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妃被彻底摔懵了,两眼瞪的滚圆,咧开嘴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样了。
丽妃担心的看着顾妍夕,问道:“妍夕,这样做会不会……”
“娘娘,您不是还有事在身吗?我们快走吧!”顾妍夕拉着丽妃的胳膊往前走,还不忘回眸对摔得头脑空白,样子狼狈的兰妃勾唇一笑:“兰妃娘娘,告辞了!”
直到顾妍夕和丽妃都坐上了软轿走远了,兰妃这才被宫女从地上扶起,发髻都散落了下来,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本宫具然被她耍了?具然被鸿王妃这个小践人耍了?”
兰妃刚清醒过来,仰天怒喝:“啊!若是在让本宫瞧见你,本宫绝对饶不了你!”
丽妃和顾妍夕同坐软轿行往了太医院,路途之中,丽妃还是有些担忧看向顾妍夕:“你刚才得罪了兰妃娘娘,若是在碰上她,她一定会找你的麻烦!”
“娘娘您不必担心妍夕了,妍夕下次若是在碰见这个嚣张的兰妃,一定好好捉弄她一番,敢欺负我和我的亲人,她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丽妃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妍夕的性子还是这样的清冷凶悍,若是不吃亏还好,一旦被人算计了,吃亏了,受苦受罪的还是她自己。
真希望她能够平安无事,在鸿国王宫里能过的幸福自在。
“两位娘娘,已经到太医院了!”
软轿放下,丽妃和顾妍夕一前一后都下了软轿。
二人相视一眼,一起进到了太医院,今天在太医院里留守的太医并不多,大多都去了各个宫殿为主子把脉医治了。
还好,今天轮到了温太医留在太医院职守,以备哪个宫殿小主有恙急招太医,所以丽妃和顾妍夕这才有幸能在太医院见到温韵温太医。
“微臣给丽妃娘娘请安!”
丽妃面颊红润,轻柔道:“起身吧!”
“谢丽妃娘娘!”
温韵是个善于观察之人,看到这位女子身穿凤袍,头戴金冠,气质脱俗,浑身都彰显着高贵端庄之气,他不由得微微睁大眼眸。
“这位小主是?”
顾妍夕淡淡道:“本宫是鸿国王妃!”
“微臣眼拙,这就给鸿国王妃请安!”
顾妍夕扶他一把:“不必拘礼了,快快起身吧!”
顾妍夕的手刚碰到温韵的胳膊,温韵就有些尴尬的避开,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他们是高高在上的主子,更是身子金贵,碰不得。
顾妍夕挑眉笑了笑:“温太医,你可还记得本宫?”
温韵看了半响,终究是摇了摇头。
顾妍夕附耳,轻声道:“昔日的小夕子你可还记得?就是帮你洗冤,逃过兰妃陷害的那个小夕子公公!”
温韵一双如秋水般的双眸越睁越大,显然是惊吓了不少。
虽然那时候他无意间得知小夕子是女儿之身,不过他没想到她竟然就是人人所说的顾家大千金顾妍夕,也是鸿国王妃。
他很是激动,因为小夕子的恩情,他这一辈子都会记在心上,他以为自从小夕子无声无息的离开之后,他就不会在遇见她,没想到今日会以这种方式相见。
他温情似水一笑:“王妃娘娘,没想到我们还会相见!上一次你走的太过匆忙了!”
顾妍夕轻叹一声:“本宫又何曾想那样匆匆离别,连温太医这个朋友都没有去辞别,只不过事出过急,本宫也没有办法。”
她温婉一笑,清丽的面容如同荷花般绽放,这是温太医第一次见过顾妍夕的真容,没想到就是这样的一个笑容,深深的烙在了他的心里。
她真的很美,和他梦中经常出现的女子一样美。
“温太医过的可还好吗?”
“还好!”
“兰妃没有在找你的麻烦吧?”
“兰妃本来是被禁足三月,但是因为她近一个月都没有闹事,皇上看她学的乖巧,也就放她出了宫殿,所以她也不敢在对微臣陷害,免得又惹祸上身。”
顾妍夕微微含笑:“没事就好!”
温韵温柔问道:“听说娘娘去了鸿国,在那里可好?可有人为难您?”
顾妍夕耸耸肩膀,无所谓道:“还好,虽然是有人为难本宫,但也不至于压在本宫的头上,敢欺负本宫!”
“那就好!”
温韵看向顾妍夕的眼神之中,满是温柔,比昔日里对各宫小主望去的眸光,还要柔情百倍、千倍,就像是恋人那般,深深眷恋。
丽妃站在旁侧,看出温韵对顾妍夕这番心意,也不知道他们是何时相识相知,但是她不希望温韵会对顾妍夕有这番不该有的心思。
她轻轻咳嗽一声,打断了温韵和顾妍夕之间叙旧之话。
“温太医,本宫今日来找你,是有事相求于你。”
温韵听丽妃这样说,微微皱起眉头,问道:“不知小主有何事要吩咐微臣去做。”
丽妃看了看周围,这里没有旁人,也算安静之地。
她这才轻声道:“温太医,本宫在皇宫里已有五年之久,可是到现在都没有怀有龙嗣,本宫怕是有人害了本宫,不让本宫怀有皇上的子嗣,旁的太医本宫不敢相信,只能求温太医能相助于本宫,让本宫早日诞下龙嗣!你放心,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本宫定会感谢你的恩情!”
温韵恭敬道:“丽妃娘娘放心,微臣一定会帮助娘娘!若是娘娘不介意,微臣这就给您把脉,看看是何原因!”
“好!”
顾妍夕质疑道:“温太医曾经没有为丽妃娘娘把脉过吗?”
温韵轻摇头:“微臣之前与丽妃娘娘不过几面之缘,又因为微臣刚入宫不久,被皇上派去为老太妃和皇后娘娘把脉诊病,所以不得空为丽妃娘娘诊病,查出究竟。”
温韵说完,让丽妃坐在长椅上,并让她把玉手搭在了茶几之上,他拿来了软绵块垫在了丽妃的手腕下,又用白色的绸布帕子轻轻盖在丽妃的手腕上,为她把脉。
顷刻间,他刚才温润的神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顾妍夕觉得温韵这种表情,定是丽妃有什么身体病症了。
温太医拿来手,神色严肃道:“丽妃娘娘,微臣刚才为您把过脉,通过脉象可知,你的脉象虚弱,像是接触了令你难以坐胎,不宜怀胎的东西,您可想起,您这五年来经常接触的是什么?或者贴身之物是什么?”
丽妃很是惊讶,蹙起了眉心,有些难以相信:“本宫这么多年来都是被李太医把脉,他可未曾向本宫提起,本宫脉象不稳,不能生育之事?”
顾妍夕清冷道:“丽妃娘娘,这件事已经如此明显了,李太医他明知道你身体虚弱,却不告知娘娘,一定是被人所利用,表面上为你诊病,实质上是在还您,不让您坐胎怀上龙嗣。”
“娘娘您应该好生想想,您经常将何物戴在身上?”温韵再一次提醒丽妃。
丽妃平静了下心情,这才深深思索,无意间她看见了手上的这串珊瑚珠手链,她忙从手上摘下,递到温韵的手中。
“温太医,这串珠链是本宫刚入宫不久,皇后娘娘所赠,本宫一直都喜欢它,所以时常戴在手上,就连歇息时都戴在了手上,不曾摘下过,你看下这珊瑚珠手链是否有什么异样?”
温韵将珊瑚珠手链在鼻下轻轻闻了闻,刚放下手链又有些怀疑,再一次闻了闻,这才确定了他的猜测。
“娘娘,这珊瑚珠手链虽然名贵,可是珊瑚珠子中却是添加了些许的麝香,这些麝香因为不多所以不易被人察觉闻出,但它的危害却不容小觑,你久而久之戴在手上,里面的麝香散发出来的香气,难免会吸进你的体内。长久之后,娘娘的身子被麝香伤害了,所以很难坐胎怀有龙嗣。”
丽妃紧张地问道:“温太医,那么本宫还有怀胎的可能吗?”
“只要细心调养,不再去接触这些伤害身子的东西,应该会有可能!毕竟娘娘被麝香伤害了身子五年之久,很难在如平常女子坐胎怀有龙嗣了。”
丽妃的整个身子都软了,没想到她不想害人,可是有些人表面对她笑,向着她,实则害她不浅。
皇后啊皇后,你还真是够恶毒的,你怀不了孩子,也就不让旁人怀有孩子,你有多狠的心啊!
看到丽妃绝望和悲痛的样子,顾妍夕忍不住劝慰道:“丽妃娘娘,您也别伤心,温太医不是说了吗?您还有希望怀有龙嗣,只要有希望,我们就要试一试。”
“您不要将希望泯灭了,更不要让那些害您不能怀有龙嗣的恶人,笑话你一辈子都不能怀孕,您要坚强,要她知道,她昔日里做的那些恶事,对您根本没有影响,而且早晚都会有报应的!”
听了顾妍夕说这些话,丽妃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接着又下了很大的决心道:“好,本宫不会让她得逞的!只要有希望在,本宫就要一试,本宫要比她怀上龙嗣,要她羡慕,要她记恨,要她气的天天头痛发作才是!”
顾妍夕见丽妃有这样大的决心,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看向了温太医,嘱咐道:“温太医,您就多费心了!劳烦温太医将丽妃娘娘的寝宫都查看一遍,想必皇后娘娘不会这么容易,只在丽妃娘娘的手腕上珊瑚珠手链上动手脚,一定在寝宫的其他处也动过如此手脚,这些都要靠温太医你来查出并且清除,确保丽妃怀胎的安全。”
温韵恭敬道:“微臣遵命!”
丽妃看向温韵,见他看顾妍夕的神色还是那样的温情似水,她的心中莫名的有些发痛。
其实她和温韵自小就认识,不过当时温韵并未喜欢过她,而她却在还未积极时,就已经喜欢上了这个男子。
刚及笄那年,不过是十五岁,她本欢喜的想要找温韵,告诉他,她想嫁给他。
可是新皇登基,要各地出秀女进宫选妃嫔,而李家将所有的心愿都寄托在她的身上,希望她能够为李家扬眉吐气一把,她就这样在毫无选择的情况之下,进宫选秀,错过了这一段还未尝试的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