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姨娘不会不知道二叔是什么意思吧?就是二叔叔的意思,我父亲的弟弟!”
五姨娘惊讶的瞪圆了眼珠子:“他就是老夫人的养子?”
顾妍夕点了点头。
五姨娘元氏不敢置信的看着顾淳,顾淳一甩秀发,朝着她眨了眨眼睛。
五姨娘的魂都要被他电的飘出来了。
“你就是我大哥的第五个老婆?我大哥还真是口味挺独特呢,什么样的女人都敢娶!”
五姨娘被他讽刺的话惊醒,磕磕巴巴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你应该去有名的技艺楼去,难听点就是红楼里,丞相府里有你这样一摆弄身姿,感觉就不像丞相府的样子了!”
顾淳边说,边露出他的杀手锏,唇角向着一边上扬,两眼满是迷离的光芒。
五姨娘一瞬间以为他这是在夸她,可是待她清醒了一点,才听出来,这是说她像妓/院的女人了?
“你……真是可气!”
她冷哼了一声,一扭屁股气匆匆的走远了。
顾淳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耸了耸肩膀:“我只是说实话而已!”
顾妍夕点了点头:“二叔说的很对,这种女人就是小家子气,不必理会!”
顾妍夕一看到五姨娘吃瘪的模样,忍不住想要笑,而顾淳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大大咧咧的模样,让顾妍夕觉得有他在丞相府中,一定会有意思了吧?
顾妍夕为顾淳带路,来到了杏林苑前停住了脚步。
顾淳看了看杏林苑里灯火通明,问道:“大侄女,你不陪二叔进去了?”
顾妍夕点头道:“对啊!反正我都带你到这里了,你也能找到老夫人了,还要我进去做什么?”
“好吧,作为感谢!”顾淳伸出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梁,笑道:“我用这个回报你!”
顾妍夕像是看个幼稚的孩子似得,看着顾淳,伸出手摸了摸鼻子。
只见顾淳得意的转身走进了杏林苑,迈着款款的大步子走进了屋中。
玲珑看着顾妍夕若有所思地看着顾淳,在她耳边笑问道:“大小姐,你是不是喜欢二老爷啊?”
顾妍夕瞪了她一眼:“少在这里乱说,他可是我二叔!”
“二叔又怎么了?他又不是老夫人亲生的,再说了,看他的年纪也不过比你大个四五岁,好像也没有什么妻子,相貌也好,和大小姐很般配呢!”
顾妍夕看到玲珑两只眼睛像是星星一样闪烁着,泛起了花痴的模样,她无奈的摇了摇头:“二叔还真是一个风流的男人,到了丞相府,不知道有多少女子会对他痴情相待!”
……
五姨娘元氏在屋子中来回的踱步走着,夜深了,她却睡不着。
“五姨娘,老爷来了!”
她的贴身丫头灵儿推门进入,见到五姨娘元氏轻声禀报着。
五姨娘元氏眉梢含着笑意,忙坐在铜花镜前,摆弄起自己的头饰,看着铜镜中妖娆的女子面容,她满意的露出了笑脸。
当看到那一身藏蓝色衣袍的男子走进屋中,她忙迎了过去,声音如蜜一样甜美:“老爷,你来了?”
顾德深深叹了一口气:“你可别提了,自从老夫人回来了,我亲自接待了她,而且还向她说了一些关于丞相府的事,她却向我发怒,一直埋怨我,当初没有随着父亲出征,当上将军,而是从了文官这件事。我真不理解,为何她那么想要我去当将军,难道是希望我战死沙场吗?”
五姨娘伸出柔荑般的小手,帮着顾德在胸前轻柔的上下滑动着,帮他顺气。
“老爷,你何必生怒呢!人各有志,老夫人不是你,自然是不知道你的心里想的什么了,你选择做丞相,现在不也很好吗?”
“是啊,我也这样说的,可是她非要我跪在她的面前,让我思过。而且还在她那个领回来的野种面前丢了颜面,我真是恨呢!”
顾德咬牙切齿,鼻子皱起。
五姨娘一听顾德将话引了出来,正巧合了她的心意。
“老爷,老夫人为何要收留那个养子?”
一听到五姨娘这样问他,他就来气:“听说,他是父亲在战场上救下的一个孤儿,而老夫人却当他是个宝贝,一直养在了身边,就连对我,她都不曾这样用心过,有时候我还真是怀疑,我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孩子。”
“老爷,可别说妾身没有提醒您,老夫人在阳城有一座宅子,而且之前国公爷也有不少的财产都留给了老夫人,若是老夫人有一天不再了,那么阳城的房子和她手中的财产,该怎么分配呢?”
顾德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当然都是我一个人的,他是个野种,是个半路捡回来的孩子,老夫人不会傻到将财产分给他。”
五姨娘摇了摇头,细长的眉毛拧起,一副担忧的神色:“老爷,妾身不是这样认为的。您想一想,自从您三十而立走出了阳城,到现在有了今天,您可曾一直陪在老夫人的身边?换句话说,这些日子,可是那个养子一直陪在老夫人的身边,老夫人待他比你还要亲,这外一有一天她不在了,她的家财怕是也要分给他一半……”
她又摇了摇头道:“妾身想,应该不是一半那么少,说不定是全部的财产呢!”
顾德的脸色阴沉的吓人,怒吼道:“一定不会的,就算是老夫人想要这样做,我也不会同意的!”
“老爷,你何必这样生气呢,妾身倒是有一个想法,可以让老夫人对他彻底死心,将来她的财产也将全部是你的!”
“是什么?”
五姨娘让顾德俯下身,她在他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
慢慢的,她的唇角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而顾德也阴险的笑了笑,仿佛看到了未来的一切,都会掌握在他的手心之中。
本以为老夫人回来后,顾家会有家人共同用膳的时候,偏偏老夫人是个清冷之人,不喜欢有人打扰,所以一家人没有聚在一起,更没有为老夫人办个宴会,迎接他们回府。
而奇怪的是,顾淳竟然也学乖了,竟然没有在相府里到处闲走,而是在杏林苑里看起了什么兵法书。
与此同时,还有一个人也同样自发图强,那就是顾妍夕,她在院子中看起了医书、兵法书,还有一些历史书籍。
她这个女汉字可不是空穴来风,只要她想做到的,就不会有做不到的。
到了夜晚,顾妍夕有一个习惯,就是到相府的花园里走走,散散心。
今夜也是如此,玲珑陪着他到花园散步,天已经黑蒙蒙了,玲珑瞧见一身青衣的男子正坐在花园前的亭廊之上像是在想些什么,目光呆滞看着天上的月亮。
顾妍夕走了过去,在他的身后,伸出手轻轻拍了下他的后背。
“你想做什么?”
顾淳警惕的回眸,这才看到原来是顾妍夕站在他的身后。
他板着的脸,立刻露出了迷离的笑容:“妍夕,你找二叔有事吗?”
“听说二叔一直闷在院子里看兵书,今天怎么有空出来赏月啊?是不是思念谁家的千金小姐了?”
顾淳摇了摇头,嬉皮笑脸道:“只有谁家千金小姐喜欢我的时候,怎么会有我喜欢的女子呢?”
顾妍夕无奈的笑了笑,坐在了他的身边长椅上:“二叔,听我母亲说,你曾经是国公爷救下来的,那么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顾淳轻叹道:“我也不知道,因为当时太过混乱,我和家人走散了,还头部受了伤失忆了,所以根本不记得我自己的身份,要不是国公爷救了我,我还真不知道能不能在战乱中活下来!”
“二叔,那你会想念你的家人吗?”
“当然会了,只是我根本想不出他们的样子,不过好在有现在的母亲陪伴着,我不会像小时候那样想念那些亲人。”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拍着顾妍夕的肩膀,道:“听说,今晚会有春灯节?而且这春灯节在沐城中很热闹,各式各样的很有趣!”
顾妍夕也是很感兴趣:“我怎么不知道呢?玲珑……”她唤向玲珑:“你知道这件事吗?”
玲珑点了点头,但是有些难为情道:“老爷不是说了吗?让你这三个月内都不得外出。”
顾妍夕无奈道:“是啊,我怎么会忘记了呢!”
顾淳笑了笑,先站起身,在一把将顾妍夕从长椅上拉起。
“待在丞相府里太没趣了,不如我带你出丞相府怎么样?”
顾妍夕想了想,摇头:“还是不要了,要是被父亲和老夫人知道了,怕是不好吧?”
“没关系,我将你带出去,一定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真的吗?”
“真的!”
顾妍夕还真的相信了顾淳的话,和他悄悄欲从丞相府离开,而玲珑这一次又被留在了相府,为的就是给顾妍夕守着院子,怕有人拆穿了她不再相府。
顾妍夕在丞相府里住的也有些时日了,可是她竟然发现,顾淳给她带的路,都是她平日里没有走过的。
最后他们停在了一个荒废宅院的高墙前,顾淳指了指墙角处的一个圆圆的洞。
顾妍夕忍不住道:“二叔,这可是狗洞,难道你要我从里面钻出去吗?”
顾淳点了点头:“不这样出去,难道你能飞上高墙吗?”
顾妍夕轻叹了一声:“当然不能了,难道二叔你会飞上去啊?“
顾淳也摇了摇头。
顾妍夕心中想,古代的男子不都是会武功的吗?怎么顾淳不会呢?要是这个时候炎鸿澈在,一定会带着她飞出丞相府的。
“既然你不好意思钻狗洞,那我就钻过去好了!”顾淳从那个圆圆的洞子钻了过去。
到了墙外,他喊道:“妍夕,快过来啊,这里很安全!”
顾妍夕想了想,一咬牙,也从狗洞钻了过去。
刚钻出来,她就看到了这里是一条溪水,她正站在溪水旁的草地上。
顾淳笑道:“这就是通往护城河的道路了,我们沿着这条小溪走,很快就能到了城门。”
“二叔,到了城门我们做什么?”
“自然是走进去,然后一起赏灯啊!”
顾妍夕简直无语,她淡淡道:“那样我们怕是要走到明天一早,才能到城门呢,因为这条小溪曲曲折折,根本不是捷径。”
她看了一眼四周的地形,看到了不远处有一条分岔路,道:“我们往前走,也许过了岔路口,就能走出小溪,到了街市的长道上!”
顾淳觉得她说的话很有道理,两个人沿着小溪往前走,没走多远就到了这个分岔口,顾妍夕从分岔口选了一条路走,结果他们真的走了出来,到了街市之上。
街市上到处都是各式各样的灯悬在墙壁和吊起,上面的图画很有意思,还有很多地方在灯上设了灯谜,只要猜的对而且多灯谜的人,可以得到奖赏。
顾妍夕也就是走走看看,散散心罢了,并不想去参加这样的游戏。
正当她漫步时,看到了一个商人正在卖各式各样的面具。
她停留在旁侧,看到了一个精致的面具,通身是银制而成,倒是和炎鸿澈的面具有几分的相似。
顾妍夕将面具从涂着漆红的木架上,将这个精致的银制面具取下,捧在手心仔细的瞧了瞧。
这是看起来相似,但是面具的材料和款式还是有很多不同的地方,这个面具是木制的并不是银制而成,在面具的两侧,雕刻有飞腾的凤凰凤尾向上翘起,在尾端还有两颗红色的水晶石,很是精巧美丽。
“这位千金小姐,这面具是我亲手做的,很是精巧,不如买一个戴着吧?”
顾妍夕抬眸看向商人老板,微微笑道:“这个多少钱?”
“一两银子!”
顾妍夕蹙眉道:“怎么会这样贵呢?”
“因为这是我做的最精细,时间用的最久的,并不是那些做工粗糙的普通的木面具!”
顾妍夕很是喜欢,想将这个面具买下,可是一掏腰身,出门太急了,竟然忘记带银子了。
平时都是玲珑陪着她,需要银子时,也是玲珑付的银子,可今天分文未带,怕是不能买下了。
顾妍夕不舍的将这个面具欲放回木架子上,那商人以为是顾妍夕觉得太贵了,所以他忙将那面具推进顾妍夕的怀中。
“这位千金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千金,怎么会在乎银子的多少呢?这样吧,我看你也是诚心要买的,在便宜你一点,五十个铜板,这样可以吗?”
顾妍夕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老板,我是忘记带银子了!”
那老板一听,忙将面具从她的手心夺了过去,生怕顾妍夕抢走似得:“既然没带银子,改日再买吧!”
还没等老板将这个面具放到架子上,就已经被一只玉手抢了过去。
“老板,这个面具五十个铜板是吧?我买下了!”
那老板一听,脸上扬起了笑容:“好,这位公子你拿走吧!”他收到了五十个铜板,这才松了一口气,继续吆喝着卖面具。
顾妍夕回眸,看到的是一张清秀的面容,笑起来有种痞痞的模样,而他的头发在风中飞舞,看起来很是英俊风流。
惹来了不少女子的垂涎和围观。
“妍夕,这个送给你!”
顾妍夕笑着摇头:“二叔,妍夕不能收下!”
“怎么了?都叫我二叔了,二叔送给侄女一点礼物,又有什么不可?况且这个也没有那么贵重!”
说完,顾淳已经将这个面具戴在了顾妍夕的面容之上。
看到顾妍夕一张清丽绝美的面容,只露出一对如柳秀眉,一双古井般黑亮的眸子,还有一张如涂着粉蜜的唇瓣,别有一番美艳和神秘的韵味。
顾妍夕看到顾淳看他的表情,有些讽笑?可笑?还是什么啊?
她尴尬的要将面上的面具摘下,顾淳却劝道:“很好看,很有趣,今天春灯节,你就戴着它吧!”
顾妍夕对顾淳这句评价,实在难以理解,什么叫很好看?很有趣,那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算了,反正是她喜欢的,戴着就戴着吧,正好也可以掩盖住自己的面容,免得被人认识出来了。
顾妍夕戴着面具走,惹来了很多男女的眸光,男人是因为她戴着面具的样子别有一番妖娆的韵味,所以很是好奇的看着,女子是因为看到顾妍夕身边的男子风流俊美,忍不住想入非非才投去好奇的眸光。
“王爷,这春灯节每年都是这样,实在是无趣啊!”
“可不是怎的,每一年我们三个都是闲逛,却没有什么可玩的,还不如回府睡觉去呢!”
三个衣着华服的俊美男子,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一道风景线,惹来了不少女子的围观。
但是其中紫衣华服的男子身边,被一个身穿杏黄色长裙的女子挽着胳膊,那女子妆容艳丽,看那些围观女子的眼神如刀子般恶毒,那些女子看到了,认得了她,不由得浑身冰冷的退到一旁,不敢在靠近紫衣华服的男子半步。
而这时,迎面走来的一个身穿粉色长裙戴着面具的女子,他的身边随着一身青衣飘袂的风流俊美的男子。
顾妍夕看到了前面的几个人,厌恶的看了那些人一眼,转身欲拉住顾淳离开。
顾淳一脸迷茫,问道:“妍夕,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样奇怪呢?”
而那身紫衣华服的男子浓眉挑起,怒喊道:“顾—妍—夕!你给本王站住!”
街市的三岔路口上,正巧经过一个装饰奢华的马车,被这些人挡住了去路,马车停了下来,当纤纤玉手撩起车窗帘子时,一声低沉磁魅的声音响起:“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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