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据我所知,当初看中冷衣清的,并不是苏公本人,而是被他宠爱之极的独女苏香竹。哼,这所谓的左相大人,就算不是一个凉薄之徒,却也不会是什么长情之人,似这种朝秦暮楚之辈,绝不可信!”
萧天绝自是十分清楚浩星明睿为何对冷衣清如此反感,其实在他自己心中,也早已对冷衣清失望之极,所以才会让玉儿跟自己姓了萧。
可是时至今日,冷衣清再度现身,而且有很大的可能已加入了敌对的阵营,萧天绝又岂能让玉儿处于两难之境,更不能任由他们父子相残的一幕出现。
一念及此,他不由语重心长地劝说道:“明睿,你是芳茵的兄长,对冷衣清心存芥蒂也是正常。然而你却应知道,如今你不仅仅是芳茵的兄长,更是大裕国中兴的希望!当须时刻谨记自己身上所肩负的责任,绝不能让个人情感影响了你的判断。
因为你此时所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影响到我等所谋之事的成败,更是会干系到无数人的身家性命!”
浩星明睿垂着头半晌无言,终于叹了口气,道:“七叔教训的是。侄儿心中确是对这个抛妻弃子的无情汉一直难以释怀,无法全然信任他。而今日与他在柳园中的一番交谈,更是让侄儿觉得此人居心叵测,绝非可以全然托付之人。”
萧天绝听了不觉一愣,“他已来过了?那你是否已将芳茵的事对他讲了?当时的情形如何?你快说来听听!”
听到七叔这一连串的追问,浩星明睿便将冷衣清来府中赴宴的一切经过都对他详述了一遍。
萧天绝始终皱眉听着,脸色却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待浩星明睿说完之后,他突然问了一句:“冷衣清所说的那些话——,可都是真的?”
浩星明睿沉重地点了点头,“确是如此。”
“竟是已到了如此不堪的地步!”萧天绝恨恨地跺着脚。
潇星明睿眉宇深皱地道:“这些年来,咱们的那个皇上完全将心思用在了如何巩固皇权,制衡群臣,以及彻底根除隐族祸患之上,以致将朝局弄得一片混乱,朝中上下文不思政,武不思战,直至兵临城下,君臣间仍是互相猜忌,不能齐心对敌。如此下去,即便此次宋行野能够击退戎军,恐怕也改变不了大裕最终覆亡的命运!”
萧天绝猛地站起身来,抬腿一脚,将自己方才还坐着的那把楠木椅子踹翻在地,怒声道:“为了一把破椅子,他竟要将整个大裕江山给丢了!这个该死的老昏君!”
浩星明睿被七叔的这个举动惊得一呆,没想到他老人家都这把年纪了,脾气竟还是如此火爆,看来“烈火将军”之名实是不虚。
他方要张口劝说两句,没想到萧天绝在发泄过之后,很快便冷静了下来,沉声问道:“苏问秋此人,你对他是否绝对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