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听了也不由得愕然,同时心中也涌起一股暖流,一直流遍全身各处,嘴里无意识地叫出了,“外公。”等她意识到时,已经晚了。
只见章老脸上大放光彩,喜悦之情表露无疑,眼眶似有湿润的迹象,很明显是听到了,拉着苏青的手,激动异常:“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们有亲缘?我一直有念头,想收你与苏夏为干孙,但怕你们嫌弃,一直开不了口,既然你叫了外公,外公……外公也行。”
老人几乎老泪众横,哽咽的说不话来,估计几十年也不曾这样失控过,一会儿,又再次犹自确认道:“就这么定了,不能反悔了。”
苏青现在无比的囧,可看到老人此时的表情,心里也异常苦涩难过,像章老这样的年纪,都是儿孙成群了,比如年龄相差不大的宋老,孙子宋岩都这么大了。
而章老,儿子前段时间还奄奄一息躺在床上不能自理,还要他到处寻医问药,别说孙子,儿子的命都几乎保不住,而那个乖巧的女儿,却失踪了十几年不得而知,这种种难言的痛苦没把老人压倒,几乎算是一种奇迹。
苏青不忍再拒绝,没有告诉他实相,都觉得是一种罪过,可想到十几年前发生的悲剧,只能压制想要说出口的欲望,喊了一声,“外公。”
“哎,哎。”老人欣慰地连连答应,过了好一会儿,才算是平静下来,说要把苏青的母亲接来,办个认亲宴会什么的,被苏青以母亲不喜生人为借口给推了。
老人想乡下人怕见外人也可以理解,他此时高兴地恨不得昭告天下他有了孙子孙女,虽然对不能办宴会有点遗憾,但也没强求。
有孙万事足形容现在的章老再恰当不过,“下次见到宋老爷子,看他还敢不敢在我面前说你是宋岩的师傅,而自鸣得意?”老人脸上的自豪不言而喻。
苏青见了也是颇为欣慰,老人年纪大了要的无非是子孙环绕罢了。
傍晚的时候,苏青回到四合院,看到有段时间没出现的孔铭扬,正在菜地里撅着屁股刨地,苏夏也在他自己的地里头大头小汗地忙活着,
孔铭扬抬眼看见进门的苏青,眼睛一亮,笑着说,“回来了,章朔怎么样了?”
“功力正在恢复,还不错,我妈呢?你刨这片地干嘛?”苏青扫了一圈,没见到母亲。
孔铭扬用袖子抹了把头上的汗,“干妈在厨房做饭呢,说要把这片地翻了,准备再种些蔬菜。”
苏青见还剩下一半呢,在墙边拿了把铁锹,准备下手帮忙,这样也快些,眼看到吃饭的点了。
孔铭扬见了也没阻止,心里草乐呵开了,两人一起干活啥的最美了。
“你知道赵家现在怎么样了吗?”孔铭扬干活的便当,与苏青找些话题聊天。
苏青弯腰忙活,也没抬头,“这么快就撑不住了?不应该啊,虽然赵家底蕴浅薄,但这么个世家,想要推倒也非一日之功啊。”
孔铭扬冷哼一声,“赵家算什么世家,顶多算是个暴发户……”然后讲了赵家最近的境况。
有人在报刊杂志爆料,赵家在大量涉嫌走私,还把赵家控股的公司集团,爆料出来,报刊杂志上还刊登有,在港口上,海关人员检出的走私的物品的照片,还有账目清单的拷贝,数量惊人,震惊了市民。
这报道一出,赵家得知信息,立马做出了反应,死不承认,说是有人在故意诋毁,肆意造谣,破坏赵家的声誉,扬言要状告散布谣言之人,还有刊登谣言的报刊杂志。并试图强力镇压报道这些消息的杂志社。
让赵家跌破眼睛的是,平常乖的像猫一样的杂志社,却突然变成了正义之士,慷概激昂地说:“我们是民众的代言人,要尊重言论自由,即使是某些高管大佬也不能抹杀群众的权利。”
“去你妈的权利,平常事关赵家报道的时候,都会事先通个气,每年从他赵家拿到的好处还少?那时候怎么不跟他讲群众言论自由的权利了。”赵部长气得一口老血几乎喷了出来,连忙四处呼喊奔走,却是劳而无功。
因为报纸杂志上又有新的爆料,什么以权谋私,以权欺人,贪污腐败等等丑闻接连粉墨登场,还附带有一些小家族的供词。
民众激愤了,“妈的,老子累死累活的按时交税,竟然都落到这些腐败之人的口袋里了,这还得了!”
“前不久不还报出,赵家的儿子因在娱乐场所,吸毒招妓被抓吗?当时赵部长也说是有人故意诋毁?这回我再信你,我就将脑袋扭下来给你当球踢。”
众口铄金,终于惊动了国家高层,汇报的汇报,谈话的谈话,检查的检查,赵部长现在几乎是身心交瘁,你想像一下,被众人架到火上烤,该是什么滋味,反正赵部长是深有体会。
一个国家,总有他的终极秘密武器,你以权谋私,结帮拉派什么的,只要不引起社会的混乱,他还能对你宽容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超过这个底线,即使像赵家这样的古武世家也是无力对抗这个国家。
要不然它也不会让具有不凡能力的古武世家涉足权利范围,既然敢用,就有一定的克制法宝。
孔铭扬说这话时,很是凌然异常,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更是彰显了几分霸气,这份霸气与以前的恣意张狂不同,似乎是一种有灵魂本身散发出来的,生来具有的,却并不会让人感觉到不适,反而油然而出一种想要膜拜,敬仰的感觉,苏青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孔铭扬在旁边察觉到苏青的表情,禁不住得瑟起来,看吧,看吧,终于发现我的魅力了吧……
再说赵家,这还不算完,赵家名下的集团公司什么的,只要是赵家涉足的行业股份都是直线下跌,经济几乎处在崩盘的边缘。
再有就是一名黑客竟然从赵家那里拿到一份军情机密,继而传给了国家高层,这下玩大发了,你那些什么走私,什么以权谋私什么的,在某些大佬眼里,完全可以看做是小打小闹,可涉及到军情,那可就上升到另外一个高度了,是任何人都不能插嘴的范畴。
军情机密这四个字代表什么,代表整个国家的安全问题,这能是你能拥有的吗?你想干什么啊?造反?叛国?这哪一个字眼都是不得了。
要说你搞这些纯粹是爱好,鬼才会信你!
“赵家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军情机密这样敏感的东西,像赵部长这样聪明的人是不会触及的。”苏青沉思了会儿,得出结论,像她都能看出来,估计那些人精也是知道的,这明显是有人栽赃。
孔铭扬笑的意味深长,“所有人都知道又怎么样,涉及到这么敏感的字眼,那些人就是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过一个的。涉及到国家安全问题,哪个人都承担不了这个责任。”赵家只能吞下这个苦果。想吐都吐不出来。
苏青闻言,察觉出味来了,抬头看向孔铭扬,“你这段时间没来,去哪了?”
“是不是我不在,担心我了,对不起啊,这段时间有些忙,没顾得上来说一声,下次再也不会了,就是再忙我也会抽空来看你……看干妈的,不让你们担心。”孔铭扬伏低做小地认错。
话说,你插科打诨,也不是这样啊!你自我感觉也太好了吧,你看谁担心你了?你这样的不欺负别人,陷害别人就不错了,用得着为你担心吗?
苏青朝他翻了个白眼,继续问道,“你在这里面充当什么角色?”
“你说赵家的倒霉事吗?要说这里面宋家和章家可是出力不少,尤其是章家,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踏足京市势力圈,物力人力却不容小觑,这次似乎也下了血本,也不怕将一直隐藏的实力暴露出来,我还一直在纳闷呢,章老这么谨慎的人,即使你救了章朔,也不用以这个方式报答啊,有点过了。”说着,深邃地眸子看向苏青。
“他一直想收我和苏夏做干孙。”算是做了解释。
“你答应了?”孔铭扬愕然了一下之后,问道。
见苏青点头,“奥。”了一声,半响后说道:“这样也好,章家看似败落了,其实也没那么糟糕,根基扎的还是很深的,也算是多了一层保护。”
“我问你在其中做了什么?你还没回答呢。”想要蒙混过关吗?
孔铭扬暗叹,聪明的媳妇也不是都好的,就像现在,想混过去都不可能,只得小声说道:“我也没做什么啊,就是他们挑事的时候,我在后面加了一层保险,添了几把柴,将火烧的旺了点,还有就是在那些高层面前,让人添油加醋地说些赵家的不是……”越说越小声,到了最后几乎是蚊子哼哼。
“那军情机密,不是你搞的?”
“算是吧。”二爷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多亏苏青的耳力了得,换个人指定听不见。
“什么叫算是吧?”苏青不由得仰天扶额,还真有他的,别人打着旗号,他在后面猛力加柴,还有添油加醋?还亏他说的出来,这些上不了台面的阴险诡计他一样不拉。
还搞出军情机密?虽然阴险毒辣了点,不过,不得不说,前面那些也许伤不了根基,可这却是致命一击。
就在苏青不知道说些什么的时候,苏夏扛着他的铁锹,呼哧呼哧地跑了过来,往苏青和孔铭扬中间一站,颇有气势地放下铁锹,“姐,我来帮你,你到一边歇着去。”
说完吭哧吭哧地大力刨起了地,似乎心里有气,眼睛也不仔细看着前面,差一点就把旁边种的菜给撅了出来。
“你给菜有仇啊?就你这能耐,估计一会儿,旁边干妈种的菜就被你当草撅了出来。”孔铭扬扶着铁锹在一旁幸灾乐祸。耽误别人谈情说爱的最是讨厌了,尤其是恋姐什么的。
“我才不会,我那块地刨的好好的就没有。”苏夏一脸的不服气,气呼呼地往孔铭扬旁边靠去,铁锹猛地碰触地面,方向却失了准头,要不是孔铭扬眼疾手快,躲避及时,这一铁锹就砍在了他的脚上,真被他砍上,那真出血案了。
“你那片地要是能刨出东西来,全世界的人估计都来围观。”孔铭扬继续挑衅。
“那也不管你的事,我每天翻它个十遍八遍我愿意。”
“说得也是,刚好锻炼你这小胳膊小腿。”孔铭扬颇有深意地上下看了苏夏两眼。
苏青在一旁看着这两人又在乐驰不疲地斗法,也不上前阻止,知道孔铭扬有分寸,他只是逗逗苏夏。
而苏夏这样子才正真体现了孩子心性,以前苏青就担心苏夏自闭,养成孤僻的性格,看来现在也不用担心了。
吃饭前,苏青问孔铭扬,“赵家不会这么容易被打败吧?”
“但然不会,赵家这枚棋子,还没到物尽其用,有人还会拉上一把的。”孔铭扬看着远处,眼神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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