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趁他已经休息了,他们赶着上路甩掉他,哪想到他已经坐在这里等着了。
凤婧衣已经是个人精了,这一个简直是人精中的人精。
星辰侧头望了望边上的人,道,“回去休息吧。”
反正,就算现在走了,也是甩不掉他的。
凤婧衣没有说话,牵着马折回了客栈,拴好了马匹回了房间休息去了。
星辰最后进来,掩上房门道,“如果实在没办法,便让他跟着一起,反正已经这样了。”
一来,如果有了夏侯彻加入其中,她们对付冥王教无疑也多了一份难得的助力。
她说着,望了望一直不说话的凤婧衣,似是询问她的意思。
“先跟青湮他们会合了再说吧。”凤婧衣道。
反正,这一时之间,她们是甩不掉他了。
三人一觉睡到天明,在客栈用了早膳方才上路,夏侯彻如影随形跟在后面,倒也没再想方设法地去摆脱。
星辰先行去打探,以防周围有冥王教的人,沐烟也愿再留在这里
碍眼,于是便跟着星辰一起走了。
前面两个人前脚一走,夏侯彻后脚就打马跟了上来,只是两个人一路都没怎么说话。
直到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两人不得不就近寻了废屋避雨,虽能勉强避雨,但破败的房屋也是四处漏着雨,能让人避雨的地方,也堪堪能容纳两人而已。
凤婧衣皱着眉看着无边的雨幕,这场雨大约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了,这天都快黑了,再不停他两就只能在这里等一晚上了。
“若是急着赶路,朕去让人安排马车过来。”夏侯彻道。
“不用。”她截然绝道。
她是无法阻止他这样一路跟着,但也无法那样理所当然再接受他的帮助。
夏侯彻瞥了她一眼,没有再多问,似乎自己也是从她离开大夏之后,才真正了解她的性子,还真是出奇的执拗。
以往在大夏宫里的时候,便是心里再不顺心,为了能讨好他,也都是顺着他的意思,如今不愿再跟他有瓜葛了,便是他说什么,也听不进一句了。
“这雨一时间也停不了,你是打算在这里待一晚上?”
“对。”
总比,跟他待在一个马车里好。
“真不知是哪里学来的臭脾气。”夏侯彻寻了地方坐下数落道。
“我……阿嚏。”刚一开口,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夏侯彻瞥了她一眼,起身盖上了斗蓬走进了雨中骑马先走了。
直到天快黑的时候,一辆马车停在了破屋外,他挑着车帘道,“上来!”
凤婧衣当作没听到,径自站在屋檐下。
夏侯彻咬了咬牙,撑着伞下了马车走近,“你非要朕把你拎上去?”
就她那病殃殃的身子,这大冬天的在这里站一晚上,明天指不定成什么样。
“你要跟着,我拦不住你,但我不想跟你走,你也休……阿嚏。”话还没说完,便又忍不住一个喷嚏。
夏侯彻懒得再跟她废话,手一伸制住她的穴道,直接将人扛上肩头然后扔上了马车,然后自己上了马车,解了穴将将水囊递给她,“拿着。”
凤婧衣咬了咬牙接了过去,水囊是热的,一打开便有一股淡淡的中药味,是她喝过无数次驱寒汤药的味道。
一抬眼看着瞪着自己的人,大约自己不喝,他就真会扳着她嘴给灌下去的样子,她别开头还是自己喝了下去。
热热的汤药入腹,整个人也渐渐暖和了起来,原本有些青白的面色也红润了些。
夏侯彻将边上干的斗蓬扔给她,道,“睡一觉,明天应该就跟她们汇合了。”
凤婧衣盖上斗蓬,却睁着眼睛没有睡。
“睡你的,朕还能吃了你不成?”夏侯彻一看她那副防贼似的神情,心里就来气。
他是想她回盛京去,但还不至于就这么把她绑回去,更不屑去于强迫还顶着北汉皇后头衔的她。
凤婧衣懒得再跟他争论,虽然闭上了眼睛休息,但却没有让自己真睡,耳朵一直听着周围的动静。
夏侯彻借着马车内夜明珠的光亮,静静地看着一直闭目养神的人,他是真的不知道,到底要怎样做,她才肯跟他回去。
于是,只能出此下策,不顾颜面的跟着她。
也许这样到了最后,她还是不愿跟他走,可是他真的没有其它的办法了。
他的将来不能没有这个女人,他们的孩子也不能没有她这个母亲,但凡有任何其它的办法能让她脱离北汉回到盛京,他都愿意去做。
可是,她明明心中有他,却为了那该死的情份道义,拒他于千里之外。
原泓说的对,她的一生中有太多的羁绊,从来也不是如他这般随心所欲的人,故而要她舍弃那些人和事到盛京与他和孩子在一起,也无疑是难上加难。
虽然现在不知道将来会是怎么样,但他知道,自己回了盛京守着两个孩子,她是永远也不可能自己回到那里的。
不管怎样都好,能这样近的看着她,多一天,多一刻,也都是好的。
这么
想着,他悄悄伸出手去,握住了她有些微凉的手。
凤婧衣指尖微微颤了颤,虽然知道自己理智地缩回手,却又在忍不住贪恋着指尖丝丝蔓延的温暖,于是不敢收回手,也不敢睁开眼睛去面对此刻的他。
以前,他总是喜欢这样习惯性的拉着她的手,自己也不知在何时习惯了手上这样的厚实的温度,再一次触摸到,心也禁不住一微微颤抖。
夏侯彻无声的勾起了唇角,细心如他知道了她是在装睡,却并没有去拆穿,只是悄然地握紧了她的手,享受着这一刻难得的安宁。
无论这一去,要面对怎样的滔天风雨,他也愿与她同行。
——
瑞瑞:你个重色轻儿的女人,窝们那么想着你,你就只顾着跟别的男人谈情说爱。
皇桑:谁是别的男人,我是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