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皇城大乱,早有旨意放在营中,赵廷安急传下令去,吩咐军士披甲执兵校场等候,预备着入城救驾。
曹震闻令,只一掌便将手边茶案击个粉碎:“我便就知道这起子混账没安着甚么好心!龙师兄,任三弟有无此罪,我等只管杀将进去,无论如何也救了三弟出来!”
龙祈然将头一点:“我也正有此意。如此,我带影卫暂往校场去,你速速去寻陆清、陆河两个,他那里攻城器械极多,你选一二样打破城门,好教我等易入易出。”言罢二人分头而去。
陆清、陆河二人营帐落在营东,四下多是破铜烂铁、碎木硝石之类,曹震大步入帐:“陆清河!你处有何样攻城器械在?速速取些来,任凭甚么,要轻便些儿的。”
鬼斧神工弟兄两个自也得了赵廷安令信,心知此事多有蹊跷,当下道:“冲车沉大需得组装,你去将炮拖三五门去,只消一轮齐射,断可轰开城门。”
曹震将手一拍:“就用炮!你这里可还有骡子?牵几头来,预备着拉炮。”
陆河急起身前去赶骡,曹震自同陆清往库内推炮。
待至库中,只见齐齐整整列着三排火炮,炮口黝黑乌亮,看来极是沉重。陆清道:“我与你将药装好,你将炮口死贴在城门上再燃引信,连炮带门一发炸了。余炮我取火药,教它一发了账。”言罢自俯身装药填弹,侯着陆河赶了骡来拖炮入城。
不多时便填好了三尊,陆河赶着十五头骡子来,弟兄两个挂好引绳,缰绳往曹震手中一塞:“曹兄速速去,稍待你处炮响,我两个即刻放火,在营中燃起炸药再走。后会有期!”
曹震将拳一抱:“这一份情龙熠堡记下了,日后倘有差遣,曹某万死不辞!保重。”言罢自提鞭牵骡而去。
龙祈然赶至校场,见十数将佐、五千兵丁列队齐整已在等候。
为首赵廷安白马银枪威风凛凛。他新掌帅印正是志得意满的辰光,今次正要再展英姿大显身手。
龙祈然提剑上前道:“赵将军慢行,龙某有心腹语相告。”
赵廷安自知密字营多有战功,后几年一贯督粮,也并非再无功绩,他虽对龙祈然“将军”二字称呼极不感冒,口中却道:“龙将军但说无妨。”
“旨意说本营营官有意刺王杀驾,赵将军也知本营素来无争,众人又皆是武林人士,缘何又要刺王杀驾?”
赵廷安冷笑两声:“龙将军之意,无非便是圣上旨意有误?龙祈然,你敢妄测圣意已是死罪!如你刁民至此,也配与本帅同袍论处?速速退下,饶你匹夫性命!”
龙祈然面无惧色:“今日龙某在此,你有几人能出了营去?”
赵廷安大怒,纵马摇枪来取,岂知龙祈然冯虚御风术已窥门径,微风起处人已飘忽而起折在马后。赵廷安马上将领,不知龙祈然轻功玄妙,只管仗着枪长欺他剑短,拨转马头回身便刺。
龙祈然仗轻功左右腾挪、来回闪避,自也不同他交手,只口中激他道:“乳臭未干的东西也敢称个‘帅’字?惹急了,教你满营诸将个个毙命!不信便瞧。”
赵廷安顺他指处凝目一望,只见十数龙熠堡影卫已将南国将领个个甩落马下,手中匕首直搭颈侧,只需龙祈然一声令下,立时便可取了性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