣听闻王后娘娘要出王宫到市集之上采购,都要采购些什么东西呢?”
绿衣宫女刚要开口,却被炎鸿羽一个锐冷的眼色凝去:“本王没有问你,你住口!”
顾妍夕笑的眉开眼笑,带着笑呛稀奇古怪道:“筷子、酒水,窝瓜和窝瓜,油茶花,苇草,鲜花。”
这一次不但坐在她身旁的绿衣宫女愣住了,就连一身玄色长椅,身形俊俏的炎鸿羽也愣住了。
这些物品都是些什么?为何听起来怪怪的?
炎鸿羽挑起眉头问道:“王后娘娘买的这些东西好奇怪!”
“是奇怪了些,不过羽王爷记忆力不错,一定都记住了吧?”
炎鸿羽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顾妍夕从怀中掏出一块雕刻有虎纹的白色玉佩,绿衣宫女将匕首的刀尖抵住了顾妍夕的脊背处,顾妍夕投给她一个眸光,让她放心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