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莲价值连城,只开在雪山极寒处,刻意入山都不一定能寻得到,偏这小小澜谷养着满满一池塘!
颜莫歌寻思了许久才问夜澜,池底可否沉有寒玉?
夜澜讶异片刻恢复常色,道,他人虽讨厌,倒是见多识广,一般人根本猜不到何以雪莲能长在此处铥。
故而这雪莲请他吃一朵也不得什么。
正午的时候,颜莫歌蹲在那片不大的碧池边上,贪心的给自己挑了池中开得最大的一朵,那手刚伸出去就被夜澜一把打了回来,随后她亲自选了朵大小适中的入菜殪。
虽没有山珍海味,能在这穷乡僻壤的鬼地方吃上雪莲,对爱闹别扭的颜公子来说也算种安慰了。
饭罢后,下了几日的雨停了,云开雾散,天空碧蓝如洗,澄澈非常。
二人又回到木亭下,各做各的事。
雨后带着泥土芬芳的风阵阵拂来,与人清爽之感,颜莫歌慵懒的侧躺在亭下靠莲池的长椅上,一手执笔,盯着正在配药的人,他自个儿是昏昏欲睡。
几缕阳光穿透缭绕的薄雾刺入碧绿的池水中,再经由那处折射出绮丽闪烁的光彩,使得这处如梦似幻的美。
鼻息里有荷香,水香,还有药香,几重香味儿混在一起,说不出的安逸舒适。
倦意充斥的眼眸中,一个与自己一样穿着身素白裙袍的女子就近坐在眼前。
因为磨药的姿态,她半身前倾,洁白的水袖挽起,露出纤美的藕臂,再往上看去,是一张极为清秀的侧脸,那标志的五官不得什么表情,却十分干净。
出尘不染,高节而美丽。
如同池子里的雪莲,分明是白色的,冰冷不近人情,可又有中冰清玉洁的圣洁,轻易沾染不得。
颜莫歌望着,心底里浅有意识知晓她是哪个,单只看着那脸貌都觉得沁人心脾,通身都舒爽了许多。
她到底是个为医的,嘴上爱逞能,心还是很好。
这般想着,不自觉一个浅淡的笑容从他清俊的脸庞浮出,连他自己都浑然不觉。
夜澜依着颜莫歌前两日写的那些毒药解药,逐一调配中和,埋首忙活了约莫个把时辰,总算小有所成。
这次她没有再用血灵芝,而是直接割破了掌心,放了少许鲜血入药做引子。
完成这些之后,她松口气的绽出一笑,头不抬唤旁边那发懒的,“这个药,你且先试试。”
言罢了,不得丁点儿回应,她不耐的折了眉头,正欲张口作骂,岂料侧头一望,只见得颜莫歌侧身躺在长椅上睡得香甜,那嘴角竟还挂着一丝柔美无边的浅笑,也不知是在做什么美梦。
夜澜不明就里的露出个古怪的表情,语气冷下几分,生硬道,“先莫睡,起来试药。”
玉面公子的魂魄早都不知神游到哪处去了,话他是听见了,可这舒适的睡意实在叫他沉浸,实在不想应哪个。
又是哪个如此不知好歹,胆敢扰他。
半睡半醒间,仅剩下的混沌意识让颜莫歌晓得有个人在等自己回话,俊眉就此不悦的蹙起,含糊的应,“试什么劳什子的药,待我睡个瞌睡再说。”
夜澜闻言火起,高高的站起来,满身都是腾腾怒气,居高临下的瞪他道,“你起还是不起?”
端在手里的药举在他正上方,只消他说个‘不’字,她就全倒在他身上!
叫他睡个够!
听了这作死的胁迫声,颜莫歌眉间沟壑更深,本想放个狠话的,可他又知道除了夜澜之外天下间真没几个人敢这样对他说话。
脑海中模模糊糊的浮现出不久前映入他眼的她的身影,不知是睡意使然,还是别的缘故,她的神态轮廓说不出的柔美。
光线莹白,薄雾层层缭绕,朦胧中他只看到了她。
可是这才过了没多久,又闻她凶了起来。
“本来生得挺好看,总板着一张脸作甚?”颜莫歌闭着眼,半梦半醒间道,“嘴还挺厉害,我若不起你就把药倒我身上?”
夜澜大诧,“你怎么知道?!”
她睁大了眼一个劲的盯着他的睡容猛瞧,分明听语气都是醒不过来的,到底是在说梦话还是故
tang意拿她逗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