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太监,你这是做什么?松开手,松开手啊!”
炎如娇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她的纤纤玉手被顾妍夕的手紧紧握住,随着顾妍夕缓缓松动手指,,炎如娇的手指才缓缓松开。
风凉飕飕的吹来,将炎如娇手指间滑落的炭灰吹的偏飞。
不少人看到这一幕吓得脸色铁青,都转过头不再去看。
炎鸿澈一双深邃的双眸凝紧在炎如娇手指间滑落的炭灰,答案一切都在这些炭灰之中,顾妍夕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正在众人屏气凝神之时,顾妍夕才开口问道:“皇后娘娘,这些炭灰在你手指间滑落是怎样的感觉?”
“又干又涩,好可怖!死太监,本宫不会放过你的!”
炎如娇仍旧口中大骂着,完颜凌辰幽幽开口:“住口!吵死了!”
她一听到完颜凌辰阴冷的声音,在心中衡量了一下,觉得此刻的完颜凌辰简直比死人的炭灰更可怕。
她的大骂声也在皇上的喝止声后,戛然而止。
顾妍夕松开了炎如娇的手,炎如娇如释重负一般,忙将手中的炭灰都洒在了地上。
退离开顾妍夕的面前。
顾妍夕又走回到石桌上的烧焦尸体面前,淡淡道:“刚才皇后娘娘也说了,她手中握着的死者炭灰是又干又涩的,而这些炭灰是从死者的口腔之中取出,应该是死者的舌、喉和口腔内的骨肉焚烧后的残留物。”
完颜凌辰一双琥珀色的双眸,阴冷地盯在顾妍夕的面容之上:“你说这些,到底想解释些什么?”
顾妍夕继续道:“皇上您先别着急,听奴才继续给你解释。根据推测,正常人在被烧死的时候,都会因为张着口,会吸进了大量的灰尘入口中,而这些灰尘会附着在口腔之中,直到死者被浓烟呛死,她才会合上口,最后被烧死。而这样的死者,她的口中烧焦的炭灰之中,因为口腔中的粘液吸附上了大量的浓烟尘,所以炭灰会有粘稠感,根本不会又干又涩!”
这种解释刚说出口,已经引起了这些听者的一片哗然。
顾妍夕却不理会他们的惊讶,继续解释:“若是这个死者,先是被人杀死,在抛入火中烧死,她的口应该是合上的,所以不会吸入大量的烟灰,甚至口腔中几乎没有烟灰,所以她的口腔虽被烧成了炭灰,因为口中的唾沫及粘液没有吸附烟灰,所以不会有粘稠感,而是显得又干又涩!”
顾妍夕指着这个被烧焦的死者,一字一字道:“所以奴才敢肯定的是,这个死者是先被杀死,然后才被抛到火中燃烧作为被焚烧而死的假证。”
“这个小太监真是聪明,天才啊!今天还真的让老夫大开眼界!”
“老夫为官这么多年,这种案件会用这种解释来断案,还是头一次听说呢!”
“真的不错,就连我做了二十多年的仵作,都不知道该用这种奇特的方法来断案,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先前还在嘲笑和忌惮顾妍夕的那些大臣们,这一次听到、见到顾妍夕高深莫测的破案手法,都不由得从心里倾配。
炎鸿澈与顾妍夕对视一眼,二人浅浅一笑,这一次顾妍夕又见到了他朱唇轻启后的温暖笑容,她的心这一刻也被他的笑容温暖了。
完颜凌辰看在眼里,恨在了心上,他阴郁着一张俊容,冷笑道:“即使你知道了这个宫女是先被人杀死了,然后被扔进火中做被火烧死的假证,又能证明什么?也许她是被澈王爷杀死了呢?”
顾妍夕知道这是完颜凌辰故意陷害澈王爷的,她转眸想了想,才开口:“皇上,奴才不能说是相信澈王爷所说的话,但是奴才敢肯定的是,真正杀了这个宫女的凶手,就在这片废墟之中,而且很快就要出来了!”
她说完这句话,有意抬眸看向了神色慌张的皇后炎如娇。
炎如娇忙垂下美眸,不敢直视顾妍夕探究而来的眸光,她该不会是知道些什么吧?
这个时候了,那个人一定要挺住啊,可千万不要出来。
顾妍夕收回眸光,朝着前面的废墟走去。
皇上完颜凌辰等一干人也随后跟了过去。
就在顾妍夕快要靠近这片废墟的时候,突然有名侍卫,怒喝到:“站住,不许动!”
“你……抓我干什么?松开手!”
炎如娇听到了那个中年妇人的声音,吓得面色已经是惨白了。
顾妍夕见到她这样慌张的样子,就觉得好笑,不做亏心事,干吗要怕成这个样子?
“皇上,这个老姑姑刚才从一个地下室爬了出来!”
一名侍卫揪着一位身穿暗蓝色衣裙的中年女人衣领子走来,将这个中年女人丢在地上。
那中年女人面色不比炎如娇好到哪里去,更是苍白如纸,甚至额头上,手心里还有浑身都冒出了冷汗。
她跪在地上,诚惶诚恐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完颜凌辰已经恨得是咬牙切齿,冷着她,并没有让她起身的意思。
“因姑姑,怎么会是你?”
老太妃看到了这抹熟悉的身影,忍不住走来开口问道。
因姑姑紧紧垂着脑袋,不敢抬头去看老太妃。
老太妃着急了,走了过去,一伸出手抬起了她的脸,这才看清正是跟随她多年的因姑姑。
她痛惜、痛恨各掺一半,质问道:“你怎么会躲在寝宫的地下室里?这个地下室哀家都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的呢?”
因姑姑颤抖的回答道:“是……是有人告诉奴婢的,老太妃娘娘,奴婢知错了,求你开恩,求求奴婢吧!”
因姑姑知道老太妃宅心仁厚,哭的是泪眼婆娑,跪在地上向老太妃求情。
老太妃恨的一抬手,将她推倒在地上:“你的死活跟哀家无关,这可是关乎了澈王爷的生死安危,你这个该死的奴婢,将哀家差一点都陷害进去了,真是自寻死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