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里三岁娃都会唱这个,说的就是这红草,老龙沟里面有一个地方叫燕子矶,离这儿也不远,从山上有水流下,汇聚成一条溪流最后在这里入海,这条溪流里就有这种红草,不过也要看运气,如果能找到,出海打渔就不怕受冻了,所以才叫米满粮余富到老。”
我和闻卓相视一笑,吃完鱼张四爷送我们回岸边,等张四爷牵着小孩离去,我淡淡一笑说。
“今晚早点休息,明天去燕子矶!”
“去燕子矶?不是找碣石宫吗?去燕子矶干什么?”越千玲诧异的问。
闻卓从身上拿出还带着海水的红草不慌不忙的说。
“这草其实真正的名字叫炎孪子,色赤而红,遇水则生,水枯则败,可抵寒御冷。”
“炎孪子?没……没听说过有叫这草的啊?”萧连山挠着头问。
“炎……炎孪子!难道这就是传说中长在碧山上的炎孪子?”顾安琪反应过来,瞠目结舌的问。
我点点头很平静的笑了笑回答。
“是的,神农本草经中也有关于炎孪子的记载,不过因为得之不易所以寥寥数笔。”
“这草有什么神奇的,居然还得之不易,张四爷不是说燕子矶就能找到吗?”越千玲大为不解的问。
“正因为在燕子矶能找到所以才要去,因为这炎孪子不可能生在在老龙沟的燕子矶。”闻卓掂量着手中的红草意味深长的说。
“草就应该长在山上啊,不长在山上还能长什么地方?”萧连山一脸茫然。
顾安琪深吸一口气回过头很认真的对萧连山说。
“草的确应该长在山上,事实上炎孪子也是长在碧山,不过碧山不可能在燕子矶的。”
“那……那在什么地方?”
“碧山在海底,是东海名山之一,先秦的古籍中有记载,不过因为一直很少有人见到,所以很少有人知道这座海底名山。”
本来我都有些开始怀疑关于碣石宫在东海之底的推断,直到闻卓认出炎孪子,这明明是海底碧山才会有的草,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老龙沟一定有什么地方能通到海底,否则炎孪子也不可能随着海水流出来。
如果碧山真的存在,那碣石宫在东海之底也不是没有可能性。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出发去张四爷所说的老龙沟,离这里并不远,不到中午我们已经到了,一进入老龙沟,满山葱茏的林木让山峦显得生机勃勃。
山谷陡然狭窄,平缓的山地也被两边刀削一样直立的峭壁所代替,越往里走,老龙沟的面纱在我们面前一层层掀开,胭脂林障,翡翠山屏间,更是气象万千,茫茫林海中,神工鬼斧一般削凿出的峭壁上,山岩恣意扭曲纠缠在一起,一棵棵苍松昂首向着无垠的苍穹。
我们很快在老龙沟找到张四爷口中提及的那条溪流,在山石和草木丛中静静地穿流,在急弯或落差大时,才发出汩汩的水流声。
闻卓蹲在溪边用指头沾染一点放入口中,抬头看我。
“是海水!”
这里离海边虽说不是很远,但怎么也不可能有海水倒流,而且这里都是群山峻岭我很好奇这海水是从什么地方流出来的。
我们顺着溪流一路向上,或许找到源头所有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顾安琪和越千玲沿着溪流认真寻找,最后萧连山在一处水中的石边发现一片炎孪子,这更说明我和闻卓的猜想,这些海水来自东海之底。
大约走了一个多钟头,我们脚下的溪流越发湍急,也隐约听到水流撞击岩石的声音,拨开一处草丛,在我们前方一百米外陡峭的岩石间,一股清泉涌出,从石壁上泻下,初如帘幕,继而如飞瀑。
这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一峰独俊耸立在群峰之中,在岩壁的旁边有三个雕刻的大字。
燕子矶。
这里就是溪流的源头,那蜿蜒而下的海水就是从半山腰的燕子矶中流淌而出,我曾问过张四爷为什么这里会叫燕子矶,他告诉我们此处因石峰突兀万山之中,三面临空,势如燕子展翅欲飞而得名,黄昏时分,夕霞满天,瀑水滚滚,印照赤壁,呈现出燕矶夕照的美景。
不过我倒是没在这里看到张四爷所说的这些景象,虽然此时地势险要,但怎么看都没有燕子展翅欲飞的形态,不过倒是给此处命名的人让我对这里更加感兴趣。
张四爷说此处之前并不叫燕子矶,居然是明太祖朱元璋亲自赐名,而时间正好是修建山海关前后没多久,这和秦一手秘密修建明十四陵的时间不谋而合,朱元璋从来都没到过这里,更不会君心大发给无名山赐名,除非这里有极其特殊的原因。
要解开这些谜团必须上到那半山腰的岩洞之中,可是这里岩壁犹如鬼斧神工劈凿而成,悬壁陡峭光滑,再加上飞流直下的瀑布,莫要说攀爬,站在下面连头都抬不起。
☆、第五十一章称我江山有几多
我们费了很大的气力才从旁边爬上这座山的山顶,萧连山小心翼翼的站在山崖边看看下面。
“哥,从这里可以吊下去,我先下去看看情况,如果安全你们再下来。”
我还没说话就看见旁边的闻卓不慌不忙给自己绑好了绳索,拉了拉确定牢固,走过来把绳索另一边递给我和萧连山。
“算了,别折腾了,就我体重最轻,还是我下去吧。”
闻卓就没正经过,不过他一旦认真起来,很难让人拒绝,就连固执的萧连山也二话没说,找了一处岩石,把绳子套了一圈,然后另一头栓在自己身上,用脚踩着岩石大声说。
“安心下去,除非我掉下去,否则你不会有事。”
我们都把绳子拽紧,看着闻卓一点点消失在山崖边上,过了很久才听见闻卓在下面大声喊。
“没事,都下来吧。”
萧连山固定好绳索,第二个爬了下去,然后是越千玲和顾安琪,我最后检查了一遍绑在岩石上的绳子,从这里下去容易,可回来就麻烦,如果这绳子断了,我们就会被困在半山腰的山洞里。
等我顺着绳子下到岩洞中,才发现这里岩洞比我们想象中要大,说话在里面都会有回声,岩洞中有漫过小腿的水流向山下流淌而去。
“你们看。”闻卓在水中捞出一片红色的草。“赤孪子果然就是从这里流到外面去的。”
“既然有海水从这里流出,就一定有连接到通道,往里面走看看。”我有些兴奋的说。
这石壁呈锥形,越往里面走越狭窄,也更加黑暗,最后我们手中电筒的光线被一处石壁所遮挡,这是能到达最深的地方,我有手敲击石壁发现并不是空心的,但在其他地方也找不到出路,可既然有海水涌出就说明一定会有通道。
闻卓站在被封堵的石壁面前,伸出手摸了半天,最后拾起一块石子在岩壁上磨擦,被剥去的青苔和岩灰纷纷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