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峰全身一颤,急声道:“大师,这,这怎么说?”
赵道途眼神突然变的锐利了起来,说道:“昨天,我问了你这套别墅是什么时候买的,你告诉我说是三个月,也就是说,从你住进这里的第一天开始,就已经进了别人布好的局,你信不信风水?”
迎着赵道途的眼神,陈宝峰点点头。
“那就没错了,你买这别墅之前,肯定请人看过,那人也肯定告诉过你,卧室那个方位易生养,长福康,卧室窗外也是冬暖夏凉,空气交替周期短,最适宜人体夜晚休息,是不是?”
陈宝峰点点头。
“那人肯定还告诉过你,窗外的宝地是绝佳的‘育子穴’,坐落于此,房中也最适合男女房事,而且必生男婴,是不是?”
陈宝峰再次点点头。
赵道途笑了笑,“幸好这云动山不是至阴至煞之地,能在别墅附近找到的恶地就只有这‘阴蛟地’,蛟毕竟是蛟,要是演变成龙,成为了真正的‘阴龙煞地’,我估计她早已经命丧黄泉了。”说完,指着卧室。
陈宝峰似乎一切都明白了,风水师劝说自己买这套房子,其实早就是跟别人勾结,故意将坏的说成好的,然后让自己跟妻子在房中行房事,而这种声音又最会吸引血疙瘩,这样一来,自己两人必定中招,加上血疙瘩三个月一次的排卵期,难道……
陈宝峰猛的抬起头,“大师,你意思是,这东西也是我买下房子之后有人特意放出来的?”
赵道途点点头,“当然,三个月,不多不少,再说了,不是别人蛊养的畜生,能有这般烈性跟毒性?这人是算的很准,而且,是对你恨之入骨,让你命丧黄泉还不解恨,还让你断子绝孙,自己尝着自己种下的毒果。当然,也不排除买凶杀人。”
行房事,就让你中毒,还中的无声无息,这一招,简直是阴损到了极点。
陈宝峰似乎一切都明白了,愣愣的,说不出一句话。
妻子中毒的那天,两人的确做过那云雨之事,后来陈宝峰起身喝水,这才逃过了一劫,而所有的劫难就全部种在了自己的妻子身上。
黄雀总算明白了昨天晚上赵道途跟自己说过的那番话,什么这一次将她救了,下一次,他就不知道救不救的了了。
原来说的就是如此,这也是,别人还存有害你之心,你还真是防不胜防,加上还是那种让人琢磨不透的东西,这一次是碰上了赵道途,下一次呢,还能找到谁?或者说下一次来一些更猛烈的,等你找到救治的人,恐怕受害人早已经成为一具尸体了。
“大师,你救人救到底……”陈宝峰艰难的说道,所有的东西都被赵道途推算到了,也由不得他不相信。
赵道途却是打断了他的话,站了起来,说道:“一个小时给你妻子喂一次水,一个星期之内最好别让她再挪动位置,没中毒之前,住在那房间危险万分,这中毒了之后,解毒期间反而有利于身体恢复,不过,记得晚上紧闭窗门。”
说着话,留下陈宝峰一个人,自己独自去房间了。
黄雀立马跟了上去,跟赵道途关好了房门之后,才说道:“大伯,你不会还算出陈宝峰会再次跟你求救吧。”
赵道途一笑,“人之常情,他肯定会这样相求的。”
“那你?”
“这忙,不好帮!”
黄雀有些纳闷了,这老家伙,来之前还信誓旦旦说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陈宝峰可是有钱人啊,这要是帮他治好了他妻子的病,那肯定可以得到大笔钱财的,既救人,又有钱,这生意,怎么算都不亏啊。
“大伯……我认为嘛,救人一命还真是胜造七级浮屠。”黄雀呵呵的一笑,善良之心泛滥,其中更多的还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之心。
赵道途摆摆手,“怎么?你觉得我应该插手?”
“当然,这种好事,哪里去找?”
赵道途一屁股坐下,“雀仔啊,我想问你一句,能养出这种毒物的,你认为是什么人?”
黄雀愣了愣,呵呵一笑,“大伯,你这不是在考验我的智商吗?你自己都说了那是蛊毒,那自然就是蛊门中人了。”
赵道途点点头,“你说的很对,这血疙瘩的确是蛊门中人的,而我呢,这一次本来就是多管闲事,外八行之间有外八行之间的规矩,管的太多,管的太宽,那跟抢别人的饭碗有什么不一样?有人要抢你饭碗,你怎么办?”
“我,我……”黄雀顿时无言以对了,不过一想,自己有饭碗吗?别说金饭碗铁饭碗,连泥巴碗都没一个。
第五十四章办正事
黄雀认识赵道途也有挺多年了,老家伙脾气古怪,喜怒无常,经常轻描淡写装深沉的说话,可内心到底在想些什么,那谁都不知道,他退出了房间,就看见小丢一个人坐在客厅里面看电视,竟然还是喜洋洋与灰太狼,看到开心处,这小子咧嘴大笑,让黄雀实在找不到共同的语言,大山里出来的野兽,憨啊。
黄雀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这个时候陈宝峰再次的从房间出来,端着一个水杯,估计是给妻子刚喝下水,见黄雀在,就放下杯子坐在了对面,打上了一根烟,说道:“小师傅,住的还习惯吧?”
黄雀点点头,点燃了香烟,笑道:“大房子住着,好吃好喝招待着,当然习惯,陈总,先谢谢了。”
陈宝峰叹了一口气,刚刚舒缓不久的眉头又皱紧了起来,说道:“该说谢谢的是我,要不是有你们,我妻子肯定是……哎,不过话说回来,小师傅,你能否劝劝你师傅,再帮我一次,了结这件事。”
黄雀面露难色,“陈总,这事情我跟我师傅说了,不过他老人家脾气古怪,又岂是我一个做徒弟的能够劝的了的,再说了,你这一次的对手可是真不简单啊!”
黄雀可没有危言恐吓,以前在十月枫跟二叔黄海林几个朋友闲聊的时候,就有不少跑江湖的人提到过蛊门,说这类人最是神秘最是难惹,神出鬼没,还动不动就弄一些让人全身发毛的东西,有的人宁愿跟杀门的人结仇,寻求一个死活干净利落,也绝对比成为蛊门的敌人要来的舒坦,活活的被人折磨致死,这感觉,那可是相当的难受,这陈宝峰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角色,竟然会惹上这种人。
黄雀以前也就听听,丝毫没有想到自己的人生会跟这些人产生交集,可当他看见小卓脸上那些触目惊心的恐怖伤势之时,从心底就发出一股寒意了。
“不简单?”陈宝峰反问了一句,看着黄雀,“小师傅,能告诉我,你们说的那些血疙瘩是什么人弄过来的吗?”
黄雀想了想,感觉这外八行也不是什么惊天大秘密,就神神秘秘的说了一句,“蛊门的人。”
“蛊门?”陈宝峰摇摇头,“没听过,电视电影里面倒见过不少,没想到现实中真的存在。”
“我师傅都说了,也有可能是借刀杀人,也就是你的敌人将这帮人请来帮他们做事。”
陈宝峰点点头,自己也点燃了一根香烟,似乎想到了很多的心事,缓缓的说道:“小师傅,大概你也看出来了,我年纪不轻,今年已经三十九岁了,我从小就生长在一个经商家庭,是家中独子,到了后来,父亲经营房地产积累了一大笔财富,我的人生从来也都是多金多银,不过,我真的活的很累,每天,不是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就是酒桌上的阿谀奉承,饭局朋友称,背后恶相向,我三十岁那一年,在父母的撮合之下结婚了,门当户对,是个很霸道很没有涵养的女人,每天除了钱还是钱,结婚六年,为了她所谓的身材竟然连孩子都不要,说不急,后来,又发生了很多的矛盾,终于,到了离婚的地步了,是我坚决提出来的,为此,那女人恼恨我,又闹着分我的财产,真是可笑,别人都说无商不奸,我父亲就是一个大商人,就如何会被别人算计,在我的名下,一丝产业都没有,那个女人分走了我银行户头的两百后,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往日的亲家变成了最针锋相对的敌人。”
陈宝峰默默的抽着烟,说着话,是一段很恶俗的家族战,家庭战,被国产电视剧疯狂的拍过,放过,就连黄雀都听的没什么意思,可黄雀知道,现在的陈宝峰,大概就是纯粹的一种减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