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妍夕冷笑道:“慕容侯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是这样的逞英雄,不惧生死!”
她缓缓朝着慕容峰走去,看了寐生一眼:“将他的嘴给扒开!”
慕容峰怒喝道:“你敢!”
慕容晓晓忍无可忍道 :“鸿王妃你真是欺人太甚!”
顾妍夕冷眼睨着她:“你当初不是要杀本宫吗?怎么,你当时不知道你有多欺人太甚,反而现在来指责本宫?”
她看向了寐生,寐生点头,朝着慕容峰走去,刚要抬起手捏住慕容峰的下巴。
慕容峰暴怒:“找死!”
可就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顾妍夕从手中扔出一颗红色的药丸,扔进了慕容峰的口中,而慕容峰因为刚说过话,一呑气竟然将药丸给吞进了肚子里。
他咳嗽了起来,想要将吞进去的药丸吐出,慕容晓晓则帮着慕容侯捶着背。
“你给我父亲,到底吃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一颗毒药丸而已!解药只有本宫有!”
顾妍夕说的风轻云淡,可是慕容峰和慕容晓晓一听,二人的脸色变得惨白。
慕容侯吐了大半天,可是药丸滑进他的胃里,早已经吐不出了,他咬牙喷着怒气,质问顾妍夕:“你到底想怎样?”
顾妍夕淡淡道:“侯爷何必生气呢?本宫又没有说不给你解药吃!本宫素问侯爷爱颜面比爱命还重要,所以本宫就是想要看一看,侯爷到底肯不肯屈尊救自己的命了。”
“你……说这句话什么意思?”
“既然慕容侯在皇上和众大臣中都地位高贵,不如你就写一份奏折,将你对顾丞相府,还有对本宫行刺之事都如实写在奏折上,当着皇上的面,当着群臣的面,将你的罪行郎朗说出,并且在本宫父亲的面前道歉请求宽恕,若是你都照做了,本宫就将解药给你,如何?”
慕容晓晓在慕容侯耳边轻声道:“父亲,您的命可比颜面珍贵多了,您就先答应她,来日方长在报仇!”
慕容侯眸色深暗,他轻轻点了点头。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好,微臣会按照娘娘的旨意去做的,到时候娘娘可别忘记了,将解药给微臣!”
“一言为定!”
慕容峰恨得浓眉竖起,可是面对炎鸿澈冰冷嗜血的神情,还有这么多鸿国士兵的威胁下,他也无可奈何。
忍一时风平浪静,报仇之日来日方长。
炎鸿澈轻启朱唇命令道:“都将刀放下来吧!”
炎鸿羽领命,让所有士兵都放下了兵器,寐生也令围在慕容峰身边的士兵退下。
慕容峰拱手道:“微臣多谢娘娘宽恕,多谢鸿王宽恕,微臣告辞!”
说完,他拉着慕容晓晓的手臂,父女二人气冲冲离开了顾丞相府,而跪在地上的那些仆人们,一个个狼狈的从地上爬起,紧追在慕容峰和慕容晓晓身后。
这一次算是有惊无险,她的目的不在于杀了这个老狐狸,而是让他自取其辱,因为他知道他爱面子如命,很好,那就让他在皇上和群臣面前颜面扫地,看他以后还怎能拥得皇上和大臣们的心,还怎么能拢络他手下将士们的心。
“鸿王妃娘娘,求您救救草民吧!”
瘫坐在地上的男人,苦苦哀求着顾妍夕,希望她能将他身上的骨骼都接上,也好正常行走,离开顾丞相府。
得饶人处且饶人,顾妍夕也不想做的太绝情,她缓缓朝着他走去,正准备将那人身上的骨头都接上。
玲珑跑了过来,大呼小叫道:“鸿王妃娘娘,您的右手流血了!”
顾妍夕这才发现,她的右掌在刚才与他交手时,不小心被他刺来的匕首划伤,刚才她因为一直在想怎么对付慕容侯,所以没有觉察到。
也就在顾妍夕回忆之时,男子的惨叫声响起。
顾妍夕再一抬眸,望见炎鸿澈手持长剑,刺穿了那人的心脏。
他丢掉手中斑斑血迹的长剑,来到顾妍夕的身前,轻轻的抬起了她的右手,蹙起秀长的眉毛,温柔地责备道。
“孤王要拉你躲开,你偏偏不听,这下可好了,受伤了吧?”
不等顾妍夕说什么,炎鸿澈竟然从怀中拿出了帕子,为顾妍夕包扎了手上的伤口。
顾妍夕手心被手帕勒紧,痛的她蹙起眉头。
炎鸿澈轻叹一声:“痛了吧?桃儿,你怎么就不知道保护好你自己呢?”
他之前之所以会生怒,没有像往日一样扶她下马车,那是因为她终究还是隐瞒了事实,这只十年前的绣帕虽然是陈旧了一些,帕子上绣有的桃瓣背面虽然‘夕’字也看不清楚了,但是没有字并不代表不是出自于一个人的手工。
连玲珑第一眼看到了都认为是大夫人亲手给顾妍夕做的,她怎么可以说,这两只帕子是根本不相同的呢?
她是害怕承认了桃儿,他会为难她吗?还是她害怕接受他的爱?
他起初真的有些愤然,那是因为她一直在隐瞒她的身份,而今他也想明白了,无论她是不是想隐瞒她桃儿的身份,他都会一直宠着她,爱着她,守在她的身边。
顾妍夕望着他那一双温柔的双眸,看不到往日的寒冷和戾气,她的心从微凉渐渐变得温暖。
原来,他是这样的在乎着她。
只可惜她是顾妍夕,并不是桃儿。
炎鸿澈将顾妍夕的手放在了他温热的手心中,见她手心处的伤口似乎还有血流出,他皱眉冰冷道:“寐生,快去将太医请来!”
寐生恭敬道:“是!”
顾妍夕却风轻云淡一笑:“一点小伤而已,王不必担心!”
炎鸿澈双眸微微眯起,一直望着她手上的伤口丝丝渗出的鲜血将粉色的帕子染成了红色,他的心都跟着揪痛着。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走,我们回云竹宛!”
炎鸿澈将顾妍夕受伤的右手轻轻端在了他的左手心,就像是爱护着一样珍贵的宝物,呵护着她,回到了云竹宛。
顾妍夕走进了屋中刚坐下,寐生便将太医请来了。
这名太医是炎鸿澈这次到炎国,从鸿国王宫的太医院挑选出来的,以备有人受伤时需要医护治疗,便让这些太医医治。
这位太医刚要给鸿王和鸿王妃请安,炎鸿澈长眉挑起,冰冷道:“不必行礼,还不快去给鸿王妃看看手伤?”
“微臣遵命!”
顾妍夕淡淡道:“不过是小小的手伤,王……”
“不必再说了,给太医医治便是了!”
炎鸿澈霸道的看着顾妍夕,但是顾妍夕看得出,他这是因为太紧张她了,所以才会对她这样大呼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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