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戴着帽子,但看得出来,小女孩还是留着光头,待到蓝樟叫出她的名字,她陡然直起了身子,随后砰的一下,脑袋撞在了脸盆上,她橡了揉脑袋,“手”的一个转身,收起红皮箱的拉杆,抱着皮箱狠狠放了进来。
砰的一下,皮箱砸在蓝锋的脚上,将蓝粹砸得往里面跳了两下。
“珊瑚”,你怎么来了?”
“你不来找我,我就来找你,怕了吧!”
“但是”门外似乎没有跟着大人,蓝樟试图探头往外看,但珊瑚堵在那儿,正要怒气冲冲地往里走,先前搬进来的皮箱也成了阻碍,小女孩试了几次,不是被蓝锋挡住就是被自己的小皮箱挡住,她狠狠地在蓝粹小腿上踢了一脚。
“让我进去!”
随后撑着皮箱也不知道是要挤进去还是跳进去,只可惜小光头聪明是一百分,运动神经可从来不好,轰隆隆的几下,她随着皮箱连带着门口边摆放的一些报纸之类的杂物一起摔在了地上。
“呃,谁带你来的啊”蓝樟有些无奈,连忙放下脸盆,将女孩拽起来,珊瑚走到房间里打量着四周:“我离家出走了,自己来的。”
“离家出志”
蓝樟顿时就有些头痛,一般人做不出来,这小女孩可是一点问题都没有。还没能说出什么话,几声“咕嘟嘟”的声音响起来,珊瑚捂住了肚子:“我饿了,有吃的东西吗?”
“吃的”我可以帮你买,下面就有,你过来没吃东西?”
“车上的东西好难吃,我想吃面。”
“好吧,我帮你去让老板做个三鲜的。”
小女孩看起来有些累,暂时也不好说什么,蓝粹点了点头,拿了一只李子塞到珊瑚手上,安排她坐下,连忙跑去楼下的店子里买东西,待到他端着热腾腾的三鲜面上来,小女孩已经在他的床上安静地睡着了。
蓝樟轻轻将面碗放下,关上了门,坐到床边。事先没有任何准备。之前几天的刺激、战斗、杀戮,加上小女孩的突然出现,甚至令得他觉的有些现实的感觉。她似乎还是以前的那副模样,天真可爱又我行我素的,抱着他的枕头,身体弯的像只虾米,精致的五官,小嘴微微张开着。安详的睡姿,蓝粹提她脱掉鞋袜,摘掉了帽子,替她盖被子时。小女孩抱着枕头换了个方向,口中嘟囔着:“唔”别吵我”
呵。这的确就是实实在在的。再真实不过的谢珊瑚了。
看着小女孩的睡姿,他心中这样想着
同一时刻,信城,位于城郊的别墅里乱成了一团。
担任附近保安的武警军人,负责调查的技术人员。电脑程序员正坐在电脑前破解着谜题,相对来说,紧张赶过来的当地警察反而成了无足轻重的人,两名警察有些忐忑地站在门口边看着一群人在忙碌。这一片向来都是信城保卫虽严密的地区,负责院落守卫、保安、巡逻的都是最专业的军人,作为一般的警察,他们甚至都弄不出清楚这里住的人到底是个怎样的概念,此时连问也不敢多问。
做研究人员打扮的知性美妇行之薇正在客厅中央走来走去,珊瑚的父亲谢述平坐在沙上看着妻子的焦虑神态。微微苦笑了一下:“之薇。别担心了,坐下好吗?”
“怎么不担心、怎么不担心,凌晨就失踪了。这个时候还不见人影。电脑里还留个乱七八糟的解密文件,监控视频也找不到她,她要是被绑架了呢,”你总是别担心了别担心了。把珊瑚从爸爸那里接过来的时候就承诺过肯定会有一个人在家里陪她。今天是六一儿童节,我跟你说过你回来,你就是当成耳边几…”
才说了一句话,被狠狠地唠叨一大通,谢述平又是苦笑:“但是那个项目到了关键的时候,本来你回来的话,”
“轮到你了!你到关键时候我难道不是啊!”行之薇几乎要哭出来了。“以前跟爸爸承诺过什么,你家里人那些人老是说我们要把珊瑚照顾好照顾好之类的,眼睛不都看着我吗!上次你不回来,一下子没注意到。她拿着猪油造硝化甘油玩呢。要走出了什么事,要走出了什么事。爸爸得怎么看我啊,你家里人得怎么怪我亦,我都说过要辞职,你说不用,说不用你又老是忘记时间”不干了。把珊瑚找回来我就辞职整天陪着女儿
“那不都是咱家人嘛,每次都是怪我们俩呢,哪里是单怪你啊,我们俩是共犯”谢述平叹了口气,过去将讽的妻子抱住,“好了好了。别担心了,珊瑚这家伙古灵精怪的,也不是第一次了,多半是她又想要干什么了”
“要真是绑架呢,要走出去遇集什么坏人呢”
“能造硝化甘油的孩子,坏人该怕她的”谢述平嘟囔一声,眼见妻子恶狠狠的目光又瞪了过来,才投降般的举手。
过得片玄,摆弄电脑的那人终于走了过来,大家都是研究所里的同事。虽然平日工作交集不多,但也不用太过客气,那人拿着一张打印出来的相片,笑着摇头。
“不得不说,你们的这个女儿真的是天才中的天才,大概是顺手加密的文件,浑然天成,简直是给我上了一课,以前的课程啊,都复习了一”
不知道他走过度的夸张还是玄意的说好,但那种赞叹的语气是无法作伪的。不过两夫妻这时候也没办法关注自己的女儿到底有多厉害甚至从中获取虚荣心,拿过那张照片。才有些气恼和苦闷地闭了闭眼睛。
那大概是珊瑚临行前给自己照的一张相。一只手拿照相机,一只手拖着红皮箱,颇为俏皮,照片上一行字:我离家出走了,不用找我。
“这只皮箱她是什么时候买的?”行之薇看了几眼,又将目光对准了丈夫。“六一儿童节!六一儿童节!你都不回家
“我错了我错了。”谢述平一向是个好说话而且怕老婆的男人,点头认错,随后叹了口气,“她能跑哪里去啊?去同学家住了?”
“电话都打遍了!肯定不在什么同学家”凌晨出去的,坐飞机的话这个时候能跑半个地球了,”
“她还是孩子,没法坐飞机。”谢述平揉着额头。
交涉警察,交涉武警,交涉军队,交涉研究所,甚至也联系了界碑。界碑的反应倒是快,天还没黑,便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都很年轻。男的他们也认识。
“谢叔叔、行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