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锋箭在弦上,只待与她阴阳结合,解此燃眉之急。
此时却闻上官月在耳边吐气如兰:“锋哥……你……你千万……千万怜……怜惜……”
言语内,莫名恐惧与朦胧期待混在一处,当真妩媚非常。这一句话便如压倒了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终是忍耐不住,腹间肤肉渐紧,流连于芙蓉帐中难以自拔。
纵怀中佳人婉转娇啼不断,林锋却仿若罔闻,他似又回了前时战场一般,正邪两道短兵相接刀剑铿锵,无数刀光剑影于眼边闪动,万千幻象混着血液一发涌入脑中……
他此时勇胜山中猛虎、狂如闹海蛟龙,上官月只觉隐约又到十数年前随父出海的光景。
起初风平浪静,细浪翻腾乌篷摇晃,她身在舱内只欲安眠,蓦然间狂风呼啸浪潮滚滚,小小乌篷浪来则起浪去则跌……俄顷,强烈晕眩夹裹颤栗袭来,身上四万八千毛孔仿在此刻齐齐张开,无限畅快。
霎时间云销雨霁彩彻区明,万顷碧波为阳光所染,直如流火熔金。
夫妇二人如胶似漆水乳交融,时至夜半方昏昏睡去。
翌日一早二人梳洗打理,往上官龙渊卧房敬了香茶,又送正道各派掌门、弟子归山,这才回房相谈。
上官月道:“锋哥,你我久居中原,如今武林无事天下太平,不若去何处玩赏一番?”
林锋点头道:“如此甚好,你我二人便去东洲结庐而居,作一对神仙眷侣,岂不快活?倘膝下能有一双儿女,便更好了。”
上官月靠在丈夫胸膛娇嗔道:“好好儿的,又提这羞人的话。”
林锋大笑:“好好好,都依你,我不说便是。过些时日,咱们先去真源山向师娘辞行,再去东洲不迟。”
上官月欣然应下,又过数十日光阴,二人结伴来在真源山下,林锋自幼在此间长大,于山间传说、景致无一不明,他携了上官月在山间且玩且走,将凌云、雁斗、卧麒、莲花数峰一一指给妻子。
不多时已过了无忧派山门,隔着老远林锋便见槐下立一人影,细看下竟是丹霞派宋秀云。
当年林锋在九嶷山取阴火灵芝时,曾将这小姑娘吓得不轻,一晃十载未见,她也出落成了个俊俏姑娘,虽说女大十八变,然宋秀云如今廿来岁年纪,眉宇面容却与幼时相差无多。
她见林锋与上官月结伴而来,自上前施礼:“小妹见过林师兄,见过林师嫂。”
他夫妇二人各自还礼,只听林锋道:“无忧派业已不存,这声师兄却是受不起了。”
一旁上官月道:“宋姑娘,你休听他胡言乱语,今日怎地来真源山了?”
宋秀云嫣然一笑:“林师嫂有所不知,业师当年与无忧派钱女侠面熟情深,如今钱女侠殒殁,又值林师兄大婚,业师只怕钱女侠长眠之地遭宵小污秽,特吩咐我等师姐妹常来打扫,这不?今日轮到小妹与秀洁师姐了。”
林锋抱拳一躬致谢:“承蒙李掌门费心,师娘清眠之地自有专人打扫,岂何劳烦七秀亲临?”
宋秀云忙摆手道:“劳烦可是万不敢当的,当初钱女侠待小可师姐妹也极好,我等晚辈燃香供奉,也是理所应当的。”
上官月忽道:“锋哥,无忧派演武场在何处?”
林锋一时疑惑:“怎地想起去演武场?那里有甚么好玩的?”
“久闻丹霞派孤鹜剑法精妙,一时技痒想请宋姑娘指点一二。”
宋秀云忙道:“小妹天资愚钝只学得皮毛,怎敢说指点?况今日乃为钱女侠扫墓而来,也未曾带着兵刃……”
林锋道:“不妨事,演武场西有座小屋,内中皆是弟子练剑时的重剑,倘宋姑娘不嫌,倒可一用。走,我带你们去演武场。”
上官月把嘴一噘:“不要你去,我们说些姑娘话,教你听去了成何体统?”
林锋笑道:“好好好,你们自说你们的姑娘话,我便就在此间等候,那厢便是演武场,你两个自去。”
“好好好,我等去去便回。”言罢上官月自牵了宋秀云小手,直往林锋所指方向而去。
二人不过片刻工夫便到演武场外,只见场中空旷平坦,正北粗壮柳下筑座土台,莫约丈许高下,四下皆是低矮小树。
宋秀云见上官月飞身掠上一根粗枝,口中不解问道:“不是要切磋剑法么?怎么坐上树去了?”
上官月笑笑:“咱们两个说说话儿,你四师姐大抵也有些话对锋哥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