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什么啊!要准备中饭啦!小廖早饭吃了么?没吃的话,师母给你做点儿?”
“不用了,我吃过了。”廖桁拦住他,抱着水壶就出去了,主动给秦教授倒了杯水,赔笑,“秦老师,您喝水。”
“小兔崽子架子越来越大了啊!这要不是过年,是不是就不打算过来了?”
“您这话说的!我这不是忙吗……”廖桁连连赔罪,“对不住对不住,以后逢年过节,徒儿必来报道,您到时候可别赶我走啊!”
“呸!谁要你!”秦教授笑骂,“我看你是故意躲我的吧?读博的事儿考虑得怎么样了?”
“咳咳,这个……”廖桁摸摸鼻子,“再议,再议……”
“又来了……我说你这明星当上瘾了啊?”秦教授不满,“你不是说赚够钱就退出娱乐圈的么?还没赚够啊?”
“没呢……这不还是三无人员么!”廖桁苦了脸,“无房无车无存款……娶媳妇都不够啊!”
“你赚那么多钱都花哪儿去了啊?”秦教授怒,“还是说你们公司克扣你薪水啊?”
“没,您想哪儿去了……”廖桁无语,“我们公司从来不拖欠工资的。”
“那你……”秦教授脸色一变,“你不会还供着那家人吧?”
“嗯……”廖桁含糊应着。
“我说你这小子……”秦教授气得就要骂人,被秦夫人打断:“吵什么呢吵什么呢?大过年的有什么好吵的?说点儿吉利话行不行?”
“你知道什么!这小子……”
廖桁站起来截住他的话:“秦老师您今年带的学生怎么样啊?听不听话啊?”
秦教授一口气噎在嗓子里,没好气:“听话个屁,学生越来越难带了!一个个脾气比我还大!下学期我不带研究生了,直接带博士生,两个名额,给你留一个,你给我老实复习,到时候准时考试去!”
“这……”廖桁为难,他合同还没到期呢!
师徒俩就考博不考博的事情讨论了很久。秦教授是廖桁当年读研的导师,对他很好,知道他父母双亡,逢年过节都拉着他来家里吃饭,对他十分照顾。当年廖桁研究生还没毕业就做了演员,秦教授气个半死还是带着他把学位证拿了。
这些年廖桁因为工作原因,来的次数少了,但是每年过年是一定会过来探望二老的。
中午秦教授的儿子儿媳带着孩子过来了,看见廖桁在又是一番寒暄。廖桁跟秦家人关系一直很好,就像是一家人。秦先生对他就像对自己的弟弟,问问工作,聊聊新闻和球赛,秦先生的儿子秦乐乐跟廖桁也熟得很,坐他大腿上亲亲热热地叫叔叔。
晚上一起吃了年夜饭,秦太太收拾碗筷洗碗,廖桁和其他几个大人围着桌子打麻将,秦乐乐抱着饮料凑在廖桁身边看热闹,时不时给大人们倒个水抓把瓜子,电视上放着春晚,热热闹闹,欢声笑语。
廖桁很久没这么开心,打麻将输得惨,脸上也笑呵呵的。
麻将打到11点,秦太太已经和好面,一群人撤了麻将,又开始包饺子。
廖桁手笨,包的饺子丑了吧唧的,被秦乐乐嘲笑了好久。
秦先生敲儿子脑袋:“好好跟廖叔叔说话!”
“哈哈,没事儿,我包的是丑嘛!”廖桁无所谓,摸摸秦乐乐的脑袋,塞给他个硬币,“乐乐来,把硬币包进饺子里去,看看谁能吃到。”
“好啊!”秦乐乐接过来,塞到自己包的饺子里,兴奋得打错了褶。
人多手快,饺子很快就包完,秦太太下锅去煮,大人们穿上衣服下楼去放烟花。
这几年烟火管制,小区过年禁止放鞭炮,烟花都得集中到小区中间的小公园去放。他们过去的时候,小公园围满了人,还不到12点,已经开始放烟花。
各家把自己买的烟花放到空地上,点火,绚烂的烟花直飞冲天,映得围观的人脸上都是彩色的光。
廖桁裹着围巾,牵着秦乐乐的手,生怕这小子挤进去被火烧到,结果被秦乐乐这闹腾的小子又碰又跳,都没心思看烟花了。
耳边都是烟花爆裂的响声,和周围人们的惊呼赞叹,廖桁捂着耳朵,也被这热闹感染,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廖叔叔,你手机一直响!”秦乐乐晃着他的手,“兜里!震动!”
廖桁从兜里掏出手机,居然是荣默的来电。他抓着秦乐乐的手,接通电话,大声喊:“董事长过年好!”
荣默听到电话里噼里啪啦吵成一团,愣了一下:“你在外面?”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廖桁吼了两声,“董事长?我这边……秦乐乐你往哪儿跑!给我回来!”
秦乐乐吼:“我找我爸去!”
“臭小子你给我回来!不怕被炸了啊你!”廖桁气急败坏,“董事长我先挂了啊,再聊!”
荣默呆呆地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那句“过年好”没了说出口的机会。
沈冲凑过来,问:“没接电话?”
“挂了……”荣默苦笑,“不知道跟什么人在一块放烟花呢,听着那边挺热闹的。”
“咦?他父母不是……难道回老家了?”沈冲对廖桁还是知道一些的。
“不知道。”荣默摇摇头,问他,“你怎么没回你家啊?”
“明天早上回去,我订了机票。”沈冲看着房间里正被荣嫣缠着下跳棋的荣拓,“我爸妈说带辰安过去,在家里住几天再回来。”
荣默点点头,说:“过几天帮我个忙吧。”
沈冲了然:“关于廖桁的?”
“嗯。”荣默揉了揉额角,“有些事我不方面出面。”
“行吧,交给我了。”沈冲看见荣拓脸上十分不耐烦,“我先过去了。”
“嗯。”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日暮迟归的手榴弹mua!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