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桑托自个儿在心里揣度够了,继而袁雪怡继续道,“我想,起初他们达成一致,让汗妃的义兄慕风做圣子,互利互惠。诚然祁云澈亲自前来,一则于阿岚儿是重保证,二则,自然是为了慕风。”
听她说着,桑托余光看那手无缚鸡之力的玉面公子的眼色变得更加深沉。
“先我不是说了,祁云澈和慕汐瑶的感情非常之好,叫他自己做圣子已是违心,倘若在这时慕风有个三长两短,他还有多少心思插足南疆呢?”
那慕风与他远远一瞥就是个没用的窝囊废,若不得祁云澈来的及时,此刻已在蛇王的肚子里了。
身为一国之君,连自己的命都不顾都要保他安危,单凭此,就算桑托不全信袁雪怡,他也不能否认于此。
眼下他做不了圣子,自不能在圣殿所居,要杀他倒是容易得很。
想到这里,桑托双眸露出层层凶光……
该说的都说完了,袁雪怡不动声色的站在一旁,看那面侍卫们簇拥着他们的圣女圣子前往神殿,祁云澈都忍不住要一步三回头,不住向原先那个‘圣子’看去。
慕风……
天下间哪里真的有这个人?
虽相貌与许多年前变了不少,袁雪怡还是将她真正的身份辨识出来,文质彬彬的慕风公子是货真价实女子,她就是慕汐瑶!
挑起抹兴味的眼色再看陷入神思中的桑托,她都等不及看他的下场了。
……
刚入南疆王城不足一日,蛇王被射瞎左眼的事就沸沸扬扬的传开。
虽然许多百姓们甚至都不晓得那位蒙国勇士的名字,单听说他能够驭猎鹰,与蛇王相对,都是天将临凡的勇气。
自此,那个即将成为他们圣子的男人在诸人心目中的地位已然非同凡响。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
汐瑶差点给蛇王果了腹,惹得祁云澈大发雷霆,入了神殿后,谁的脸面都不给,直将对巨蛇处置儿戏的圣女严声。
阿岚儿和桑朵朵理亏,如两个犯错还不自知的孩童,被训得灰头土脸。
只待天完全黑了,阿岚儿赶紧命哑巴侍卫走密道去偏殿把汐瑶接来,宽汗皇的心。
亥时,神殿的百农药泉宫。
水声熙攘,汐瑶自密道来到后,就先由祁云澈喧宾夺主的将她抱这里,守着她泡药泉。
诚然她今日被吓得不轻,却不得那么娇气。
只望他脸色不大好看,汐瑶也不好多言,唯有依着他了。
更衣时被他看到右腿膝上淤青了一大片,那人的脸色怎一个铁青能形容……
她都是这会子才有所察觉,是说何以总觉得膝上不大灵便。
周身浸在褐色的泉水里,鼻息中有股子说不清楚的药材味,汐瑶趴在池边,默默望着就近坐在一旁的祁云澈。
两人便是就此陷入不明就里的对视。
躲在一角偷瞄的桑朵朵跟着莫名,怎这二人话不得半句,盯着对方一个劲的瞧,像是要看到天荒地老呢?
约莫过了半刻,先是汐瑶忽的一笑,以手指戳了戳他的腿,逗趣道,“怎老摆着一张臭脸,今日事出突然,终归有惊无险,应当高兴才是,来,润儿爹,给润儿娘乐一个。”
祁云澈早料到她是这个不知死活的反映,死到临头时呜呼哀哉,逃过一劫就幸灾乐祸。
“事出突然?”
他也笑,不买账的冷笑。
“可我怎么记得,若有人不轻易应了祁若翾,就不会生出今日的事出突然,你若叫那蛇王一口吞去,叫我怎么同润儿交代呢?”
今后他们孤儿寡爹的日子当怎么过唷……
光是随便想想都叫人觉得好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