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孔铭扬炖了一个汤,又做了三荤一素,味道还可以,正吃饭的时候,外面响起了雪莉的大嗓门,“好香啊,离老远就闻到了,你们做什么好吃的了?”
几秒钟之后,一身黑衣皮衣皮裤飒爽的雪莉走了进来。
“姐姐的消息可真灵通,我们也才到没多久。”苏青边招呼雪莉坐下,边说道。
“没到多久,居然就弄出了这么丰盛的一餐饭,果然是结了婚的人,日子过的就是不一样,那像我们好几天都没有吃过正经的一顿饭了,妹子,我可不客气了。”说完,捧着一碗饭就开吃了,看这架势真像是饿了好几天了。
吃饭的间隙,雪莉疑惑地问道:“前段时间,苏军要请假说你要结婚了,刚好赶上出任务,就没准,当时我还纳闷,年纪也不大怎么就想着结婚了?难道还真像那死丫头妹妹说的怀孕了?”雪莉说完,瞄了一眼苏青的肚子。
“咳咳!”孔铭扬警告性咳了两声,雪莉看那架势,哪有不明白地,兴奋地看着苏青,“赶明回去,姐姐给你补上一份结婚礼物,不过,先说好,等孩子生下来,我可是要做干妈的。”
说完,自己又笑了起来,满眼的星星,“软软乎乎的小家伙,喊我干妈,光想想就美得不行。”
“行了,赶紧吃你的吧。吃完我还有事情要问你。”苏青脸上晕开一抹红晕,尴尬地转移话题。
雪莉吃完一碗饭,放下碗筷,神情严肃下来,“我没想到段瑞会去找你?虽然他是我的上司,不过,刚才见了他,听说你来了,我也将他骂了一通,这次可不跟野狼组织一样,我们还知道敌人在那儿,现在简直就是一头雾水,连是不是人估计都很难猜测。”
雪莉喝了口水,接着说:“你不知道他妈地真是邪了门了,我那天在山脚下,突然手脚就不听使唤了,似乎脑中一直有个声音,在叫我往前走,往前走,那感觉就像是,鬼上身,或者说被招魂,简直太恐怖了,幸亏我们这些人在进部门之前,都经过意志力特训,在最后一刻,给我强行制止住了,当时,差一点我就走进去了,而走进去的人,现在还没一个回来的,所以,我劝你,没有职务在身,就不要参合进去,而且你还刚结婚了,有了孩子,更是不要参合。
至于苏军,我们这些人,都是使命所为,理应如此,即使丢了命,也是无畏的,谁叫我们就吃这碗饭呢,你就不同,苏军的事情,我们会慢慢想办法的。”
“想办法?多久?段瑞既然去找我,说明事情依旧没有头绪,再说,苏军被困在山里,已经两三天了,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脱得越久,生命威胁就多一分,你们是在执行任务,即便是丢掉性命,也可以做到无畏,但苏军是我的亲人,我知道后,就做不到坐以待毙,不用再劝我了,不将苏军救出来,我是不会走的。”
雪莉五岁时,父亲在外就有了情人,说是怀了孩子,强行逼迫母亲离婚,母亲本来身体就不好,最后,活活被气死,她的死亡还是没能阻止小三进门。
母亲丢下了幼小的她去了,进门的后妈,不久后,就生下了一个妹妹,对她自然好不到哪去,虽然不缺她吃穿,但也没有享受到什么亲情。
等她大一些,就主动进入了部队,然后一步步走到今天,除了队友之间的感情,苏青与苏军这样的感情,让她很陌生,也很是羡慕。
“我要是有个你这样的妹妹就好了,不但有人惦记,在危险的时候,还能不离不弃地前来相救,苏军真是让人羡慕的想咬死他。”
“你不是一直叫我妹妹吗?血缘关系固然重要,可缘分也很重要,我看姐姐就很顺眼,你要是深处危险之中,我一样不会袖手旁观。”
苏青这话不是安慰雪莉,也确实她心中所想,雪莉这种豪爽大气仗义的性格的确让她打心眼里喜欢。
雪莉有些感性地吸了吸鼻子,“不管你说的是真还是假,冲你这句话,你这妹妹,我是认定了。”
吃完饭后,雪莉又被苏青询问了一番周围的情况这才离开,他们出任务的时候,有自己的纪律。
不一会儿,出去查探情况的甘旭回来了,神情有些沉重。
苏青问他,“有没有发现什么?”
甘旭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一副犹豫不定地说:“这么晚,我没去那座山,就在周边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但是我隐隐有种莫名的感觉,觉得这种气息很熟悉,有点像我们巫术的手段,但是,我小时候见过的没有这么狠毒的,即便是,估计也是黑巫术之类的,就像是邪门歪道,专门害人的那种。”
孔铭扬沉思了一会儿,抬头盯着甘旭的眼睛,“会不会是你们族人?”
“不好说,我第二天醒来时,看到血流成河,横尸遍野的一幕,早就吓坏了,而且,我的亲人也都死在了家里,我吓得跌跌撞撞地就跑出了村庄,只想逃过那恐怖的一幕,根本没有胆量去查看尸体,所以,也不知道族人还有谁活着。”甘旭低头恭敬地回道。
他不敢正视孔铭扬眼神,对他有种莫名的惧怕和膜拜,每次见他都要强行压制那种想要膜拜下跪的冲动。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那种冲动仿佛流淌在他的血液之中,根本不受他的大脑控制。
对眼前这人他其实应该心存感激的。
他在四合院安定下来,为苏青打理产业之后,这人就找到他,交给他一枚药丸,说是可以增加狼血的融合度,不用再担心变成半兽状态,失去理智。
另外还有一本功法秘籍,可以很好的利用狼血因子,不过,这些的唯一要求就是,要他忠心于苏青,终身不得背叛。
这人不说,他也不会做什么伤害苏青的事情,毕竟是她救了他这条命,于是,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并按照他的要求发了一个古怪的誓言。
用了那枚药丸之后,甘旭不用每天再费精力压制不时翻涌的狼血基因,果然如他所说,狼血基因与人类基因完美融合在了一起,这不由得让他大喜,头顶的那块大石终于落了地,每天不用再战战兢兢地担心,控制不住,变成半兽。
而且,修炼了那本功法之后,身上的功力明显地提升,这功夫就仿佛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一般,习武之人,无不希望武功精进迅速,他当然也不例外。
对两样东西的赠与者,感激是一定,不过,他也知道,这人赠与他这两样东西,无非是为了苏青,希望他的能力提升,能帮到她,所以,他不必说感谢的话,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就是最好的感谢。
孔铭扬这么一问,苏青倒是想起来甘旭的二叔和老怪物,不知道跟他们有没有关系,“现在也只是徒劳猜测,明天我们前去他们所说的那座山看看,在做打算。”
甘旭离开后,天色已经很晚了,苏青从听到苏军出事,心里一直提着一口气,就没松下来,再加上,在飞机上几乎颠簸了一天,体力早就达到了极限,爬上床,就泛起困。
在思维正有些迷糊的时候,就听到,孔铭扬锁门的声音,紧接着床的一边凹陷下来,只见孔铭扬掀开被子上了床。
“那边不是还有一个房间吗?”这又不是在家里,不管是在孔家还是在四合院,都有人看着,不好分房,现在都到了外边,没有同床而枕的必要。
“被褥就这一床,你想冻死我啊,你不知道山里的夜晚,温度可以下降十多度吗?我每天都还要照顾你和儿子,生病了可怎么办?”孔铭扬坐在床沿,拉着被子,绞着手指,可怜巴巴哀怨道。
苏青见他这副样子,冷不丁地打了个冷战,“就你这皮糙肉厚的,炸弹都炸不死,山里的风还能把你给吹倒下?”说着白了他一眼。
孔铭扬装出一副很冷的样子,“谁说炸不死?我燃烧本元,耗去了几十年的寿命,再有一次我就翘辫子了,儿子就没有了爸爸了,再说了,蚊子还能咬死大象呢?我又不是不死之身。”
苏青听他说到本元,虽然不明白这玩意具体是个什么概念,但也大概明白,这东西很重要,伤到本元,那是危急生命的事情。
在听他说耗去了几十年的寿命,这话估计是真的,伤到本元,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不像外伤,伤口愈合了,就好了。有些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武功精进也会受到影响。
想到这儿,嘴上没再说让他出去,往里躺了躺,警告道:“不许再糊弄我,别以为我不知道。”
孔铭扬得到命令,喜滋滋地躺了下来,结了婚的人,哪有分床睡的道理,虽说不做什么,但在他二爷的眼中,分床睡的夫妻那都跟离婚离得不远了,他才要分床睡。
苏青看他躺下,又往里挪了挪,脑海里就想起新婚第二天的情形,脸上忍不住一阵燥热。
她记得头天晚上,自己躺的好好的,谁知到了第二天一睁眼,她的鼻子,就充斥着一股男人清新的气息,而且,腰上还有什么东西搭在那儿,猛地睁开眼睛,就发现,她居然睡到了孔铭扬那边去了,而且还在那家伙的怀里,两人之间贴的严丝合缝,要到亲昵有多亲昵,而且,更可气的是,她居然还抱着他的腰?这能不让人惊悚?她什么时候这么饥不择食了?
要不是怕惊动这人,她早就大叫起来,这种投怀送抱的架势太让人震撼了,在那人没醒之际,她决定要毫不留痕地毁尸灭迹。
轻轻地挪出自己环抱着他腰的手,拿出来之后,抬头看了他一眼,漆黑犹如扇子般的修长睫毛,依旧乖乖地贴着眼帘,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顿时松了口气,准备将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拿掉之时,就听头顶响起,慵懒刚睡醒地声音。
“你在干嘛?”
边问,边抬起了环在苏青腰上的手臂,揉着眼睛。
苏青的脸上一团红晕晕了开来,一口老血差点没梗在喉咙里噎死,你说你早不醒晚不醒,赶到她毁尸灭迹的时候醒来,你这不是专一跟她作对吗?
可看他睡眼惺忪的表情,不像是装的,有些尴尬地质问道:“是不是你捣的鬼?我睡觉向来老实,怎么可能睡到这里?”
那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有否认,“我怎么知道,我不是睡在床边,按你的要求,不敢越雷池一步吗?我也在纳闷呢?莫不是半夜儿子想我了,于是,你就跑到我这边了,没关系的,抱着你虽然很累,不过,儿子只要不闹腾,你也能睡个好觉,好了,好了,都是儿子的错,等他出生后,就让自己睡小黑屋。”
说完,就若无其事地起床了,苏青心里那个气啊,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同时,心里也生怕是自己跑到他那里投怀送抱去了,狠狠地咬了一下后槽牙。
起身洗刷之后,跟着孔铭扬穿过一座拱桥,来到了孔老爷子所住的地方。
昨天苏青是盖着盖头进来的,今天才算是第一次见到孔家是什么样子,以前孔铭扬几次要带她来,都被她给拒绝了。
虽然心里有所准备,孔家庭院不小,可也没想到会如此壮观,小桥流水,歇息亭子,石板拱桥,绿化园林,连接着一栋栋精致小楼,从走来的这一路,苏青估计,这庄园不下于几千亩。
果然不愧是殷实人家。
还没到门口,苏青莫名紧张起来,就听孔铭扬说道:“不用紧张,今天就我爷爷,你也熟悉,家里的其他人,爷爷说等过段时间再见。”
最好不见,苏青暗暗想道。
“爷爷,请喝茶!”苏青按照古礼,给孔老爷子敬茶。
孔老爷子满脸愉悦地,接过茶一饮而尽,笑道:“这一天,老夫盼了好几年了,终于盼到了,好,好。”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玉佩递给苏青,“这是孔家长媳的身份象征,你收好,咱们家里,等你生完孩子,就要交给你打理了。”
孔老爷子送的玉佩,上面雕着一只雄健威风的银狼,仿佛像是高高在上的君王,让人竖然起敬的莫名感觉。
这玉佩一到手里,苏青浑身顿时一阵神清气爽,连腹中的胎儿,都有几分喜欢,想来也是贵重之物,可她觉得无比的沉重,心想,等孩子生下来,再还给他们。
临走的时候,孔老爷子就嘱咐孔铭扬好好修炼功法,孩子不能等。
孔铭扬红着脸应是。
回到房中,苏青问什么功法,孔铭扬扭捏半天,在苏青的逼迫下拿出了一个泛黄的册子,苏青打开一看顿时从头红到脚,将册子一把摔倒孔铭扬的头上,咬牙切齿道:“休想!”
孔铭扬将册子捡起来,解释道:“这不是为了儿子吗……”将孔老爷子所说的又给复述了一遍。
苏青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就出门了。
知道这家伙天天打着那册子的注意,苏青每晚睡觉,都睡到里边,中间的距离,再睡一个人都没关系,可无论她怎么样,第二天照样在他怀里醒来。
苏青知道肯定是这家伙搞的鬼,质问他,他还说,儿子有时半夜闹腾,他能输送灵力,虽然苏青不想承认,不过,确实睡眠好了很多,也没太给他计较,但想打那册子的主意,休想。
所以,在西南山村的这一晚,苏青紧紧靠着墙壁,慢慢睡了过去。
等确定她睡熟了,原本睡着的孔铭扬睁开了清明的眼睛,轻轻翻身,柔和地看着熟睡的女人,轻轻刮了一下秀挺的鼻子,然后又亲吻了一下,这才将人拉到自己怀中,安心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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