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ng走,夜澜就听到身后有人议论,为她叹惋不停。
委实可惜她这么好的姑娘,竟是跟了个丑陋蠢笨的傻子,造孽啊……
可是,若然她这这般做能换颜莫歌的性命,夜澜就认为很值得。
……
半个时辰后,边城以北十三里外。
虽此时早已天光大盛,但烈日还未完全升起,反倒有薄雾萦绕,鼻息里都沁爽非常。
曲折的官道上不乏赶往各处投奔亲友的百姓,两边青山葱茂,鸟语花香,使得路人心情愉悦,连步伐都轻松了许多。
夜澜看似只身一人走在路上,白衣飘飘,步伐轻缓从容,身上又不得任何行李,乍看去,就似天上临凡的女仙。
好些时候,赶车的壮年小哥儿大胆邀她同乘,还未等她开口拒绝,在不远处玩闹的奚夜就会立刻冒出来挡在夜澜身前,凶巴巴的踩断她的桃花。
无奈之下,小哥儿只好驾车行远,一行三回头,最后料定那大块头的傻子追不上了,便开口大骂:好一朵娇花插在了牛粪上啊!!
奚夜不甘示弱,扬声吼回:哪怕他是牛粪,也有娇花陪,小师姐是他的,哪个都抢不走!
气死人不偿命。
夜澜听了只得摇头笑笑作罢,将一转过前面的小弯,只见正前方路旁开阔处,那凉茶棚子下坐的一行人何其眼熟。
心下咯噔了声,人是怔忡顿步,站定再不前。
奚夜见她不走了,正好将刚才采的野花递给她,“小师姐,你闻香不香?送给你!”
夜澜未答话,奚夜便把话凑到自己的鼻子前用力嗅了一嗅,接着打了个干呕,连连吐舌。
这花真臭!还不及小师姐一根头发丝香。
他傻傻的问,“小师姐,是不是走累了?”
见前面有个凉茶棚子,旁边还有小厮在炸香油饼,那味儿,馋得他直流口水。
扭头看素来寡言的小师姐半响不得反映,他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好像又饿了,遂道,“我们去喝碗凉茶,吃几个饼子再走吧。”
说罢正要迈步前往,夜澜猛地抓住他的手,“不了,我不累,我们走吧,铺子里还有别的客人呢,莫要扰了人家。”
坐在铺子下久候多时的颜莫歌却是笑了,“相逢是缘,这茶铺并非本公子所开,本公子岂有阻人做生意之理?若姑娘想要喝一杯凉茶,大可过来便是。”
说着,他悠悠闲的饮了口杯子里的粗茶,茶虽难喝,心里却莫名安逸自得。
和他颜莫歌使手段把戏,夜澜还嫩了点。
……
同一时,相比北门人声越渐鼎沸,前往苗域的南门可谓冷清萧索。
偌大的城门下,就站了那么零星几人,汐瑶便是其中之一。
到这会儿子汗妃娘娘还在琢磨,自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呢,还是奚芩太老奸巨猾,事事算尽?
天还没亮就被叫醒,倒是身在外,汐瑶有和衣而眠的习惯,匆匆洗了把脸就跟随奚芩走出客栈。
前后四下,傻大个不见了。
方是开口相问,奚芩不多隐瞒,只道早在不久前,他的好徒儿夜澜来到,将那蠢儿带走了去。
至于去到哪里,许是回澜谷,许是天涯海角,洒脱浪迹,这就是汐瑶管不着的事了。
汗妃娘娘欲哭无泪,咬牙暗恨,当真没人奈何得了一个奚芩了?
来到南门,奚芩又将藏身暗处的翼宿引现身,将背上沉沉的行囊药箱都交给他搬运,使唤得何其顺手。
这般明目张胆的再回苗域,一路向南疆王族的送嫁队伍追赶而去。
直到三人行出了高门,身影变得渺小,祁云澈才从他们方才所站之处走出,深眸远视,薄削的唇勾起弧度。
看来不得他在,他家爱妃也照样能处变不惊,大汗深感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