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锋仗马力顷刻撵上夷将,抬手一剑将背后掩心镜斩个粉碎,紧接右臂一展,自已轻轻勾着那厮束甲绦提回本阵。
众夷兵急待抢了将佐回阵,忽见林锋策马奔来,正待张弓搭箭,却听他手中弦声大作,顷刻间射翻二十九人,最后一箭正中中军吊旗绳,立时惊逃。
待一面大旗呼啦啦落在尘埃,林锋已从容归阵。
聂帅大笑:“这连珠箭放得好!放得妙啊!”
林锋早年在青阳草原,随哲别老叟习得弓术,随不及哲别三百步外射草叶的功夫,百五十步内,也可例无虚发。
却说那夷将教林锋一剑斩作重伤,躺在马前动弹不得,周遭军卒恨得牙痒,只想着拔刀斩作肉泥方才快活。
只听聂帅吩咐:“将这厮吊在城头,给那伙夷子好好的看看!”
身后亲兵应一声,自取绳索将夷将五花大绑吊上城头,这才掌了得胜鼓收兵入城不提。
聂帅得胜收兵,自在中军升帐,商讨退敌计策。
孟薇道:“现下我军新胜一阵,士气正盛,不若今夜趁乱劫营,打夷子个措手不及。”
聂帅拈须沉吟片刻:“顺带也要将粮草与他一把火烧个干净,不然这怕这起子夷贼不肯退。倘能再布下几路人马,大抵可将这伙夷子一网打尽。”
孟薇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定下重重计策,吩咐下去只待今夜功成。
当夜月朗星稀,皎洁银华铺了满地,水银倾泻也似的光亮。夷人营中火烛星点,哨兵懒散,原是因今日教林锋大挫了锐气。
正阑珊间,忽听华天城号炮齐鸣,紧接便听四下杀声大作,左粮道门松字营李松如帅众杀入,右粮道门众豪杰随林锋猛冲中军,西门聂帅直取大纛旗。
但见聂帅一条枪使开,直与怪蟒相似。凡马前夷军,无不喉上中枪喷血立扑毙命。
有一夷军见聂帅宝刀不老,顷刻间起了歹心,绰刀直斩聂帅左腿。怎料这老帅乃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行家里手,未及近前已教看在眼中。
当下左手提枪,右手擎出鞍边银装锏,只一锏便将那厮击倒,复一枪结果性命。
众军黑夜厮杀,直斗得血汗齐流、灯头乱滚。荀家堡门人将手中暗器打得骤如风雨,那起子夷军老营簧夜遭袭,哪里来得及着甲?现下教荀门暗器劈头盖脸一阵乱打,顷刻间便倒了一片。
待涌上前来,不防荀家堡弟子后又冲出五岳派门人来,只一阵又教杀得盔歪甲斜、血流成河,当下忙往西溃逃。
聂帅挥师掩杀十数里方才收兵:“只需赶他西去便是,今番断教这一干人众有来无回!”
却说一伙夷人溃军凄凄切切往西逃遁,忽见道旁林内转出两白衣少年来,左首那个抬手一指,自以夷语大喝:“此路不通,还不快滚!”
众夷军闻言大怒,各自绰刀在手列成阵势,直奔二人而来,右首少年冷笑一声,自将手中剑直斩最前小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