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莫里回到屋子里,气的手指都在发颤,可恶的占拜庭使者,居然敢公然挑衅,要不是为了国家大义,真的很想把那两个人渣给废了去,暴怒过后,阿莫里的情绪又稳定了下来,占拜庭使者的公然挑衅,说明了另一个问题,他们很担心精灵族,如果精灵族得到了出兵的许诺,那么占拜庭就要无功而返了,谁都知道,任何一个有理智的大帝,都不会再两个异国他乡同时开战的。
看来,机会不是没有,阿莫里眼里闪着一些奇异的光芒,踌躇跟纠结了好大一会,最终他还是决定去见米莉亚,不通过马克,也不通过龙雨,就由他亲自去拜见。
龙雨跟易水寒正在讨论者,宫里来的内官直接把他两都叫走了,阿莫里呈上拜帖的时候,府内就只有雅儿她们在了。琪雅扶着腰斜靠在软绵绵的榻上,眼睛瞅着地下一流的华丽缎子,这些布匹每匹的颜色都不一样,一个侍女拿着一匹,一溜排开,等着琪雅夫人挑选。
雅儿早起肚子有了动静,正在稳婆的帮助下安胎,初雪呢则最近瞌睡老是很多,还睡着没起,因此,那拜帖地进来的时候,就只有琪雅自己看到了。“精灵族的使者?他要见我干什么?”琪雅不解的问道,负责传信的下人摇了摇头道:“回禀夫人,小的也不是很清楚,不过,那人还给了小人这个,说夫人见了这个就明白了。”说着,下人将一个由黄灿灿绸缎包着的布包递了上来,琪雅打开一看,整个人“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她这一下自己不要紧,却吓得侍女跟老妈子们一阵紧张,大呼小叫的声音此起彼伏。桌子上的黄色布团打了开来,那是一大一小的玉镯子,镯子的造型犹如细细的树藤,看上去翠绿晶莹,很是别致,琪雅不由自主的抬起了自己的手腕,关于她的身世,这镯子,可谓是永远刻在她的心里的。
依稀的记忆中,琪雅记得母亲跟自己都有这么一只镯子,母亲的那只镯子上刻着菲丽,而自己的上面,则刻着,送给亲爱的宝贝,琪雅。手指略微颤抖拿起冰凉的桌子,眼光微微扫了一扫,琪雅的心一下就揪了起来,这对镯子,果然就是她记忆深处的那一对。
一眨眼,十几年过去了,琪雅曾今让自己试图忘记当年的那一幕,在精灵族众人那无情而又冰冷的眼神中,她被强行送了出来,她还记得母亲伤心欲绝的表情,以及那压抑的嘶吼,但是她的父亲,却是脸色冰冷的,毫不犹豫的将她送走了。
她知道,她是半精灵,是精灵族耻辱的象征,她的命运在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十几年了,马克待自己就如亲身女儿一般,这让琪雅的心中有了一些安慰,失去了亲身父亲母亲,却换来了一位疼爱自己的义父,不知道这算不算上天对自己的补偿。
“叫他进来,你们都退下吧。”琪雅挥了挥手,举着布匹的侍女们纷纷退了下去,不大的功夫,屋子里就走了个精光,琪雅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桌子上的镯子,手指轻轻的磨砂着,不知道母亲还好不。
阿莫里在下人的指引之下来到了琪雅的住处,三位妻子,一人一座小院,全部按照她们自己喜欢的风格建造,琪雅住的这里树木是最为多的,翠绿的木制建筑,也使得这里生机盎然。“夫人,人到了。”下人报了一声,琪雅抬起头来,目光定格在了这个男子的面目之上。
小时候的记忆,琪雅本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但是这个男人重新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才知道,有些记忆是刻在脑海深处的,轻易忘记不了。阿莫里,这位精灵族的公爵,现如今的大祭司,正是自己那无情的父亲~!亲手将自己赶出精灵王国的人。
“你来做什么?”琪雅挥了挥手,下人自觉的退了下去,脸色瞬间变得寒冷,语气犹如寒冬腊月一般。阿莫里的脸色一僵,“你认出我了。”“托你的福,我记得还算清楚,你拿着这对镯子来见我,是有事找我帮忙吧。”琪雅心里冒起一团怒火,纤细的手指微微一挑,就将布包里的桌子散飞到了桌子上。
清脆的碰撞声顿时响了起来,“琪雅,我来,是想跟你解释的,当年,我并不是有意··”阿莫里顿时急了,赶紧就要解释,但是时隔十多年,你的解释还有用么?“好了,打住,那些无聊的借口我不想听,你有事就说,能帮的我会帮。说着,琪雅摆出了一份很不在乎他的表情。
阿莫里的心里一疼,女儿的冷漠跟不待见,比他想象的要让他难受。“好,既然这样,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来,是想请你帮帮忙,让翔龙能够出兵支援精灵族,兽人的下一波攻击马上就会到了。”阿莫里的声音里满是苦涩,琪雅冷眼看着,半晌后才到:“好,事情我知晓了,能不能帮得到还要再看,你可以离开了。
这番不近人情的话让阿莫里实在难受不已,但是琪雅那冷冰冰的面容,更是让阿莫里无地自容,自己的女儿今天这样的态度,不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么,默默的在心底里哀叹了声,阿莫里就神情落寞的走了出去。
良久后,琪雅自己将那对镯子又收了起来,毕竟,那是关于母亲的唯一记忆,母亲估计已经不在人世了,不然的话,以她的性子,她一定会来找自己,不知为何,琪雅的心里突然心酸不已,泪水,缓缓的流了出来,渐渐地变成了奔腾的怒河。
阿莫里跟琪雅的见面比他想象的要顺利,也比他想象的要难受,从太子府里出现,阿莫里的脚底下就有些走不平稳了,细细想一想,这么多年的争名夺利过去,他,阿莫里,除了精灵族里那崇高的地位,他还有什么?出了森林,就是他们曾今看不起的人类,也没人在乎他那个所谓的公爵头衔,在这大陆上最为鼎盛的帝国都城里,阿莫里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那振兴精灵族的雄心,以及称霸天禄大陆的野心,似乎都在这一瞬间离他远去了,他,只不过是一个抛弃女儿的狠心父亲,活到老也是孤苦无依。
门外的侍卫递上了阿莫里的大衣,天气突然开始转凉了,一阵冷风吹过,阿莫里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几抹诡异的白色就在这个时候,从他的眼前划了过去,脑子里闪了一下,要是换做平日的阿莫里,肯定会细心的查探一番,但是今日,倍受打击的他实在是有些失魂落魄,挥挥手,精灵族的车队缓缓的离开了太子府的门前。
在高大的院墙之下,一处树荫遮挡之处,几个长发赤膀的汉子露出了身形来,“呼,刚刚那是阿莫里,吓了我一跳。”一个年纪梢轻的汉子心有余悸的说道,“别担心,调整一下呼吸,我们现在就进去。”另一个较为沉稳的汉子说道,其他几人纷纷点了点头,几人的身子渐渐的匍匐到了地上,然后,一只只体型苗条的白色豹子出现在了阳光之下,只是那么一眨眼的功夫,那些美丽的豹子就不见了踪迹。
但是在那院墙之下,轻微的响动声传了出来,“嗖”的一声,似乎什么东西跳了起来,紧接着,又是几声,然后一切就恢复了平静。太子府里如往日一般的宁静,走道上不时有说着悄悄话的侍女走过,隔上那么一段时间,就会有“擦擦”的兵甲齐身的巡逻兵走过去。
几只白色的豹子在隐身色的保护之下,小心翼翼的向着目的地潜进着,他们此来,主要是两个目的,一是偷走苍穹兽,二是大闹太子府,这就是兽人将领们凑在一起想出来的计策,虽然看起来有些白,但是单从这几个执行者看来,这个计划可行度又很高。
这些能变成豹子隐形的人,跟当年潜入翔龙皇宫抢创世神剑的那票兽人实际上是一个种族,有惊无险的穿过了大半个太子府,兽人们紧绷的心弦略微的放松了下来,进来这么久了没被发现,看来这次的任务,十有**的是成了。
越过斗兽场周围的守卫,兽人们成功的潜到了蛋蛋的所在处,巨型狗狗如往日一般酣然得睡着觉,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是兽人们做梦都要得到的神兽。
“是它了。”那个较为沉稳的兽人欣喜的道,随即,几个兽人齐齐现身,从自己腰间的背包里各自取出了一个颜色灰暗的卷轴,卷轴看上去年代很久远了,皮子的那一面都磨的无比光滑了。“我喊一二三,一齐撒手,听清楚了没。”脸色沉稳的兽人脸色严肃的问道,其他兽人都单手抓牢了卷轴,齐齐点了点头。
第六百八十二章 老狐狸杜房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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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沉稳的兽人刚喊了一个“一”突然一声暴喝“三~!”“刷”的一下,凭空闪出了一个黑色的人影来,沉稳的兽人立时间就把手里的卷轴抛了出去,其他的兽人反应也不慢,纷纷紧跟着抛了出去,“砰”的一声,一个健硕的光膀子兽人一脚就被踹的倒飞了出去,脑袋磕在了石墩子上,“砰”的一声化作了一团血浆,人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黑影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转身就是一个回旋踢,明明他人都还在十几米外,但是眨眼的功夫,那腿就已经到了眼前,“扑”的一声,又是一个兽人吐着血飞了出去,卷轴眼看着就要落在地上了,一条鞭子突然从暗地里飞了出来,一个接一个的将卷轴全部卷在了一起,随后,一个身着粉红色长裙的女子,迈着勾人的步伐走了出来。
黑影在空中一个后空翻,准确的落在了粉红女子的身旁,沉稳的兽人脸色瞬间凝重了起来,面前这个黑衣带面巾的男子,只是一个起落,就秒杀了自己的两位兄弟,剩下的三个兽人都看向了沉稳兽人,左右打量了一下,沉稳兽人心知,今天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大吼一声,身形急变,一只巨大的雪豹窜了出来,“你们快走。”豹子向着黑衣男子冲了上去,剩下的三个兽人立时间各自分散开来,化作了雪豹,瞬间隐没在了空气中。
“无聊的隐身。”黑星不屑的说道,手里一道光芒闪过,一只闪着珠光宝气的法/轮出现,随后“秋”的一声飞了出去,“扑哧扑哧”的声音先后传来,几道血箭从不同的地方迸射了出来,随后,三只抽搐着的雪豹就跌落了出来,先后化为了人形。
至于最先冲过来的那个兽人,眨眼的功夫就被一团粉色的烟雾给包裹在了其中,烟雾“砰”的一声散开,麻醉的眼神迷离的一只豹子跌落了出来。“没想到他们还真的来了,都抓起来,等主上回来了再做定夺。”黑星吩咐道,粉衣女子点了点头,随后就去处理了。
龙雨跟易水寒坐在马车里向着皇宫走去,两人路上就猜测着,龙战天召见他们,估计为的就是这次朝里争论的出兵问题,果然,龙雨跟易水寒一到,龙战天就提起了这茬,这档子事情闹得他实在是有些纠结了,朝臣分两派,哪派也说服不了哪派,唯一能出个主意的杜房良也装病不出了。
找龙雨跟易水寒来,龙战天就是想他们去探望探望这个杜房良,顺便探探他的口风,这个老狐狸,可不能一直都躲着,龙雨心里有了数,就答应了下来,两人出来,寻思着带了个礼单,让人回府把礼物取来,这就直接上了杜府。
太子殿下亲自登门拜访,这在整个天京城里都是头一次,如此的殊荣,杜府也是第一次承受,装病的杜房良赶紧在家人的搀扶之下引了出来,龙雨见了,赶忙道:“太师身体欠安,一切礼仪就都免了吧”杜房良立即惶恐的道:“臣惶恐,不知太子殿下降临,微臣来迟,还请殿下治罪。”
“呵呵,太师这话说的,太师为国操劳成疾,何罪之有。”说着,龙雨就上前来欲搀扶杜房良,杜房良哪敢,连连推辞,这才将龙雨让进了屋去,屋子里满是药味,杜房良满是歉意的笑道:“让殿下受苦了,这药味,实在是不好闻。”龙雨微微一笑,表示并不在意。
易水寒打量了一下四周道:“太师生病,为何不找神庙的祭司前来医治,我想,以太师的身份,他们应该会很快医治好的吧。”杜房良眼里闪过一道精光,看向了说话的易水寒,这个英俊潇洒的年轻人,想来就是太子身边的那位近臣易水寒了,早就听说这位岁数不大的易大人心思缜密,最是会玩弄心机,只是顺理成章的问话,就让杜房良装病的意图显露了出来。
普通人生病,请不起祭司,才会找郎中抓些草药来煎服,杜房良堂堂的三朝太师,根本没有理由请不起祭司,祭司治病,都是采用光明能量去除人体内病变的组织,快速安全,像达官贵人们有个头疼脑热的,第一选择就是去神庙请祭司,绝对不会有人会抓草药来煎服。
杜房良咳嗽了几声,苦笑道:“祭司好是好,不过不治本啊,老朽这是经年旧疾,根本治不好的,还不如抓个方子,静养几日就无妨了,再者说,祭司的收费可是很贵的,咳咳。”杜房良的一番话言辞恳切,他面上的表情又看不出一丝一毫的虚假,这最后一句,竟然在试图营造出自己清廉之臣的形象来。
易水寒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便不吱声了,其实,满朝都知道他杜房良在装病,既然要装,就让你装。“杜太师,如今朝中有诸多大事需要一个经验丰富的大臣来决断,不知道太师何日能够上朝?”“朝中的事情老臣也听说了,老臣是心急如焚那,但是,这身体实在是不争气,动不动的就会背气晕厥过去,这样,再过几日,老臣身体好转了,一定为陛下分忧。”杜房良又咳嗽了几声,苍老的身躯似乎咳几下骨头都在颤动一般。
“呵呵,我只是随便问一问,太师身体要紧,何日上朝,全看太师的身体状况。”龙雨笑盈盈的道,杜房良陪之一笑,“现如今,两国的使者都待在我们的天京城中,晚辈是诚心求教太师,希望太师能够指点指点。”龙雨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打发的人,长袍一甩,单膝一跪,龙雨求学的架势一下子摆了出来,这会,杜房良是想端坐都坐不住了。
怎么会来这么一出?杜房良的心里满是诧异,堂堂的太子殿下,居然屈尊向自己求教,自己不指点那就是倚老卖老,不尊重储君,自己要是指点了,那么这出装病的戏就白唱了,脑子急转了几下,就算是以聪明立足朝政的杜房良叶在短时间内想不出个办法拆解龙雨的这招。
龙雨单膝跪在地上,脸上一副诚恳的表情,心里却已经偷笑不已了,老狐狸,我看你再装,今天不好好整治整治你,你还真把自己当块宝了。易水寒则在一旁冷眼看着,心里也是偷笑不已,对于龙雨的这步棋那是赞不绝口啊,如此沉稳的老东西,你就得上狠招,硬逼。
被逼无奈的杜房良只得支招了,不过他这计策却只是说一半留一半,要想完整的知道,就非得等他上朝,龙雨达到了目的,也不再纠缠,告辞之后,就跟易水寒离开了杜府。
龙雨等人刚走,杜房良“噌”的一下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身形矫健的哪像是重病之人,“两个毛头小子,居然敢逼迫老夫~!”杜房良气归气,但是也没办法,谁叫人家是太子呢。
“大哥,那老头虽然奸猾了点,点子倒是不错。”易水寒在车上说道。“嗯,没点能力的话,他也不会有现在的地位。”龙雨回到,“要是爷爷能醒过来的话,这些事情,根本轮不到指望那个杜房良。”易水寒猛然间有些伤感得到。
“呵呵,放心,不久的将来,他们就会醒过来。”龙雨满是信心的拍了拍易水寒的肩膀,易水寒微微一愣,随后点了点头。龙雨没有再去宫里,而是使了个人去知会了龙战天一身,杜房良此举不过是想抬高自己的身价,那么就先让他抬着,反正,真正着急的并不是翔龙,得了信的龙战天心里也有了底,既然杜房良有了计较,他迟早都会献出来的,那么,就等着,而在夜色降临之后,朝臣聚集的朱雀街,挨门挨户的摸进了一些不速之客来。
这些身形矫健的黑衣人,都是龙骑禁卫训练出来专门用来偷听跟偷取情报的,大臣们下了朝回家,无非就是听听小曲,喝喝小酒,要不就三五成群的出去乐呵乐呵,很多在朝堂上不敢说的话,或者不能说的话,都会在这吃喝玩乐中无意中抖搂出来,而这些黑衣人,就是专门捡这漏子的。
夜里三更天,就是再闹的酒楼茶楼也关了门,易水寒正在睡觉中,突然听到了熟悉的翅膀扑棱声,轻轻的起的床来,窗子上站着一只黑色的鸟,取下鸟腿上的情报,易水寒扫了一眼,脸色就凝重了起来,“居然是他。”看着纸条上的那个名字,易水寒多少有些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