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记低下头,说道:“是,我现在就去安排!”说着,他匆匆转身离开。
薛岐渊靠在栏杆上,俯瞰N市夜景,霓虹繁华,他吐出一口烟,现在他可是有底气了,大可以把事情推到顾念文身上。
翻脸不认人指的就是他吧!
不过他跟顾念文有仇,毫不犹豫此刻不会手下留情的。而殷权在这里呆这么久,安的什么心也非常清楚,想让程一笙看到自己跟徐涵发生关系了?那么他就把殷权也拉下水,让你湿湿鞋!
谭记离开的时候看到薛岐渊没有回到房间,而是在吸烟,他迅速躲到楼梯间给程一笙打电话,快速地说:“程主播,您听我说,刚才薛台叫走我,让我找人隐晦地登出顾念文一家出现在房间门品的疑问,并且要暗示出顾念文以前的事,以及她喜欢的人!”
谭记还是个讲义气有血性的人,所以他仍旧告诉程一笙了。
程一笙迅速在脑中过了一遍,然后镇定地说:“你听他的吧!”
一方面,她很明白,谭记告诉她这些,也要去按薛岐渊说的去做,她不能让谭记为难。另一方面,过去的事是客观存在的,这对殷权造不成什么影响,更何况没人敢明着写殷权的是非,这事儿了也没人会回应!
更重要的一点,原本她还想着如何澄清此事!不过现在,她更想看看愚蠢的薛台,被安初语玩弄在手里的情景,也不知道薛岐渊将来尝到苦果的时候,会不会后悔莫及?
程一笙挂了电话后,殷权侧头问她:“怎么了?”
程一笙问道:“你介不介意别人把过去的事挖出来?”
殷权瞬间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他嗤道:“我看谁敢!”
他的脸上,带着不可一世的狂傲,那骨子里带着的王者气息,恣意地展露在程一笙的面前。
程一笙这才觉得,她不用多虑,敢写殷权的,估计还没有!
薛岐渊回来的时候,新闻已经上了,标题是这样写的,“顾家为何一家人出现在现场?”
内容不多,主要表明如果顾念文是为了照顾男朋友,为什么顾家夫妇也上去了,笔者怀疑顾家不满这门婚事,想毁婚,又怀疑顾念文是不是另心仪他人!
能跟过去挂上钩的,也只有最后一句了,但是这句,也不能说明什么,甚至连暗示都不算。薛岐渊在手机上看到这则新闻的时候,脸微微变色,隐有薄怒。
程一笙挽起殷权的手臂,笑着说:“薛台,我们回家休息了!”
薛岐渊没说话,程一笙满面春风,这件事足以洗清薛岐渊是被冤枉的,但如果把安初语揪出来,只能让薛岐渊洗得更彻底,现在薛岐渊的地位是无法动摇的,虽然事情对他的前途不利,但是没有确实的证据,也不会不让他做这个台长。
程一笙很期待,以后薛岐渊的精彩人生!
程一笙与殷权离开了,酒店外面围满了记者,大家看到程一笙都想往前涌。
正在向外走的殷权看到这个场面,突然定住了脚步,程一笙不解地抬头看他,他阴鸷的眸锋锐逼人地向那群记者们扫视一圈,那头短发衬得棱角分明的脸更加凌厉。
记者群中,立刻安静下来,大家自动分成两排,钟石立刻让人站在两排记者的前面,以防有突发事件发生。殷权带着程一笙,从中间走出。
记者们纷纷拍着照,却没人敢问问题!
殷权与程一笙坐上车,车子绝尘而去。
一路上,殷权都在沉默,程一笙忍不住问他:“你想什么呢?”
“我在想,来而不往非礼也!”殷权淡淡地说。
什么意思?程一笙不解,她见他想得很入神,便没有追问下去。
此时顾家看到那则新闻,顾耀怒不可遏,他马上打电话过去,质问道:“薛岐渊,你怎么还反咬一口?”
“伯父,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薛岐渊装傻!
“这件事分明就是你做的,我们不再追究了,你还挑事儿?”顾耀说罢,又说道:“我们就是做传媒的,还不知道这幕后是谁?”
薛岐渊恍然道:“哦,您是说刚刚那条消息啊?真不是我做的!”没有证据摆在面前,他是不会承认的,你说他装傻也好,总之她做这行,自然不会让人轻易给诈出来。
“你……”顾耀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不是无赖是什么?
薛岐渊截断他的话说:“哦,对了,不看新闻我还没想到,为什么当时您跟伯母一起与顾念文到了我的房间?就是来捉奸的?”
顾耀气得掐断了电话,孟彤在一旁担心地问道:“怎么了?”
“真是气死我了,这薛岐渊就是个无赖,要是没有今天这事儿,我还看不出他的嘴脸,亏了咱们文文还没嫁给他!”顾耀靠在沙发上把手机摔在了一旁。
“爸,我就说嘛,现在让人倒打一耙!”顾念文抓住这个事儿大做文章。
“我再问你一遍,这事儿真不是你做的?”顾耀瞪着眼问女儿。
“真不是,我跟你们还不能说实话吗?这事儿都闹成这样了!”顾念文郁闷地说。
“难道你也是被人给利用了?”顾耀疑惑地问。
顾念文不屑地说:“我看啊,事实真相就是薛岐渊跟徐涵真的上床了,然后钱总台为了不让电视台出丑闻,所以选择包庇,反正弄个假证明也不算什么是吧!”
孟彤说道:“我看文文说得也挺有道理,电视台要是出这种丑闻,对总台影响也很大,谁也不会选择曝光!”
顾耀气道:“难道就这样算了?真是不甘心!”
一家人正在郁闷,顾耀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是短信,上面写着,“化验结果是否可靠,如果两人洗过澡再取样,那也查不出什么!记者们拍摄的时候,谁也没有论证那里面是洗手液,没有当着记者们的面取样,结果不足以让人相信!”
“这是谁发来的?”顾耀不解地自语。
顾念文跑过来看,孟彤也挤了过来。
顾念文眼前一亮,兴奋地说:“爸,这说法靠谱哎,咱赶紧上了新闻!”
顾耀转过头看女儿,顾念文着急地说:“爸,您就相信女儿吧!咱们要是再不行动,别人真以为这事儿我干的呢,我没干,为嘛要背黑锅?”
孟彤也说:“对啊,文文说得没错,这黑锅背了憋屈不说,以后文文还怎么嫁人?”
“好,现在就去上新闻!”顾耀大掌拍腿,站起身去安排。
程一笙回到家,洗完澡后,第一件就是刷新闻,看事态的最新进展,她看到顾家发出的新闻,她拿着手机,在殷权眼前晃,问他:“这就是你说的来而不往非礼也?”
殷权瞥眼她的手机,勾起一抹笑,没有回答,继续看自己的书,但他的态度算是默许了。
程一笙饶有兴趣地看着手机,瞧两边隔空大战!
徐涵还在酒店里一直没有离开,她知道外面的记者们都没有离开,自己一个人不敢走。还有她想等结果,她的节目究竟会不会受到影响?
薛岐渊也没有离开,他也在看形势。两人还在一个房间里,但却没有跟对方说一句话。
过不多时,钱总台疲惫地走进来,这个庆功会开的,最后成了一场闹剧收尾,他觉得最倒霉的就是程一笙了,她招谁惹谁了?闹也要找个场合啊!
殊不知安初语觉得程一笙的庆功会给搞砸了,她很高兴。
不过现在的安初语还是很害怕的,她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她担心万一自己被查出来,将来就完了!她又仔细地想了一遍,她已经很小心了,应该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她甚至不敢出现在薛岐渊的视线内,生怕自己引起他的注意。
不过让她高兴的是,可以肯定薛台跟顾念文的事算完了!两人几乎反目成仇,还能结婚就怪了。
钱总台对两人说:“你们先回去吧,现场先封锁,台里会继续查的!”
徐涵着急地说:“我可以去做妇检,如果说外面可以作假,里面总不行吧!”
钱总台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讨论这个话题,真是有点不自在!
薛岐渊现在也顾不得不自在了,他淡淡地说:“别人可以说我们戴套子,套子处理掉了,总之理由多得很!”
钱总台开口说:“好了,今天也很晚了,你们先回去吧,还有啊,台里给你们放了假,这件事情,查清楚了,你们再来上班。反正也好歇歇嘛!”
薛岐渊与徐涵同时抬起头,钱总台不愿多说,“好了,走吧!”说着他转身离开。
“怎么会这样?”徐涵不可思议地自语。
薛岐渊没有说话,抿着唇!
过了一会儿,徐涵才问:“你先走还是我先?”
反正两人是不能一起离开的,要不外面记者更有的写了!
“你先吧!”薛岐渊满面阴霾,今天晚上他就睡这里了,不信那些记者们还在眼睁睁地守上一夜!
他做这行的,还是小瞧了记者们的耐心,人家可以倒着班守嘛!
徐涵匆匆走出酒店,自然会被记者们围攻,她什么都没说,虽然她很想为自己辩解一下,但台里危急公关让她什么都不要说。车子也是台里的,她坐上车,离开这里,心里才松了口气。
然而车子开到她所居住的小区,才发现小区里也有记者,数量还不少,她的住处都被发现了?她不由觉得这帮记者们也太神通广大了吧!
她面色发白,但还是硬着头皮挤回家,不回这里,她不知道该去哪儿,总不能回学校吧!学校里的同学,可比记者要多!
这个夜,注定是沸沸扬扬!
薛岐渊在酒店另开了房间住下,此时他才安静的有时间给父亲回个电话。
薛登昆听完儿子的话,沉默了一下,然后平静地阐述道:“这件事,还是怪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