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人家,人家也看她。刘佳氏掩口笑道:“早就想见见姐姐了。”说着眼神在她的袖子上扫了几眼,“这袖子真是别致,我离姐姐近些,容我仔细瞧瞧好学一学。”
有刘佳氏打开话题,一群刚开始只是喝茶吃点心的侧福晋开始聊起衣裳首饰了。
觉尔察氏早就让李薇给送到二格格那边去坐了。这群侧福晋都是主子,觉尔察氏在她们面前只有巴结的份。李薇可不想让自已额娘在这里给别人当奴才。
一开始挺紧张的李薇这会儿也自然了,一屋子人身份地位全都相当,谁也别笑话谁。
五贝勒府的刘佳氏册侧福晋较早,比起李薇来更习惯,也更有气势。她刚才是第一个提起李薇的袖子,也是第一个点出李薇的屋子。只见她捧着茶碗笑道:“姐姐这屋里布置的真好,瞧那个香炉我就没见过呢。是整玉雕的吗?这么大块的玉可难得见。”
她指的是四爷在康熙34年去视察河南一带灾情时带回来的青玉香炉,这个大家伙当时一给她,就让她给锁到库房里去了。谁知大嬷嬷一来,说要布置屋子,把她的库房一开,就把这个给搬出来摆着了。
她说这东西太显眼,不是她这个身份的人能用的。
大嬷嬷训道:“主子何必妄自菲薄?您的身份在那里摆着。您自己个不立起来,旁人也会看轻您的。有了身份地位,还要有风骨。奴婢虽然不懂事,可侍候四爷这么长时间,没见过四爷说过哪样东西比人还贵重。您想一想,这东西真比您贵重?”
她这么一说,李薇也被激起了自信。是啊,她何必把自己看得那么轻呢?以前是格格不说,现在已经是侧福晋了,架子要端起来!
再说,四爷什么时候也没看轻过她。
有他在,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于是,刘佳氏一说,她只是轻轻瞟了那香炉一眼,哦了声,道:“这东西摆了也有几年了,我倒没在意。经妹妹这么一说,它确实是个好东西。”
怎么样?这范儿够吧?
她看刘佳氏不这么张精了,偷偷看了眼大嬷嬷,兴奋的直眨眼。
大嬷嬷塔拉着眼皮,慢慢长长的出了口气。
送走各位客人,李薇累得腰酸背疼。今天都没顾得上跟李家人多说几句话。换了衣服躺到床上,正让柳嬷嬷和玉瓶给她捏捏,四爷来了。
她趴在床上也懒得动,只哼哼道:“四爷……好累……”
“真是懒骨头,动一动就喊累。”四爷让人侍候着去屏风后换了衣服,出来让人都退下,他坐在床上给她捏,大手使劲从头捏到尾,捏得她不住惨叫,他就故意去捏她的痒痒肉,害得她一边笑一边叫,笑得气都短了,叫都叫不出来了,只好翻过来团成一团不让他再捏。
他支着双臂道:“今天开心吗?”
“开心。”她搂着他腰,问:“今天我给你丢脸了吗?”
吃席吃到一半时,福晋让人来叫她去前面敬酒。当时她在东小院已经被一群侧福晋灌了十几杯了,就算这酒劲不大,杯子也小,当时也有些晕晕乎乎的。到了前院,她就记得福晋领着她,挨席各敬了三杯,然后站在四爷身后侍候了一会儿就让她下去了。
她记得四爷坐在席上,她在敬酒时,他的目光一直跟着她转,跟别人说话时也一会儿看她一眼。
四爷抚摸着她的头发笑,他只记得素素一来就能看出她已经喝多了,脸红通通的,眼睛水亮亮的。在各桌敬酒时,不停的回头看他冲他笑,等她下去了,席上的兄弟们都来嘲笑他。
他亲了她一口,温柔道:“没有,他们都羡慕爷呢。”
酒是色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