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一片安寂,甚至汐瑶还能听到远处寨口的狗吠声。
假使是桑托派来的人马,定会直接闯进,不会让她走出去,如此只有一个可能:来者乃单独行事!
既是这般,外面的就绝不会是桑托的人,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外面的人行事周密,早做了万全的对策。
他能够轻而易举的制服魅玥魅玉,就笃定了自己一定会出去,就算她想跑都跑不掉旄!
几个呼吸间,外面那人没有回答她多余的话,这叫汐瑶更加拿不准对方来意。
思绪飞快翻转后,她平静道,“且容我更衣。”
那人没有好或不好,只用诡异的声调道,“你最好快点,否则就是我想留你和你的人活命都难。”
他这意思委实叫人惊骇得很!
掳不走她就要杀光全部,哪怕祁云澈等人及时出现,他也不会束手就擒。
是死是活,全捏在汐瑶自己的手里。
她不敢再多耽搁,匆匆整理罢了就行了出去。
门开,外面皎月当空,月华铺洒大地,愈发万籁俱寂。
魅玉魅玥双双倒在门边,看样子应是被迷晕过去了,见她两人呼吸均缓,丝毫不得损伤,倒叫汐瑶放下少许心。
可是……那人在何处?
猛然间,汐瑶有所意识,回头一看,就得一人悄无声息的站在身后!
他身材高大,由头到脚裹着一件将他完全笼罩的黑斗篷,月色投来,将他的影子照成了庞然大物,诡异非常!
他与汐瑶咫尺距离,方才不出声故意站到她的身后来,好似就是为了看她会不会跑。
若她起了那样的心思,他抬手就能拧断她的脖子!
汐瑶惊颤着低声倒抽一口凉气,没被吓晕过去,也差点尖叫出来。
可又是极快的,她用最快的反映迫使自己平静,强制的驱散了眼底的惊慌,她道,“你是何人?要我随你走去哪里?”
淹没在斗篷里的人鬼气森森的沉笑,“汗妃娘娘果真有几分胆色。”
他知道她的身份,更因此而来。
汐瑶不言,防备的将眼眸轻眯,余光暗中扫视四下。
这苗寨本就靠山而建,弯绕众多,一家望不到另一家,即便她喊一嗓子祁云澈定能立刻听见,然要等他赶来,怕是她早就没命好活。
先前魅玥说得没错,苗人不可轻信,也不知那阿婆收了多少钱财,此时正杵着拐杖站在屋门口那小土坡上左右警惕张望着与人放哨,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眼。
那么看来,身前这人并非没给自己留下退路。
可是凭他一人,要如何将她带离此地?
出苗寨的路只有一条,这家房舍靠山而建,要走,如何都需从正门走!
环顾罢了,汐瑶再看面前这个古怪的人。
他的斗篷太大,即便与他离得近,怎样努力都只能望见里面一片漆黑,彷如根本不得这人,而是一缕飘荡在山野的孤魂出来作乱。
鬼?
这些汐瑶是不信的。
她自嘲笑笑,说道,“我有没有胆色都要受制于你,实在歹命得很,只你孤身前来,听口音不似苗人,若有所求的话,不如说来与我听听,诚然将我绑走,大汗必会对你有求必应,但你也需知道,绑走我的后果。”
垂眸看了看睡得死沉的魅玉和魅玥,她心里古怪。
也不知是怎样下的药,叫她们不仅昏厥得不省人事,事先还没有一丝察觉。
想罢,她再道,“我看得出你并不想伤害无辜,否则我的两个婢女已经死了。”
“汗妃所言之意,是想劝我回头是岸,不至酿成大错是吗?”
斗篷下的人仿佛将汐瑶看穿了,连她所言每字每句的意图都揣得无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