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内的一群人等琪雅她们离去了好一会才敢站起身来,杜大少唉琪雅的步子刚迈出门去的时候就跳将了起来,阿莫里早已脱身而去,想出气都没得出气,这让杜大少气眼很是不顺,一个劲的冲着自己表哥嚷嚷,要去礼宾院将阿莫里找出来。
这位城卫军的将军倒还没傻到家,现在如何敢再惹人,赶忙低声将杜少劝住了,之后就陪着他赶紧回杜府去了,杜少爷调戏了太子妃,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得赶紧找太师想办法,一行人匆匆的离去了,虽然这位将军一再的威胁酒楼内的人不准说出去,但是,这件事情很快就在天京城里传了开来。
顿时间,紧张的人不是一个半个,毕竟,事情的主角是太子妃,如果换了任何一个平常女子,这些达官贵人们都是一笑而过,就算是有正义感的也只是在心里腹诽一下,根本没有人当成多大的事情,但是现在却非比寻常,要知道,太子妃就是太子的面子,敢向太子妃轻薄,那无疑就是在挑衅龙家的威严。
挑衅皇族,许多杜太师门下的人都在心里捏了一把汗,虽然事情发生不到一个时辰,但是整个天京城里都在暗波汹涌,谁也做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杜家是否会因此倒台,也是一个未知数。
杜太师本来就心神不宁的,虽然已经将后花园那里的东西全部处理掉了,但是总觉得心惊肉跳的,害怕有什么事情发生,更加让他担心的是,他很怀疑,那人可能是皇帝派来的,不过,今天的早朝一切如常,杜太师并没有察觉出什么异常来,这才心里稍安,谁曾想,一杯茶刚抿了三口,一个惊天的消息就突然来到了。
“什么~!”杜太师差点被嘴里的茶水给呛着,怒气冲冲的将茶杯摔碎在地上,杜太师气汹汹的道:“赶紧把那畜生给我抓回来~!”“是的,老爷。”管家应了声,赶忙跑了出去,他哪敢去抓大少爷,不过是去好言劝回来,结果,刚出门走了没几步,表少爷陪着少爷回来了,管家赶紧到:“少爷,您可算回来了,老爷这次可是发真火了。”
杜少一听,脸色一横道:“发火?为什么?”管家无奈地道:“还不是因为少爷您,少爷您这次可闯下大祸了。”那位表哥倒是听了出来,急忙问道:“怎么,都知道了?”管家点了点头,“那赶快回去。”这位将军一把抓住了杜少的胳膊,直接将杜少给拖着走了起来。
管家一出去,杜太师的脸色就凝重了起来,手指不安的敲着桌面,心里就跟打鼓一般,这个篓子实在是捅的太大了,必须想办法解决,要不然,不单那畜生性命不保,就连自己,也要受到牵连,心里不住的盘算着,杜太师的大脑可谓是高速运转着,现在这个时候,只怕这件事情都在天京城里传开来,再想隐瞒已经不可能了。
“壁虎断尾,丢车保帅~!”杜太师心里一狠,咬牙切齿的对自己说道。“爹。”杜少叫了一句,自顾自的去坐到了宽大的椅子上,立即有侍女上来上茶捶肩,杜太师脸色阴沉的看了一眼,嘴上没有说话,那位表哥看到情形不对,赶忙告辞退了出去,杜太师也没有阻拦,只是挥了挥手,就一直盯着浑然不觉什么情况的杜少。
管家是越战越心惊,老爷越不说话,就说明气的越重,眼下,这一关只怕是不好过。“嗖的一道光芒亮起,一件白光闪闪的网甲从杜少的领口处直接被拽了出来,回到了杜太师的手中。
“爹,你干什么?”杜少一个猛子跳了起来,下了一大跳,这网甲是老爹送给自己的防身法宝,从阿莫里的含怒一击没有造成什么实质伤害就可以看出,这东西绝不是什么普通东西,杜少也正是有这个,才再帝都里横行霸道的。
“干什么~!爹教你好好做人~!”杜太师猛地站起身来,手腕一转,一跟褐色的花鞭就从袖管里伸了出来,管家顿时慌了,一个孟子凑到了杜少的身前,赶紧磕头道:“老爷,万万不可那,少爷可禁不住蛟龙鞭啊。”杜房良心里早有了计较,哪还管别人劝说,手上一使劲,“啪”的一声,管家直接被抽的飞了出去,身子就像是棉花包一样的打在了墙壁上,“嘭”“腾”落地后,吐血不止,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杜少爷顿时慌了,爹连自己最亲信的心腹都下如此狠手,看来这次是不会放过自己了,“爹,饶命啊,孩儿不是有意的,孩儿知错了。”杜少“扑通”跪了下来,赶忙求饶道,哪还有之前一点点嚣张的样子,杜太师眼里闪过一丝迟疑,但是多年来的政坛经验告诉他,现在不下狠手,遭殃的就是整个杜家利益体了。
“啪”的一声,那只平平无奇的褐色鞭子打出来之后变作了人腰杆粗细的巨型鞭子,一鞭子就将杜少抽的吐血不已,肋骨顿时断了个七七八八,“咳咳”的两声,竟是血水从嘴里冒出来,杜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受到如此重的打击,而且,打自己的还是老爹,“绕··”杜少连个绕命的命字还没说出来,又是一鞭子抽了上来,这会杜房良没有冲着杜少的胸口抽,他并不是真的想打死儿子,只是想使一招苦肉计。
“咔吧”的几声脆响,杜少直接疼的昏厥了过去,鞭子收回之后,杜少的两条腿血肉模糊,所有在大厅里的人都愣住了,有的人腿肚子直抖,站都站不稳了。
“来人,给我绑起来~!”杜太师一身令下,却没有一个下人敢上前,少爷生死未知,被打成如此惨象,哪敢有人上来再绑,“都活的不耐烦了,是不是?”杜太师的一对眼睛盯过来,那森寒的目光下的下人们齐齐打了个机灵,“你你,去把他给我绑起来。”杜太师指了指两个家丁。
家丁纵然明知现在绑了杜少,日后肯定会被折磨死,但是,却还是上前将杜少绑了起来,杜少爷已经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脸上的血水将那张酒色过度的脸侵染的凄凉不已,杜房良冷冷的看着命在旦夕的杜少,吩咐人将杜少拉上了一辆马车。
在马车上,杜房良偷偷的给杜少使了一个保命的光明卷轴,这个卷轴市价三百万,可以保证使用者不论受多重的伤都不死,但又不像普通的恢复卷轴那样拥有快速的恢复过程,瞬间就能将伤口掩盖,这个卷轴的妙处就在于,它是先修复受创的内府,然后才会将表面的伤痕恢复,而这个恢复的过程,已经足够杜太师演完这场戏了。
龙雨得到消息的时候他正在易水寒家,映雪突然肚子疼,本来以为要生了,结果赶过来后却没生下来,这会子龙雨正在安慰紧张的易水寒,孩子没生出来,倒是映雪受了大创,幸亏有龙雨的一堆丹药保着,要不然,光是这失血,就足以有生命危险。
“这傻逼,吃胆子吃多了吧~!”就算是斯文的易水寒,也忍不住的暴骂了起来,这还真是有不怕死的人,那什么杜少,之前在阿莫里的宴席上就让他很看不顺眼了,眼下居然做出这等事情来,易水寒立即转身道:“大哥,点齐人马,踏平杜府。”
龙雨脸色很平静,但是心里却怒了,之前不搭理那个杜少,只是觉得这号货色不值得费心,如今他在这天京城里做这等事情,明着就是在打自己的脸,龙雨就是不想理也不行了。
“那人现在在那里?”龙雨沉着脸问道,站立在地上的龙骑禁卫赶忙回道:“被杜太师拖进宫去了。”“哦?”龙雨眉毛微微皱了皱。
龙战天正在忙着处理国事,突然黑衣卫将一个卷轴送了进来,看完之后,龙战天的脸上就蒙上了怒气,狠狠的拍了一掌桌子,龙战天的身上冒出“哧哧”的火焰来,吓得一应宫女跟内官们赶紧跪倒在了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龙战天正憋着一口气呢,杜房良突然要求面圣,想到这件让人想杀人的龌龊事,龙战天正要找这杜房良的晦气,直接宣旨让他进来了,谁曾想,杜房良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带着血丝呼啦,只剩一口气吊名的杜少来的,一看堂下那副情景,龙战天的气莫名的就退了好些。
第六百九十三章 流言蜚语
“杜卿不是染病在床么?这堂下是谁?”龙战天眼皮抬了抬,诧异的问道。杜房良扑通一下跪倒在了地上,狠狠的磕了几个响头,“臣有罪,请陛下责罚?”龙战天眉毛微微皱了皱,开口道:“杜卿何罪之有,还有这堂下半死之人,到底是何情况?”
杜房良缓缓的抬起头来,额头上一片铁青,还夹杂着一滩血红,龙战天心里都不禁一惊,这老狐狸,下手可真狠。“这是罪臣的逆子,特绑来请罪。”杜房良冷冷的指着地上的杜少,就像这不是他儿子一般,杜少现在就一口气吊着命,只有一对眼珠子还能够转动,现在的情形已经完全的超出了他的预估,听着耳边的话语,他是又怕又恨,恨得是老爹竟然如此对待自己,怕的却是皇帝一声令下杀了自己。
直到这会,杜少才稍微的清醒了过来,他面对的究竟是什么,即使这天京城内的大家贵族们都看不起军旅出身的龙家,但那也不过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心理,真正的要闹起来,这堂上百十个官员贵族,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龙家的一句坏话。
而杜少,自小就嚣张惯了,以前的皇族他不敢惹,因为那是千年来的正统传承,他还不至于傻到那种程度,但是对于龙家,他们开朝立位也不过是个很短的时间,加上出身于军中,这使得贵族士子们多数都不怎么倾向于龙家,私底下,杜少听到的也都是一些背后的嚼舌之言,这使得他从来不把皇家放在眼里。
说他傻,傻就傻在这里,不满人人都有,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的,想得到的,但总是不能如愿,而别人却能得到那些自己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自然会心里不平衡,心里不平衡,淡然会说一些不好的话,杜少一派虽然没有反对龙家的登位,但是在太师府的亲信家宴上,那些大官贵族们无不高声叫嚣着对龙家的不满。
也许,这只是一种很q的自我安慰,外部的压抑无法解决,只有通过内部的发泄,杜太师自然明白各位的心思,也从来不去阻止他们说这说那,这就给了杜少一种错觉,自己的老爹是很强大的,这京中的贵族大官们都是很强大的,强大到草根皇族龙家都不放在眼里的程度。
显然,杜少是过于幻想了,听完了杜房良的讲述,龙战天心里是冷笑不止,仅仅几个字眼,就将这位纨绔子弟的罪责从根本上改变了,杜房良所说的是杜少跟太子妃发生了冲突,而不是外界传言的拦路轻薄,而杜少喝多了酒也是其中一个因素,杜少这会子才明白,为什么老爹在毒打了自己一顿之后还要往自己身上浇酒。
“那依杜卿所言,应该如何处置呢?”龙战天脸色平静的问道,杜房良心里忐忑不定,龙战天现在的这副表情正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如果他暴跳如雷,或者直接下令杀了自己儿子,杜房良都有十足的把握扭转乾坤,而且,这也是他计划里做好的,到时候,一个暴虐护子,不讲道理的脏帽子就会扣在龙战天的头上。
然后自己再推波助澜一下,很有可能利用愚昧的民众逼迫龙战天收回成命,从而将这件事情的焦点从杜少身上转到龙家登基的血统问题上去,这样的话,儿子的命就算保住了,自己的政治目的也达到了,本来,这是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龙家的人都分外的护犊子,这是外界几乎谁都知道的,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用想也知道龙家是如何的愤怒。
而出身军旅的龙家,做事一向是有仇必报,绝不会啰啰嗦嗦的,但是,杜太师怎么也没想到,这位当了没多久的大帝竟然如此的沉稳,那张彪悍的脸上,你看不到一点点发怒的迹象,你甚至从这里判断不出他对这件事情的看法,这让杜房良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进行下一步呢。
“杜卿?“龙战天不由的继续问道,并且叫来了太医,想就地将杜少治疗一下,身为帝国皇帝,总不能在事情还没闹清楚之前,就让人死在自己面前吧,而且,这个人的老爹还是京中最大的一股官僚宗族势力。
“陛下,臣请三司会审,公然决断这个畜生~!”杜房良最终还是咬牙说了出来,龙战天双眼望了过来,凌厉的眼神竟然看的老谋深算的杜房良都有些心里发毛。
“好吧,就依卿言,由卿负责,在审理期间,你可要保证他的安全。”说着,龙战天点了一下地上一动不动的杜少。杜房良心里大喜,连忙叩头道:“谢陛下。”龙战天起了身,挥了挥袖子离去了,等他从后堂离去,太医才带着一堆助手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杜房良自然不需要太医来诊治,要不然这一看就露相了。
于是,杜房良带着儿子赶紧离去了,这让跑了大半个皇宫的太医气不打一出来,老头子胡子翘着,又往回走,路上不断的埋怨着。
太子府中,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龙雨才回到家中没多久,这件事情太子府里就已经传的差不多了,管家亲自赶走了几个暗自嚼舌头的下人,这才止住了太子府内的流言蜚语。
琪雅本来没把这当一件事,谁知雅儿跟初雪都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她这才明白了眼下的情形,“姐姐,这可怎么办?”琪雅听了雅儿说的,眼泪直打转,虽然雅儿已经尽可能的委婉了,但是,外界传言的版本比她说的这个,可是不堪极了。
“别担心,雨哥应该得到了消息,马上就回来了。”雅儿安慰道,对于琪雅,她自然相信她对龙雨的忠贞,她绝不可能跑到外面去幽会什么所谓的情人,只不过,她去那里做什么,就只有龙雨能询问了。
一提到龙雨,琪雅更是觉得委屈,莫名其妙的被戴上不贞的帽子,这让她如何面对龙雨。看着琪雅的表情,雅儿就猜着了几分,“别胡思乱想,你又没做过,怕什么。”琪雅越想越气,早知道是这么个结果,自己就不该去见阿莫里,明知道他的出现会给自己带来烦恼,为什么还要跟他说明,不见不就是了。
想到这里,琪雅越发的后悔起来,不禁紧紧的攥着手心,指甲都恨不得扎进去。“殿下到。”侍女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到,雅儿顿时眉毛一横,骂道:“殿下来这里有什么慌张的,你当是什么来了,出去~!”雅儿很少发火,但是发起火来很吓人,侍女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被这一喝骂,又惊又怕的退了出去,少不得又是一阵哭。
“咦,都在这里?”龙雨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一旁的侍女们立即上前来接了过去,雅儿等三女赶忙站了起来,作势就要行礼,这是干什么?我不是说了家中免了礼节么?”龙雨不悦的道,雅儿尴尬的笑了笑,倒了一杯茶递了过来,“想必你们都知道了?”龙雨喝了一口茶,抬头问道。
雅儿跟初雪先后点了点头,琪雅望了龙雨一眼,想解释什么,但是话到口间却越发的委屈,怎么也张不开口来,只得将头埋得低低的。“嗯,低着头,说明认识到了错误。”龙雨就坐在琪雅身旁,摸了摸半精灵美女的红色长发道,“雨哥,你难道也以为?”雅儿不禁吃惊的道。
龙雨哈哈一笑道:“我怎么会呢,像我这么玉树临风的男人,你们怎么会移情别恋呢,是吧?”说着,龙雨将琪雅搂在了怀中,柔声道:“何况,咱老婆肚子里还有儿子替我看着呢。”“没个正形。”雅儿扑哧笑了,埋怨了一句。“好了,别自责了,这事跟你又没关系。”龙雨替琪雅抹去了眼泪。
“龙少爷,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让风言风语满城传把。”初雪问道,“不用担心,明天就会听不到了,你们那,给我好好待在家里,护着我的儿子们。”龙雨轻轻一笑,似乎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