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的光线按时放了出来,忙碌的人们懒惰的人们都忘了仰望太阳,只有雪紫,他躺在床上睁开眼睛,定神看着红日爬上天空。
直到日光刺眼他才想起一个问题:这是那里?
这间屋子低矮得他不敢站起来,除了床没别的东西了,头顶上有一个窗子,透过窗子可以看见雪和天空,外面似乎只有雪。我的战袍呢?雪紫猛地爬了起来,他记起了睡前发生的所有事,他一路飞奔,杀人,一直杀到了冰爵面前,然后突然下雨了,雨水变成了能杀人的刀狠狠地插进了他身体之中,后来的事,他就不知道了。
雪紫着急地在屋中翻找他的战袍,那可是父王亲赐的,弄掉了父王一定会不高兴的,他已经弄掉过很多东西了,唯独衣服还没弄掉过。但屋子就那么大,他找了一会儿就没地可以在找了。
你醒啦?门口突然伸进一个脑袋来。
雪紫说:你是谁?
那人说:我叫燕阳,你快出来,师父要见你。
雪紫也正想出去了。他推开门帘,走出去。但一出去就迷茫了,他能望见的地方全被白雪覆盖,而且这天地之间只有三座小屋。
这是哪里?雪紫问道,他丝毫没有把燕阳放在眼里,仿佛在问下人一样。的确是,天地间不是他下人的人不多。
他哪里知道燕阳是另一个国家的太子。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你说完名字我就告诉你这是哪里。燕阳边说边走,雪紫只能紧紧地跟着他。
我叫雪紫。
名字不错,那我告诉你吧,这里是极北之源。
极北之源,雪紫只记得自己征战的地方叫极北,但这里一点战场的迹象都没有。燕阳突然停下了,他对雪紫说:你过去吧!我师父就在那里。燕阳手指的方向,一个白衣男子迎风而立,他穿得异常的单薄,似乎故意要和寒冷过不去。
雪紫一眼就看见了他,虽然二人隔得很遥远,但他站在这片雪地最高的地方,太阳能看见的也许只有他一个人。
雪紫一步一个脚印朝他走去,那个人于他天生有一种引力,就好像在战场上他朝他的方向一路杀过去一样。
你好,你找我?雪紫平静地说,他还从没对人这么说过话,他的话语要么是谦卑的,对师父和父王,要么是高傲的,对其它人。
白衣男子转过了身正对他,雪紫眉头紧皱,内心开始防备起来。
你害怕我吗?
不怕。
我可以一下子就让你死。
那我也只是怕死。
不一样吗?我就是死亡。
雪紫凝视着冰爵,他还是太年轻了,他觉得面前这个人神秘,孤傲。
他到底想干什么呢?雪紫突然想到你把我的战袍拿哪去了。
扔了。
你...
那件衣服那么脏,留着干嘛?你看你现在的这件多干净。
雪紫这下注意到了自己身上的这件衣服,一件全部雪白毫无杂色的裘袍,它的外面是柔滑的毛,把雪紫装饰得像一只狐狸,他穿过无数华丽的衣服自然不会对这件衣服产生特别的感情,不过说它干净倒是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