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谦然微微一怔,转眸看向若影,而若影则是对他点了点头。
“你们快些放了小郡主,她只是一个孩子,只要你们放了她,我保证你们能安然度过下半身,不但如此,还可以去军营中和你们的大哥一起为国效力。”安谦然缓声开口,语气低沉,儒雅的气质透着别样的威严。
山贼闻言有些难以置信,对视了一眼后看向安谦然:“你在胡说什么,我大哥怎么可能还活着,他早就被你们害死了。”
安谦然朝若影看了一眼,而后道:“这位是靖王侧妃,当初是她请求靖王爷放了你们大哥一条生路,如今你们大哥在军营中已经有所作为,原本以为无一生还,所以才没有来相寻,若是他知道你们还活着,一定不会希望你们继续为贼匪。”
山贼本是一愣,但是而后便冷哼一声:“你当我们兄弟好骗吗?”
若影将一块令牌扔了过去:“这是你们大哥的营地,拿着这块令牌就可以去营地找他了,如今他是副将,你们要投靠他是轻而易举之事,就说是我让你们去找他的。”
高个山贼接过令牌端倪了半天,见不似有假,也就更信了几分,只是心中还是有些不平:“难道我们藏凤山的兄弟都要白死了吗?”
安谦然道:“你们原本就做了非法之事,有这样的结局也早该料到了,如今靖王侧妃给你们改过自新的机会,若是你们不把握就等于死路一条,你们抓了一个小孩子要了她的命对你们也没有任何好处,你们的兄弟不能起死回生,而你们终究还是会走上被通缉的路,与其变成穷途末路,何不放了孩子随后自己去军营兄弟重聚。”
见山贼还在犹豫,若影道:“令牌我给你们了,生路我给你们了,是生是死就看你们怎么抉择了。”
若影和安谦然一唱一和,惹得两名山贼有些不知所措。
莫逸萧看着若影和安谦然的言行,心中猛然一撞,因为他从未想过他们两个会想方设法地救他的女儿。
正在沉思时,却听山贼突然道:“你们能保证我们兄弟两个可以活着去军营,那永王爷呢?要是他派人暗杀我们怎么办?”
若影转眸看向莫逸萧,而后道:“一定不会,因为你们大哥所在的军营就是四爷的,你们若是能放了四爷的女儿,他一定不会言而无信,对吧四爷?”最后一句话带着明显的提醒和警告。
莫逸萧微变了脸色,抿了抿唇终是道:“本王保证会让你们安全无虞地抵达军营,并且让你们在左昌的身边当差。”
山贼听到这样的保证,顿时松了口气,而后略作犹豫后将孩子放在了地上。
莫心一离开山贼的束缚,立刻朝前奔去。
莫逸萧上前了一步,谁知下一刻,他立即变了脸色,因为莫心竟然跑到了安谦然的跟前抱住了他的腿,而安谦然犹豫了顷刻后俯身将她抱了起来。
“心儿……”从恐慌中反应过来的萧贝月立即奔了上去。
莫心着实吓得不轻,抱着安谦
然不愿放手,身子还在不停地颤抖。
萧贝月的心难受极了,只怪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她,竟然让她这么小的年纪就身临险境。
“心儿,到父王这里来。”莫逸萧上前想要抱过莫心,谁知莫心却抱着安谦然的脖子无声地哭着,睨了他一眼后甚至转过头去用后脑勺对着他。
莫逸萧的脸阵阵抽搐,黑沉到了极致。
安谦然拧眉睨了他一眼,而后沉声道:“心儿吓得不轻,我带她回去吧。”对莫逸萧说完,他又转头朝若影看去,见若影点了点头,他便抱着莫心和萧贝月一起朝山下走去。
莫逸萧看着他们的背影,仿若三口之家般的亲昵让他面色黑沉不堪。
山贼临走朝莫逸萧看了一眼,而后匆匆离开了,生怕他会反悔。
此时此刻山上就剩下若影、秦铭、莫逸萧和柳毓璃四人,柳毓璃见大家都走了,山贼也离开了,转眸看向若影展露了一抹得意的笑,而莫逸萧自是呆不下去,自己的妻女竟然被另一个男人带走,他情何以堪。
“四爷这就走了吗?”见莫逸萧要走,若影突然叫住了他。
莫逸萧拧眉转眸看向她,不知道她究竟想要说些什么。
若影低低一笑上前道:“在危急时刻选择救他人之妻而非自己骨肉,四爷这般舍身取义当真是难得。”
莫逸萧原本因为安谦然而火冒三丈,如今被若影这般揭短,更是脸色黑沉不堪,咬了咬牙根拂袖转身,若影的声音再次响起:“四爷当真还是觉得端郡王的死是意外?”
“你究竟想要说什么?”莫逸萧心头一撞,以为若影知道了德妃下毒一事。
若影轻笑:“不管后来端郡王为何会病情反复最后病故,我只想告诉四爷,当初确实是靖王妃强行要将端郡王带入三爷的房间的。”
“你不要信口雌黄。”柳毓璃脸色一白,不料她会再度提及此时,急忙转身看向莫逸萧,“四爷,别听她胡说。”
若影并没有要就此打住的意思,而是继续道:“不但如此,那夜靖王妃因为自己害怕三爷身上的水痘,竟是躲到了一边睡榻,半夜也不管端郡王年幼好奇爬到了三爷的床上,虽然后来奴才发现后立即将端郡王抱下床榻,可是终究还是来不及了,而那个时候靖王妃却因为害怕自己被传染而不愿去碰触端郡王一下。”
莫逸萧瞪大了双眼听着若影的话,须臾后转眸看向柳毓璃。
“四爷,别听她胡说,廉儿是我的亲生骨肉,我怎么可能会不管他。”柳毓璃急忙解释。
“这是事实。”秦铭在一旁帮腔。
若影又是低低一笑:“亲生骨肉你说不会这么对他,那么不是亲生骨肉是不是就能狠心去蓄意谋杀?”
“我什么时候蓄意谋杀了?我谋杀谁了?”柳毓璃气得脸色铁青。
“莫心郡主。”若影凝着她笑容微敛,“你让自己的父亲在永王妃身边安插了眼线,得知心儿对花生粉过敏,严重了会没命,你就让那人在心儿的熏香炉中放了花生粉,但是见心儿虽然病倒了之后又有所好转,所以你就忍奈不了地让你安插的眼线将心儿推下了水,若不是永王妃及时将人救起,怕是现在也就没有心儿这个人了。”
柳毓璃闻言身子猛然一晃,她不知道若影为何会知晓得这般清楚,但是她清楚,此事若是被莫逸萧知道的话,她就再也没了求生路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在靖王府一直没有出府半步,怎么可能在永王妃身边安插眼线,我爹更不可能做那样的事情,你不要血口喷人。”柳毓璃仍然不承认这些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