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大病,四爷也不坚持叫太医了。马上就要过年了,叫太医这事多少有些晦气。他倒不是怕晦气了他,而是觉得到底对她来说不够吉利。
晚上睡觉时,他把他的一副菩提手串压在了她的枕头下,交待她以后天天戴着。
“这手串朕戴了有十年了,也算是能染上几分朕的福气。你戴着朕也能放心。”他这么认真的说,她想笑都不敢笑了,答应他一定会好好戴着的。
第二天,早上起来后她都忘了这回事了,还是玉烟记着把手串从枕下翻出来挂在她的衣襟上。
她笑道:“万岁特意交待的。”
四爷是这么跟苏培盛说的:“你贵主儿没甚记性,回头你提点着些。”
苏培盛早上就跟玉烟说了,万岁赏了贵主儿一串手串子,就放在枕头下,你记得给你主子戴着。
新年前都是很热闹的,她要见不少人。
今年皇后倒是没生‘病’,她能如常见人,永寿宫这边顿时就轻松不少。
可过了几天,李薇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让人把这几日的请见名录拿过来看,再跟去年和前年的一对比,马上就看出差别来了。
前年一天有五页人名,当然能见的只有第一页的。
去年一天足有十几页。
今年一天只有三页。
人是少了,不是她的错觉。
李薇一面让人去打听,一面仔细回忆。其实她也有些感觉的,以前来的人都太热情了,热情得让她想躲开,想托病不见。好像个个都捧着一颗红心向太阳,只要她一句话,他们就能拥上来陪她去打倒长春宫,打倒弘晖,推弘昐上位。
这可不是她的想像,那些人的话或多或少都有表忠心的意思。
今年来的人也是有表忠心的意思,但显得……有种过尽千帆后的淡然。好像李薇答应或不答应,他们都在这里。
除了这些‘死忠’外,其余的人都开始回避这个话题了。
李薇也感受到了,好像弘晖和弘昐,她和长春宫之间那如拔河边的局势开始降温了。
这样当然应该算是好事。四爷还年轻呢,他能当几年的皇上还不好说,日后的事更是说不准,这些人现在不是在表忠心,他们是想把她和她的儿子给逼进死路。
他们急着捧个新皇帝出来。李薇一点都不急,她巴不得四爷坐在皇座上坐得长长久久的。
看宁寿宫就知道了,哪怕是太后,现在也不敢说她过的就一定比康熙朝是还好。
可能地位提高了,儿子孝顺了。
但她也确实是彻底退出历史舞台了。
有皇上,才有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