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和姨娘们先到花园去等着我,我随后就到!”
“好!”
大夫人李氏深深望了一眼云竹宛中的蓝衣男子,转身带着顾家的女眷一同离开。
留下了玲珑和月蝶二人陪在了顾妍夕的身边。
顾妍夕走进云竹宛,一步一步朝着他走去。
绿色的桃叶在阳光下泛着鲜亮的光色,一时间晃得人有些睁不开眼,顾妍夕伸出纤纤玉手挡在了眉前,这在看清阳光透过稀疏的桃叶,打在了他的身上,映出了斑驳的光。
他的墨发被玉制发冠竖起,显得工整干净,他的眉秀长,眸若黑色玛瑙石静静亮亮,唇红齿白实在是俊俏。
可是却少了往日的笑容,犹记得他在见到她时,总会笑的眉眼弯弯如月,唇边还有两个梨涡,很是可爱。
今日,去不同往日,明显生分了,也陌生了许多。
“给鸿王妃娘娘请安!鸿王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蓝衣男子向顾妍夕行此大礼,甚至已经双膝跪在地上。
顾妍夕这一刻,心就像是被冷冰冻寒一般,曾经她与他是可亲可敬的姐弟,如今相见却要行如此君臣大礼,一时间让她的心莫名的难受。
“文卓,快快起来!”
顾妍夕欲将李文卓扶起,李文卓却双臂移开,避开了顾妍夕伸来的手臂。
“多谢鸿王妃娘娘!”
李文卓的神色之中,满是陌生和疏离,让顾妍夕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说。
良久,顾妍夕温婉笑问道:“文卓,近来你过的还好吗?”
李文卓垂下玛瑙石般黑亮的双眸,轻描淡写道:“还好,只是不如娘娘在王宫里做王妃过的舒心宽裕。”
顾妍夕知道,那一日她拒绝了他的表白和感情,以至于他到现在都不能原谅她的绝情,对她耿耿于怀。
罢了,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她还想着做什么?当时她也无从选择,只希望有一天李文卓会明白了她的心就好。
“文卓,即便我现在已经是了鸿王妃,我们之间的姐弟情义不会变。”
李文卓听了顾妍夕的这句话,抬眸带着复杂的情绪看了顾妍夕一眼:“我们之间怕是再也回不去了,您现在是高高在上的鸿王妃娘娘,而我不过是一个国公府的公子罢了。”
顾妍夕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和他说,她望着他,而他也望向了她,难道真的就要这样疏远了彼此吗?
顾丞相府里的花园中,百花争相开放着,而这里的牡丹花开的最为艳丽夺目,炎鸿澈素来都不是很喜欢赏花,今日却为了让顾妍夕和她的母亲都相处一会儿,不得已才想出这样的借口,让顾德陪着他赏花。
“鸿王,这丞相府花园里的话,属牡丹开的最美,你可觉得这牡丹花赏心悦目?”
炎鸿澈淡淡看了眼牡丹,道:“牡丹虽美,但是在孤王的心中,桃花清新唯美,甚为喜欢。”
顾德轻叹一口气:“这桃花本来王妃娘娘的庭院内有几株,可是到了每逢春季,开的总是最旺盛美丽,但现在已经是初夏了,花瓣已经凋零,怕是不能带鸿王过去赏桃花了。”
炎鸿澈神色一怔,问道:“丞相府这样大,怎么会只有云竹宛有桃花呢?”
“说来也奇怪,王妃娘娘自小就很喜欢桃花,所以她的衣裙都是粉色的,也会找绣娘给她绣上桃瓣,而她的院子里,桃花开的最盛时,她都会拿桃花瓣晒干了做荷包,喜欢闻桃花的香味。”
炎鸿澈听到这里,不禁打断了顾德的话:“那么,她可曾有帕子绣有桃花?”
“那自然也是有的!”
炎鸿澈伸出手想要将怀中的帕子取出,想问问顾德,是否见过这样的帕子。
迎面却走来了大夫人李氏和顾家的女眷们,他们向炎鸿澈行了礼,炎鸿澈这才没有拿出帕子,轻声道:“不必拘礼,都起身吧!”
“谢,鸿王!”
桃儿的出现,对于炎鸿澈而言是他生命之中的一次转变,所以他和很爱桃花,甚至在宫院中栽满了桃花树。
因为那一夜,那个可爱漂亮的女娃,留给他的只有绣有桃花瓣的帕子,离别时她穿过簌簌的桃花瓣落下的长巷,不停的朝他挥手。
那样的无辜,那样的让他心怜,想要一生一世保护在身边。
他是不会忘记的。
炎鸿澈轻启朱唇道:“顾丞相可否引孤王去云竹宛?”
“微臣遵命!”
顾德刚要给炎鸿澈引路,这时一身鹅黄色长裙的女子,轻声嘀咕道:“娘亲,大姐不是在和文卓表弟在云竹宛相会吗?被鸿王见到了,可就不好了!”
二姨娘陆氏一听,也忙换做了一副担忧之色:“快住口吧!他们俩之间……应该没有什么的!”
炎鸿澈路经过他们母女二人身边,顾倾城的声音不大,却如此真切的听进了炎鸿澈的耳朵。
他一双深邃的双眸睨向了顾倾城,问道:“你是谁?”
“臣妾……正是鸿王这次回门要娶的侧王妃,顾倾城!”
顾倾城走出,朝着炎鸿澈作揖,抬起美眸后,朝着炎鸿澈眨了眨美眸,一副妖媚的模样。
孟珊珊一直都跟在了炎鸿澈的身后,若不是她这一次惹出了祸,她早就奋勇的站了出来,将这个狐媚子给赶走了。
她心有不甘,这种狐媚子都能做侧王妃,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
“原来你就是侧王妃啊,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顾倾城这才注意到孟珊珊,见她长得轻灵动人,颇为媚惑之色,和自己的美色不差上下。
只不过从她的身上,她看到了一种任性和蠢笨,这种女人生的在娇媚,在她面前,也不过是庸脂俗粉,更容易对付。
顾倾城红艳的薄唇抿起,微微笑道:“不知这位姑娘是谁?”
“我是鸿国的珊珊郡主!”
珊珊郡主?家势看来不错,不过就这种个性,怎么可能将来当上鸿王的妃嫔,更别说是王后娘娘了。
顾倾城轻笑道:“珊珊郡主,我可是鸿国的侧妃,按理说你应该见我行礼才是,怎么会如此莽撞,还敢笑我容貌庸俗?那你以为,你长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