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件古董一展出,其中最受瞩目的就是那件鸡血石摆件和镏金马。
镏金马,雄姿英发,优雅俊美,活灵活现,完美的找不出一点瑕疵,身长长于身高,便于奔跑,根据所说的马踏飞燕,汗血宝马所造。
可在古董界,大家都知道,越完美的东西,尤其是这镏金马,全身上下都找不出一丝受损痕迹这一点,就足够考量了。
因为众所周知,几百年或上千年的时间,无论你是何物,都不可能逃过它的足迹。
这样一想,这镏金马的年代就太有玩味了,所以,很多人的目光,在一开始惊艳之后,就不在注意它了,随即将目光放在了另外一件同样耀眼的物件,鸡血石摆件。
鸡血石主要由迪开石、高岭石和辰砂组成,因其中的辰砂色泽艳丽,红色如鸡血,故得此名。
鸡血石中红色部分称为“血”,红色以外的部分称为“地”、“地子”或“底子”,可呈多种颜色。
而最为有名的就是昌化的鸡血石,具有艳丽鲜红如鸡血般的色彩和亮晶如美玉般的光泽。
血量少于10%者为一般,少于30%为中档,大于30%者为高档,大于50%者为珍品,70%以上者珍贵难得,全红或六面血为极品。红而通灵的鸡血石称为“大红袍”。
而眼前这块从表面上看,已经超过了70%,实属难得,再加上重量不小,也难怪这些收藏家惊喜不已。
“这颜色鲜艳欲滴,又这么大的块头,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是头一次见到,不会是赝品吧?”有人不敢相信地问了句。
“鸡血石,这些年价格持续上涨,市场是有很多假的鸡血石涌现,可假的有些肉眼就能辨认出来,色度深浅不匀,线条粗细不一,花纹也不自然,排列也不符合鸡血赋存规律,可你再对比眼前这块,哪有上述那些特征,我觉得肯定是真的。”
“孟老要不您老给看看?”有人提议。
围在鸡血石前的人让开一些空间,孟老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个宽边的黑框老花镜,挂在鼻梁上,然后,拿着桌上的一把手电筒,凑上前,在鸡血石的各个面位,慎重地观察起来。
“若是真的鸡血石,手电筒的亮光照上去,红色出现波光流溢的幻彩景象,则为真鸡血石,被称为”活血“,如果无波光流溢的,很可能是假货,但也有可能是鸡血石中等级比较低的产品。”
孟老在查看的时候,章老对旁边的苏青解释鸡血石的鉴别。
“那若是红色出现波光流溢的幻彩景象,就能百分百肯定,是真的鸡血石?”苏青貌似随口问了句。
“大部分可以断定,但是现在作伪的技术越来越高明,谁能敢肯定百分之百,百分之六七十,就一定很不错了。”章老想了想说道。
苏青哦了声,沉默了下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苏红看了会儿,就挤出了人群,“那石头可真神奇,居然跟血似的,我还从来没见过呢,可真漂亮,哎,苏青,他们都在争论它到底是真是假,吵得不亦乐乎,不过,大部分都说是真的,你说说,到底是真的。”
苏青瞥了她一眼,“是真是假,又如何?你又不买,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端看自己喜不喜欢,值不值得。”
苏红一听,不满地哼了一声,“我就问了一句,不愿意回答,就直说,居然给我绕口令来了。”
不是苏青不愿意说,实在是在古董界有很多的行内规矩,说话是要谨慎的。
就好比如赌石一样,每人说话都是有自己的目的,比如,有人看上了一块石头,他就故意说这块石头的不好,让别人打消与其争的念头。
再说,面对这么多前辈和收藏资深人士,她就算是看出了什么,说出来,谁又会相信?
孟老足足看了有十分钟,这才捂着有些酸胀的后腰,站了起来,旁边的人见了,赶紧上前询问。
“孟老,如何?”
这些人来时,可带了不少钱,看到如此大块颜色艳丽,稀有的鸡血石,哪能错过?只要孟老肯定,他们就下手竞价了。
孟老将老花镜放进上衣口袋里,揉揉眉心,这才开口,“大家也都知道,鸡血石,手电筒的亮光照上去,红色出现波光流溢的幻彩景象,则为真鸡血石,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活血“,刚才我看了一遍,确实有几个面位都是,至于是真是假,这点谁也不敢保证,因为,现在的作伪手段太多了。”
历经千帆的孟老,说话肯定不会说太死,要给自己留几分。
周围的人虽然没得到孟老的肯定,但他们也知道,光凭着孟老上面的话,这鸡血石估计十有八九就是真的。
其实他们之前心里都已经倾向于这是真品,征求孟老的意见,无非是想得到一些心理安慰。
“不管是真是假,老子看着顺眼,这鸡血石要价五百万,我出六百万。”
“六百五十万。”
“七百万。”
“七百五十万。”
“八百万。”
“……”
“九百万。”孟老突然开口。
“九百五十万。”章老也坐不住了。
一开始竞价的人还不是很多,可见孟老和章老都叫价了,顿时眼冒亮光,他们也出手了,这东西还能有假?
“九百六十万。”
“九百八十万。”
“……”
听到四周此起彼伏的叫价声,孙家宏脸上露出笑意。
而孟老却是不高兴了,瞪着章老,“我说,你什么意思啊?”
章老面无表情,“就是买下的意思,我看这颜色怪好看的,又吉利,就想着送给我未出世的重外孙女,怎么不行吗?”
孟老气的鼻子都歪了,深呼吸了几口气,这才拉着老伙计的手,好言相劝,“老章啊,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就让让我吧,上次你那犀牛角不卖我,这次就算还我人情了。”
“你倒是好意思,犀牛角本来就是我外孙女淘回来的,凭什么卖给你?好东西谁不想要?没得商量。”
看到章老还要往上竞价,苏青赶紧插口道,“外公,这鸡血石虽然艳丽稀有,可我看着这红色,总觉得怪瘆人的,还是算了吧。”
章老听苏青这么一说,愣怔了半响,经常在手术室动刀子,见血眉头都不眨的人,会害怕红色?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拍拍老伙计的肩膀,“既然,我外孙女不喜欢,那我就不给你们争了。”
孟老虽然有些奇怪,这家伙明明就不是个,放着好东西,不要的人,怎么这么听外孙女的话?听到激烈的喊价声,摇摇头,加入了其中。
抱着儿子的孔铭扬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媳妇的肚子,也没说什么。
在价格喊到二千万的时候,声音已经弱了下来,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人。
“两千五百万。”
“两千八百万。”
“三千万。”孟老喊道。
“三千两百万。”瘦瘦的中年人又喊了声。
“三千五百万。”孟老又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