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疑有人用铜镜照他而让他晃了眼,可是莫逸风又怎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所以才让若影百思不得其解。
宗正瑞却是满脸疑惑,随后扑哧一笑:“贤弟可真会说笑,靖王爷与我平素无仇无怨,怎会做那些事?”
“那究竟是为何?”见宗正瑞闪烁其词,若影蹙眉怒道,“若是正瑞兄不说,你我的交情就到此结束。”
宗正瑞闻言急忙解释道:“我说我说,我最后一招之所以慌神,是因为……”他红着脸支支吾吾道,“是因为觉得贤弟若是女子,还当真是美人胚子。”
若影扯了扯唇,气得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本以为你是个老实人,没想到也是那般没个正经,你有断袖之癖我可没有。”
宗正瑞见若影气恼了,吓得立刻追上去连连道歉:“贤弟,是为兄失言,贤弟莫要生气。殓”
若影轻哼一声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这次饶了你,要是有下一次,我可不饶你。”
“是是是,没有下一次。”宗正瑞还真是吓得不轻,看着若影连连点头。
若影回到小竹屋时,怎么都找不到安谦然,心里顿时慌乱起来。
难不成因为她不听他的话去参加了武科举,所以他才不愿见她?
明日前三甲就要去金銮殿,她原本想要在客栈迎接圣旨,可是又怕他会担心,所以特地赶了回来,却没想到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他的人影,无奈之下她只得留下了一封书信,告诉他,她已经夺得了武状元,明日要进宫面圣,所以留在聚仙楼接圣旨。
放下书信后她便又急急赶去了聚仙楼,她怕一会儿圣旨到了她人却不在,若是龙颜大怒,后果不堪设想。
急匆匆赶回了聚仙楼,若影看见门口果然等着一群宣旨的人,苏君之见她回来,便对宣旨公公低语了几句,宣旨公公看了看她,先是一怔,而后急忙上前道:“状元郎,你可回来了,若是你再不回来,奴才可就要回宫复命了。”
若影长松了一口气后道:“碰到了一些急事就回来处理一下,让公公久等实在是过意不去。”
宣旨公公见他为人很是谦和,脸上少了几分焦急,多了几分满意,拿出圣旨道:“幸好状元郎赶得及。”
随后,他展开圣旨开始宣读起来……
若影接下圣旨后心中仍是忐忑不安,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虑了,总觉得这次进宫会有事情发生。
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也已经没了退路,听着周围的道贺声,她只是淡淡一笑。苏君之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心底满腹疑云。
靖王府,月影阁
莫逸风拿着手中的同心结在烛火下渐渐失神,他每一次在月影阁一坐便是几个时辰,有时候会直接宿在这里。而今日的他更是心事重重,一想到以后每天都会看见与若影一样的面容却是男儿身的安无影,他心里矛盾不堪。
走出月影阁,他踏着月色在靖王府中漫无目的地走着,有时候会忍不住叹息一声。
秦铭本要下去休息,见他独自走在夜色下,便转身跟了上去。
“你说……那宗正瑞为人如何?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嗜好?”莫逸风没有回头,依旧缓步走着,而他的话显然是在问身后的秦铭。
秦铭微微一怔,沉吟了顷刻后回道:“宗正瑞为人倒是忠厚老实,也十分正直,就是他的特别嗜好……属下还真不是很清楚。”
这好端端的,怎么会问起宗正瑞的特别嗜好了?秦铭百思不得其解。
莫逸风深吸了一口气后顿住脚步,转身看向秦铭:“你说……他会不会喜欢男人?”
“啊?”秦铭骤然瞠目结舌地望着莫逸风,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不、不会吧?”
“如若不是,为何他对安无影那么特殊?也不见他对别人这般好。”莫逸风说完转身又继续朝前走着,心里一阵嘀咕。
秦铭脱口而出道:“或许只是两人投缘罢了,就像爷对那安无影也特殊得很,比那宗正瑞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难不成爷……”
言至此,一道寒芒直直射来,秦铭惊得立即捂住嘴不作声,可是心中曾经的谜团似乎越来越清晰了。思及此,他望着莫逸风惊出一身冷汗。
沉默了顷刻,为了打破僵局,秦铭迟疑着开口道:“爷,那丁绍闲最后因为身子抱恙而战败,可是宗正瑞到最后都没有使出绝招,是不是发现了兵器被动了手脚?”
说什么身子抱恙,事实上就是莫逸风为了能让若影胜出而在丁绍闲的水中加了巴豆粉末,只要他一运功,就会加快巴豆深入他的肠胃,导致他在最后的那一刻战败。至于宗正瑞,他的兵器早被莫逸风动了手脚,只要他用绝招,兵器上的痒粉就会渗入他的手心,结果也是必败无疑,只是秦铭不明白为何到最后一刻宗正瑞会迟疑,所以那少量的痒粉并没有发挥功效,自然也无人能查出。
莫逸风闻言脸色一沉冷声道:
tang“你没发现他是看着安无影分心了吗?”一语罢,他转眸嘀咕了一句,“没见过对男人还会失神分心的,难怪他到现在都未成家,明日好好查查,他还有什么嗜好。”
秦铭再次愣了愣,见莫逸风转身朝雅歆轩而去,他忍不住扯了扯唇,居然让他去查一个男人的嗜好,为的还是另一个男人,真不知道究竟谁才有特殊的嗜好。
聚仙楼
若影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心一直狂跳不止。毕竟明日要见的是再精明不过的玄帝,她真怕会露出马脚,若是他看见了她的面容后要给她验身怎么办?毕竟玄帝的疑心一向极重,能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有可能的。
“哎……”她长叹一声后从床上坐起,望着被面久久失神。
如果安谦然在就好了,他一定会帮她想办法,虽然他嘴硬的很,可是到关键时刻他还是不会见死不救,只是这一次他可能真的气恼了,所以才会对她避而不见。
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她是彻底难以入眠了。
“现在知道怕了?”
帐幔外,一声熟悉的声音沉沉飘来,若影心头一惊,打开帐幔望去,果然见安谦然站在她的房中。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若影错愕地望着他问。
她一向警觉,可是这一次竟然连他何时进来的都不知道,究竟是她太大意了,还是他的武功太深厚了?
安谦然掀开衣袍坐在桌前,眸色幽深紧紧地凝着她,脸上的不悦毫不修饰。
“你来了就好了。”若影高兴地立刻穿上鞋坐到他身侧的凳子上,“快帮我想想办法,如果明天皇上怀疑我怎么办?要是给我验身怎么办?一旦入了宫,要是被人发现我是女儿身就完了。”
“你也有怕的时候?还以为你这次为了达到目的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安谦然移开视线蹙了眉心。
若影知道她这次一定会被他数落,而且她也早已习惯了他的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见他愿意找来,说明他并非是像外表看来那般冷漠之人,否则他也不可能照顾了她三年。
“如今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是骑虎难下了,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就再帮我这一次吧。”若影撇了撇嘴苦苦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