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太后抬眸先是看了一眼守着正殿的几个宫女,那些宫女都跪在了地上道:“太后娘娘息怒,小苏她疯了一般要闯进大殿来见您,奴婢们真的是拦不住啊!”
小苏跪在地上,抬眸间满是惶恐的神情,浑身都颤抖不已:“太后娘娘……鸿王他被——毒死了!”
此话一出,顾倾城身子一软差点从长椅上掉下去,孟太后却不同于顾倾城的表情,双眸之间带着些许的兴奋之感。
“你说什么?鸿王他死了?真的假的?”
“奴婢敢用性命发誓,鸿王真的是中毒身亡了!”
孟太后竟然拍起了手,心中暗笑,真是太好了,不用她亲自除掉炎鸿澈,这个人就会从她的面前消失匿迹,这样她岂不是顺理成章的将炎鸿羽扶持到鸿国王位的宝座上?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鸿国的江山,将来不就是她和炎鸿羽母子二人的江山吗?
正在孟太后红艳艳的唇瓣勾起得意之时,一身淡红色长裙的女人疾步走来,从腰间抽出长剑,指着孟太后的眉心,冰冷一笑:“太后娘娘,我们之间的恩怨也该算清了!”
孟太后红艳如滴血般唇瓣刚刚勾起,那一把散着冷冷幽光的长剑指着她的眉心,让她忍不住怒从心中烧起,勾起的唇角也垂放了下来。
她怒声怒色道:“王后,你竟然用长剑指着哀家,难道是疯了不成吗?”
“本宫指着你又怎样?如果你知道你做过了什么冤孽的事,就应该知道本宫为何要拿剑指着你了!”
“哀家做什么冤孽的事了?王后你看来你真的是疯掉了!来人,将王后带走!”
顾妍夕一双古井般幽深的双眸眯起,冷声道:“本宫看,到底谁敢动手!”
她一声令下,寐生带着暗卫已经冲到了屋中,将孟太后殿中的宫人都擒住,并用长刀架在他们的脖颈上,随时都能让他们的脑袋搬家。
孟太后没想到顾妍夕会动用了炎鸿澈精心培养的暗卫,心中一惊,这个女人该不会是要与她来个鱼死网破吧?
孟太后怒喝道:“王后,你这是要叛变不成?若是鸿王知道了,他一定不会饶过你的。”
顾妍夕清冷一笑:“鸿王?他已经被你害死了,你还想怎样?”
孟太后这才装出震惊的样子:“你说什么,王儿他死了?他真的死了吗?”
顾妍夕长剑快要抵在了她的额头上,一字一字用牙齿咬住说出:“他真的死了,是因为你让小苏在芙蓉糕中下了毒,将他毒死的!”
孟太后难以置信道:“王后,你胡说,哀家何时让小苏这样做了?小苏又是谁,哀家根本不认识。”
顾妍夕轻哼一声:“太后娘娘您还真是会演戏啊,你让小苏将芙蓉糕本来是要给本宫吃的,想要毒死本宫,可是偏偏不巧鸿王误食了口中,这才毒发身亡,难道你还想不承认吗?凤华宫中的宫人们都亲耳听到,难道你还想抵赖吗?”
孟太后抵死不承认道:“凤华宫都是你的人,他们受于你的威胁自然是要替你说话,别以为你糊弄哀家,哀家就要信你的话!”
顾妍夕冷冷道:“好啊,太后娘娘是不是还想继续演戏,你还想说小苏不是你的人?不过有人可以为本宫证明,你刚才所说的,都是在撒谎,你别想抵赖了!”
顾妍夕扫了一眼孟太后身后站着的娇羞美人顾倾城,顾倾城脸色略显苍白,两只小手握成了拳头,当听到倒下去的人是炎鸿澈而不是顾妍夕时,她已经是惊吓了不少,也心疼的难过。
为什么会是这样?孟太后你这个老妖婆,为什么就不肯放过鸿王呢?
顾倾城与顾妍夕对视一眼,朝着她点了点头,走到了孟太后的身前,让孟太后惊吓不已。
“倾国侧妃,你这是想胡闹些什么?”
“太后娘娘,臣妾哪里胡闹了?你杀了臣妾的夫君,臣妾自然是不会放过你了!”
她正色道:“太后娘娘,从小苏来到鸿国王宫后,你就已经买通了她,让她在臣妾的身边当一个眼线,想用她随时除掉臣妾!可偏偏在今日,臣妾不过是和王后娘娘有些误会,你却借用这个误会,让小苏卖了一个人情救了王后和鸿王,从而让臣妾和王后娘娘之间的关系更不好,但却能让小苏得到了王后娘娘的信任,并且能留在了王后娘娘的身边做眼线,随时替你效命。”
顾倾城走到在地上跪缩成一团的小苏,伸出手揪住了她的衣领,桃花眸中满是冰霜,冷声问道:“小苏,你说本宫说的对不对啊?如果你敢说谎话,太后娘娘可是帮不了你,你的贱命也该有个了解了。”
小苏双眸睁大,忙点头承认道:“小苏确实在来到王宫以后,就被太后娘娘买通,在侧妃身边当眼线,可后来得知侧妃娘娘和王后娘娘有歼细,奴婢就按照了太后娘娘的吩咐,取得王后娘娘的信任,留在她的身边,将来好随时替太后娘娘效命除掉王后娘娘。”
孟太后没想到顾倾城竟然是表面上与顾妍夕姐妹争执恶斗,投靠她为她做事,实际上就是来接近她,取得她的信任,在必要的时候给她已沉重的打击。
她双眸愤怒的几近喷火,朝着小苏恶狠狠瞪着:“狗奴才,你竟然敢冤枉哀家?”
小苏磕头道:“奴婢没有说谎,奴婢真的没有说谎,请王后娘娘明鉴!”
顾妍夕左手握着长剑,不过是在空中嚯嚯挥动了两刀,孟太后发鬓上的两束长发便被她削落下来,散落到了地上。
孟太后虽然没有吓的惊声尖叫,但却也惊的额头布满了细汗,背身处的衣服都被汗水濡湿了。
“王后,你刚才是要杀了哀家吗?别以为他们说这些话,就能冤枉哀家杀了王儿,王儿是你害死的对不对?你的心思真够恶毒的,哀家今天算是看透了你。”
顾妍夕冷冷道:“太后娘娘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是吗?我手中拿着的可是先王留下的尚方宝剑,这把宝剑你不会不记得了吧?你犯下了杀了君王的大罪,即便你是太后娘娘,也难逃罪责一死!本宫绝对不会收下留情的。”
顾妍夕抬起手,手中的长剑抬起,顺势就要劈向孟太后的香颈之上。
正在这时,寐生禀报道:“王后娘娘,羽王爷带领了禁卫军已经将整个椒房殿都围住了!”
顾妍夕咬了咬牙,笑道:“很好,他还真是够胆子大了,竟然敢动用皇家禁卫军?太后娘娘同暗卫比起来,私自调动禁卫军才算的上是忤逆和叛变吧?”
孟太后这才意识到了什么,顾妍夕之所以来激怒她,为的就是迷糊了她的理智,让她分不清现在的局势。
如果鸿王没有死,炎鸿羽私自调动了皇家禁卫军,这可是忤逆叛变之罪,是要诛灭九族的罪过。
虽然炎鸿羽贵为王子,可是他也难逃这一劫。
顾妍夕啊顾妍夕,你来这里激怒她,威胁她,难道就是怕她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不能够阻止炎鸿羽冲动犯错吗?
她一双恶毒的双眸,如毒蛇吐着蛇信子一般,张牙舞爪地凝了过来。
“顾妍夕,你到底想怎么样?”
“很简单,交出兵权!”
孟太后仰天大笑,笑声停止后,她恶毒的双眸死死盯住顾妍夕清丽的面容,道:“你休想得到哀家的兵权!这兵权就算是哀家死了,也不可能交到你的手中。”
顾妍夕抬起长剑嗖嗖两声,将孟太后额前的长发,削掉了一缕,还将她的额头划出一道血口子,鲜血从她的发髻间流出,顺着她的眉心,经过了她的鼻子,从鼻尖上垂落下来,最后滴落在了孟太后胸前的衣襟之上。
她伸出纤纤手指,轻轻按了按额头上发髻中头皮处的伤口,不禁嘶痛一声,如老虎一般要将顾妍夕撕碎吃掉。
顾妍夕面色阴冷,举起长剑,对准了孟太后的左眼:“太后娘娘,本宫可是用左手挥动的剑,右手没有痊愈,也只好拿捏不稳了,如果错伤了你眼睛,让你成了瞎子,你可千万不要怪罪本宫啊!”
孟太后听闻到了椒房殿外,炎鸿羽厉声厉色怒吼道:“王后娘娘,你休想伤害太后娘娘,若是你不松手放开太后娘娘,微臣也只好刀剑无眼,冲进殿中了。”
孟太后听到了炎鸿羽的话,心中又惊又喜,可顾妍夕不但没有惊慌,反而清冷一笑道:“太后娘娘,你还不知道吧?鸿王是假死,他现在已经调动了御林军,只要将羽王爷包围住,以一个私自调动禁卫军定下个忤逆之罪,羽王爷就算不死,他以后的声誉还有手中的兵权,怕是都要两空了。”
顾妍夕将手中的长剑抛在地上,拿出帕子为她拭去了从额头山上旖旎而下的血痕,眸光暗烁道:“而你手中虽然握有兵权,你觉得那时候还会对羽王爷有用吗?就算你扶持了他,要他登上王位,他的声誉没有了,百姓必然不会爱戴他,炎国的皇上也不会喜欢这样不衷心的国王,羽王爷的人生就这样毁在了你的手里,你觉得你以后会安心的活下去吗?手中握着兵权不放,又有何意义可言呢?”
孟太后牙齿都要将艳红色的唇瓣咬的破裂,她紧紧阖上了双眸,深深叹息道:“没想到王后还真有本事,哀家这一次算是败给你了!”
孟太后转身朝着寝殿走去,顾妍夕紧随她身后,来到寝殿后,孟太后从一个墙壁的暗室中拿出了一个棕色的精致匣子,打开了匣子将里面的乌木做成的,上面雕刻有火焰上腾飞的骏马兵符交给了顾妍夕。
“这兵符可以调动大军十五万,王后拿着这么贵重的东西,可要小心了,好东西人人都要得之,小心遭来杀身之祸。”
顾妍夕将兵符收好,淡淡道:“太后娘娘还是想着怎样颐养天年的好!如今你兵符没有了,就该安分一些了。本宫还有事,就不打扰太后娘娘静养了,告辞!”
她拿到了兵符,虽然暂且保住了澈的江山之位,可是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将他唤醒。
唤醒澈……她必须要找到那个男人,现在就去。
顾妍夕一挥长袖,转身离开,她冰冷决绝的背影,让孟太后受不住刺激,软倒在了床榻之上,她双手紧紧抓住金蝉丝被,恶狠狠道:“王后,你不会有好下场的,等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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