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她,她迎合,双臂挂在他颈项上,随他如兽般撕扯啃噬自己,偏就要死死并着腿儿,不让他进去。
这夜的祁云澈不得丝毫耐性,在一通狂躁的深吻之后,他放过她红肿的唇,起身与她望了半瞬。
两人均是喘不顺气,他高高的支在她上空,寝衣滑至腰间,长发凌乱,丝丝与她的混淆在一起。
身下,那人儿的衣裳早被他扯掉,如玉的肌肤在朦胧的夜里焕发着致命的光彩,半启半合的红唇,仿佛有话语还没说完,那定是对他的邀请。
紧蹙的眉难舒展,在他漆黑的眸里,此时有惊涛骇浪在翻滚。
汐瑶脆声的笑,有意要将他惹得更恼火,“想问什么就问啊,憋着多难受,不过——”
她对他抛去如丝媚眼,挑丨逗得很,“同不同你说,就要看本姑娘心情了。”
无法无天!
祁云澈深眉近拧,粗暴的抓住她两只腿分开,毫无怜惜的撞了进去!
瞬间密不可分,她娇声的哼,都不曾有所准备,涩涩的,身体里的火热将她折磨得体无完肤。
他不管不顾,挺身抽动,每一下都好像要将她三魂七魄撞散。
“你……轻点啊……”汐瑶软声无力的喊,又嘟囔着埋怨,“怕我没了还这样……”
他怕她没了,多!怕!啊!!
祁云澈怔了怔,顿下身形向她看去,得她湿漉漉的眼眸望来,明知是她故意要装出这副模样讨他的可怜,心还是瞬间软了。
“既然知道我怕,那就告诉我,她给你下了什么毒。”逐个字的说,他大掌握住她的腰,倾身缓慢的将她占有。
总算让汐瑶好过些了。
她忙对他投以狗腿的眼色,诚恳的语态不乏委屈,“不就是生死相依,不然还能是什么?嗯……能不能快一些?”
祁云澈不语,无澜的脸色隐有怀疑,身体也并未依她言,反而停下。
这简直太遂汐瑶真正的心意!
她暗夸自己的小聪明,脸上还维持着丝丝可怜,说,“你不曾问你母皇么?她只同我说怕我有朝一日加害于你,所以让我吃下她的毒药,且还道你与皇上不同,想要的不多,得到了就会好好珍惜,否则,我哪儿有资格在她面前造次?”
这番话说得在情在理,是母皇的手段,祁云澈心中有数。
可是如何他都觉得不会这样简单,破绽又找不出来。
火气在胸口压着,半信半疑的望得汐瑶心里发寒。
她想了想,又问他,“你没从女皇那里试探出什么?若真是那生死相依倒无关紧要,若是其他毒药,早些知道也能请国师配出解药,但这日里我也细细思索过,女皇委实没有给我落其他毒的必要,她也说了……”
“说了什么?”见她停下不语,祁云澈终于开声。
“说她没有必要折杀一颗对你真心真意的棋子。”汐瑶一口气说完,面露出少许的难过。
棋子,从前祁尹政也将她当作棋子。
仿似对于祁云澈的帝王之路来说,慕汐瑶的所有也只能做一颗任人摆布,为他铺垫的小石子。
他的心彻底软下来,埋首在她唇上烙了一吻,“你不是。”
这一动,两人紧密相连那处又引起若有似无的摩擦,彼此都望见对方神情略有松动,汐瑶垂眸又道,“是不是我还不晓得么?你火急火燎的给我摆什么脸色?难道我不想好好的活?难道我愿意吃一颗不知道为何的毒药,待你君临天下,我死了,好让别的女人趁虚而入?”
连番问话,祁云澈直答不上来。
整天的疑惑被她连消带打,让他不禁自疑,莫非真的是他太多虑?
这般想着,困惑之色在他俊庞上显露无疑。
汐瑶轻哼了声,讽笑起来,“依着我看这还是个通病,自古做皇帝的哪个疑心不多?怕是你这还不算太重,罢了,你起开,我自个儿找个窝去。”
她脸忽的冷下,写的就是‘爷您自个儿找乐子去吧,恕本姑娘不奉陪’。
言毕作势想将祁云澈推开,他微有错愕,沉黑的眼底瞬息间极快的掠过一道精光,劲腰一挺深深把汐瑶钉在床上!
伴着她不悦却又娇滴滴的媚哼,一扫之前的猜测,祁云澈字句都是柔情蜜意,又字句都带着狠劲,“我有说不信你么?恼什么?”
“那你,嗯……”汐瑶被他飞快顶弄得说不出话来。
方才说了那么久的话,她早就适应他僵硬火热的存在,一点就着。
那他到底是真信还是不信?
汐瑶慌乱的想,随着他的挺动,身体里真真快丨感涌来,就要将她淹没。
她不敢看他,生怕多一眼都会露出马脚,可不看又要如何肯定?
与他过招,她从来都不是对手,于是只能铤而走险。
“你要是还不信,不若……就死一个给我瞧瞧,嗯……看我会不会同你一起死……”狂热中,汐瑶断续的说话,真假参半,用她一贯的口吻。
祁云澈动作越发猛烈,喘息也更粗重。他一手掌控在她腰上,一手穿过她凌乱的发丝,将她后脑托起,让她和自己面对面,戏谑的说,“如此死去,爷是愿意的。”
她半响听不明白,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唯有他的脸容是清晰的。
又在半响,她蓦地反映那句话的意思,霎时对他将眼瞪直,大骂,“你这登徒子!”
祁云澈勾唇,黑眸里妖冶的光在辗转,把她所有怒气全部化作欲火,带她共赴巫山,放肆云雨。
汐瑶在失去神思的最后一刹想,应该是骗到他了罢……
……
深夜。
一场欢爱过后,阁楼里弥漫着混入龙涎香的春色。
身下的人儿在极致中晕了过去,继而昏昏沉沉的睡却了,祁云澈这才起身,拉了被褥与她盖好,勾起落在地上的寝衣,走到窗边时,已经将其穿好。
“鬼宿。”他平声一唤,外面悄无声息的闪出到影子。
“把母皇常用的、还有蒙国皇族中珍藏的毒列出来,十日内。”
音落,檐上的暗影再度消失。
雪还未停,只比早先小了一些,夜色慢慢恢复平静,祁云澈望着,无波的深眸缓缓流出微不可查的忧虑。
汐瑶在骗他。他确定。
……
自一夜之后,再不提毒药一事。
汐瑶以为自己将祁云澈骗过,而他则恢复了淡然,陪着她把戏演得完美不露瑕疵。
转眼便过去近十日。
眼看上元节要到了,在山庄里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便觉得日日都算上元节,那样的心情反而清淡了不少。
外面不时会有消息传进来,圣驾已经回了京城,张家一案在新岁将来时越发的被人遗忘,轩辕曜行踪依旧不明,沈瑾瑜无疑借广禹州天灾发了大财,且,这才是将将开始。
唯独最后这一件,最让汐瑶心花怒放。
而每每望见青龙部的死士从外面来,不由又令她紧迫几分,生怕是让他们出庄的消息。
人总是这样奇怪,分明不喜那件事,厌恶中,心里竟有期待。
既然晓得它早晚会来,时时提醒着她要珍惜当下的日子,却又盼着,不如早一些,如此就没有烦恼了。
只汐瑶不曾料到,入山庄来请祁云澈回京的人会是祁明夏。
……
天色阴霾了许久,雪落了又停,复继续再下,这日总算显露出放晴之意。
雾蒙蒙的山庄难得有明朗的天光,暖阳在雪后从云端绽出,直照进人心,使得汐瑶的心情分外美丽。
午膳后,祁云澈提议去垂钓。
沁湖太冷,故而垂钓的地方便选在阁外那片碧池边。
蜿蜒的白玉石廊上,祁云澈和汐瑶都穿得颇为厚重,他二人各自占据一把矮凳,面前支着鱼竿,还似模似样的放着木桶。
再望他们两个的左右两侧,飞墨和凌歌懒洋洋的横躺,将路堵得人进退不得。
那阵势被颜莫歌见了,免不了又是冷嘲热讽,说,那池子里的锦鲤不计其数,还需钓这样麻烦?直接弄个网来撒不是更省事?
汐瑶回敬他不懂情趣。才是言罢,一道淡紫的身影映入众人眼帘,祁明夏踏着还未化干净的雪,一步步的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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