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这处展台的小伙子,爱笑,笑时,脸颊两边会露出浅浅的酒窝,可亲又可爱,可这会儿,听到女子的指责声,倏然抬头,浅浅的酒窝僵硬住了。
什么骗子?说的是这三个可爱漂亮到爆的娃娃?这位小姐,虽说你长的貌美如花,警惕之心高涨可以理解,可不至于,连小孩子都怀疑吧?
三个娃娃要是骗子,这世界岂不要整个不好了?
眼睛看到的,还有什么可信?
小伙子僵硬着笑容,整体打量了一番眼前这女子,穿着配饰,都出自大家,名家,名牌,可你这行为,尼玛怎么就如此低俗,粗鲁,还不问自取?
好感度为负,厌恶度直线飙升!
“这位小姐,多谢你的好心提醒,现在骗子无处不在,是要多加提防,小心为上。”
小伙子僵硬了一瞬,脸上立马挂上公式化的标准笑容,“不过,作为我们这些专业的销售人员,顾客至上,你所说的那种可能,我也想到过,可你看看三个娃娃,身上佩戴的饰物,哪一样是廉价之物,市面上都不一定买得到。”
一个经验的销售人员,面对顾客,第一眼看去,就是估量这人的身份地位,这是职业素养。
这话一出,围观的人,这才纷纷低头,仔细打量三个娃娃的穿戴。
现在虽说过完年,天气逐渐变暖,可大部分人还是穿着棉衣,孩子更是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可眼前三个娃娃却毫无厚重之感,里面穿着高领的羊毛衫,外面穿了件贴身的外套,从大到小,清一色的红色,白嫩的小脸,衬托的几乎能掐出水来,手痒痒,心痒痒,掐上去该是什么触感,每个人都如是想。
衣服没有时下,任何名牌的标示物,可从款型,到剪裁,缝制,诸位穿惯了大名牌制作的人都不会认为是地摊货。
很怀疑是出自某个大师之手,也说不定。
再看佩戴物,大的孩子,灵气逼人,脖子上挂了件,同样颜色的玉坠,火焰,张狂的红色,即使在红色衣服的衬托下,依旧掩盖不了它耀眼的光芒,透明清澈。
要么是一文不值的玻璃,要么是极品的翡翠。
那一种,大家的心中大致有了考量,忍不住倒吸口气。
视线转向,双胞胎的男孩,穿着整个仿效那个大的孩子。
再看那个女娃娃,佩戴的非玉非石,倒是有点像眼前天珠之类的东西。
打量完三个娃娃,大家再看孩子们的目光带着震撼,看这女人的目光,那就是诡异古怪了。
盛于美打量了一番小白三兄妹,移开视线时,也只是哦了一声,并没有为自己唐突的语言,有任何的抱歉,倒是对手中的天珠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拿给身旁的哥哥。
“你看这成色,应该不假,稀罕东西,听说这东西,有避邪,静心,提高免疫力的作用,倒是件好东西,你说,买下来怎么样?”
哥哥盛于飞,拿在手中看了看,“喜欢就买下。”抬头,看向展台后面的小伙子,“这天珠,卖?还是以物换物?”
小伙子公式化一笑,“这位先生,此物的主人,不卖,要换物。”
盛于美急切问:“什么物?”
小伙子踌躇了会儿,说:“这物有些特别,是一件交易,此物主人的亲属身患顽疾,去各大医院,拜访了无数的名医,医药无效,这件天珠的标价就是治好他的亲属的病。”
围观之人,一听,纷纷摇头,东西他们也看了,的的确确是稀罕的好东西,可是这标价却让他们却步,没有那个金光钻,怎敢揽那个瓷器活?
众人摇头,纷纷离去!
小白三兄妹却仍留在哪里。
小白心想,这珠子可不就是为橙子量身定做嘛?只要还有一口气在,还怕老妈救不活。
盛于美将珠子拿在手里,一股沁人心脾,洗涤灵魂的气息,似乎渗透进身体百骸,无比舒爽,安详,轻快。
深呼吸,睁眼看着那小伙子,“没有商量的余地?我是南方盛家的人,不止是稀罕的宝物,还可以帮他达成很多的事情,除了这医治病人。”
小伙子摇摇头,“非常抱歉,此物主人交代,就这一个要求,说要不是因为如此,也不会拿出天珠来,你也知道,这东西,几乎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到了手里,没人舍得出手。”
“算了,现场不缺好东西,我们还是去别处看看吧。”盛于飞劝说妹妹。
盛于美明白强求不得,依依不舍地将珠子还给了人家,离开前,看到还没离开的三个娃娃,横眉,“小孩子家家,倒是识货,喜欢上了?可人家说了,要治病,难不成你们还等着顺手牵羊不成?”
说完扭身走了。
“不用搭理,大家族的千金,心理都有些扭曲,得不到,就喜欢将怨气撒到别人身上,纯粹是蛇精病的范畴,跟这些人计较,你就成了蛇精病了。”小伙子笑容亲切,“你们还要看看嘛?”
小白摇头,“不用了,我们要去找老爸老妈,他们就在哪里。”指着不远处说道。
小伙子有些不舍娃娃们离开,“我这里有糖果,你们要不要过来吃,你们爸妈看样子也是朝着这边来的,你们可以在这儿等着。”
“不用了,找不到我们,他们会担心的,叔叔再见。”说完,小白拉着弟弟妹妹走了。
被一而再再而三拒绝的小伙子郁闷地撅着嘴巴,他长的有那么面目可曾吗?
小白领着弟弟妹妹,绕过人群,并没有急着找老爸老妈,而是躲在一角,三个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了半天,然后,就见橙子闭着眼睛发了会呆后,三人这才往爸妈的方向走去。
苏青和孔铭扬两人,一直都有注意孩子们的动向,在他们挤进那处围观人群中时,二人正准备赶过去,这倒不是怕被别人欺负,实在是怕小家伙们惹事。
他们家的这三个孩子,纵观之下,无不是惹事体质,就连安静淡定的橙子都不例外。
可在中途碰上了舅舅章朔和他的朋友。
外表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一位漂亮女士,举手投足间,彰显着时下所形容的御姐范儿。
经舅舅介绍说,他们是关系不错的大学同学。
从他们言谈之间的随意,没有太多顾忌的话题,看起来关系是还不错。
不过,让苏青意外的是,她这个好像缺少爱情细胞的舅舅,竟然还会有女性朋友?
这些年,从来没与任何女性扯上过绯闻,也从来没有来往过从的女性朋友。
章朔也是四十几岁的人了,虽然男人四十一枝花,这个年龄段正是男人的大好时候,可他既不谈朋友,也不讲结婚的事,作为他的父亲,外公章老,能不急嘛?
可长辈再急也没用,你总不能架着他让他结婚。
章朔的英俊不同于孔铭扬的张扬霸气,偏向于俊美优雅,搁在古代,活脱脱一个古代美男子。
这美男子,身上再沉淀着沧海桑田的阅历,对人生有着高层次明悟的成熟韵味,对于各个年龄层的女人来说,都是一种无法抵抗的魅惑。
扑上来的世家千金小姐,事业成功的女强人等等趋之若鹜。
可这美男子愣是,视而不见,注意力全放在了家族事业和家人身上,曾经不止一次地说过,以后章家的继承人,要从三个小家伙中选一个。
章家以后有谁继承,并不是主要的问题,章老向来是女儿儿子一视同仁,甚至可以说,疼爱女儿要超过儿子,所以,对于章家的传承,只要是有能力的后辈,不管是儿子的还是女儿的,都没什么区别。
可这不等于,父亲就能心甘情愿地同意,儿子一直这么单身下去,成个家,有个知冷知热的家人照顾陪伴,不是更好嘛?
舅舅视她和弟弟苏夏,犹如自己的孩子宠爱着,苏青自然也关心这个舅舅。
原本她以为舅舅不谈朋友,不成家,是因为不喜与女性打交道相处,可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回事。
想到这儿,苏青忍不住多看了眼前这个叫戴佩箐的几眼。
额头饱满,眉宇间透着股英气,话语干脆,不显女子扭捏之态,眼神犀利而爽直,如此大气磅礴的女子,不管是作为朋友还是情人,都属于男人喜欢结交的类型。
而让苏青感觉有意思的是,这戴小姐看舅舅的目光,隐隐透着不一样的情愫,虽然她还不管断定,这是不是暗恋,但她敢打包票,绝对不仅仅是友情那么简单。
“我这位老同学,每次见了我,三句话不到,话题就转到了,他妹妹一家子,夸他外甥女怎么优秀,能干,孩子怎么可爱聪明,说的我心痒痒,早就想结识,只是一直腾不出时间,刚好这次举办古武盛会,我在京市停留的时间不短,正想着让你舅舅找个时间认识一下,巧的是,第一天就碰上了,久仰大名,果然人如其闻。”戴佩箐豪爽道。
“谬赞了,舅舅疼爱我们,自然觉得什么都好。”苏青淡笑。
“这位应该就是孔二少了,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真是绝配,老同学,你说是不是。”戴佩箐笑看向章朔。
章朔嘴角微不可显的抽动了一下,绝配个屁,看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那配得上他家苏青,明显是一边配,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打了声哈哈。
戴佩箐不知是不是看透了他的心思,笑看了他一眼。
戴小姐的话,那是说到了孔铭扬的心坎里,看这戴小姐顺眼了不少,笑容满面,“即是舅舅的老同学,就是自己人,有时间到家里玩,我媳妇和岳母,可是做的一手好菜。”
戴小姐脸上的笑容加深,“一定上门拜访,现在的年轻人,很少亲自下厨房,苏青能做的一手好菜,孔二少可是有福之人。”
不懂得谦虚,只懂得无时无刻秀恩爱的孔铭扬笑的张狂,亲昵地拦着媳妇的腰,“能得苏青,那是我孔铭扬最大的福气。”
被拦在怀里的苏青,脸上一阵滚烫,鸡皮疙瘩,更是爬满身,脚下狠狠地踩了不分场合的那人一脚。
孔铭扬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停滞,随即又恢复正常,拦着媳妇的手臂,却并没有松开。
而一旁的章朔脸如黑锅,斜睨那人。
戴佩箐将这一幕尽收眼底,顿觉好笑,也让她发现了,她这位老同学,不一样的一面。
“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客,居然邀请别人去家?”与舅舅和戴佩箐分开后,苏青问那人。
“这无关好客,舅舅的朋友,看起来关系还不错,热情一点应该的,平常舅舅还是挺疼爱我们的。”孔铭扬冠冕堂皇。
苏青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舅舅是疼爱他们,可这他们之中似乎并不包括这人吧?
正在纠结这人有着什么目的时,被跑来的小家伙们打断了,也就没深究,带着孩子们逛起了物品交流会。
正逛着的时候,一个小伙子,大冬天,居然满头大汗地叫住了他们。
此人正是,售卖天珠展台的那个小伙子。
在众人离去后,听说这天珠的交易,是要医治绝症病人,上前问询的就寥寥无几。
小伙子趁机,到后面临时搭建的棚子里,倒了杯水的功夫,回来竟然发现,那摆在展台的天珠竟然不翼而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