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是有些慌乱,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冯芳微微抿了一口水,“柏尧最近是不是很忙?”
宁是点点头。
冯芳鼻息叹了一口,“你知道他在忙什么吗?”
宁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个问题,“他没有和我说。”
冯芳把玩着水杯,“你应该也听说了,他父母重新回到公司。”
宁是的手微微一紧。
“宁是,你应该明白,这一切是为什么。因为他不听我们的劝说。因为你他将失去他曾经拥有的一切。”
宁是脸色瞬间白了下来,她让自己的声音努力的显得平静一些,“他是你们的儿子。”
“可是他却一点都不听我们的,将来这个儿子还不是我们的。”冯芳敛起神色,眸光冷冷的落在宁是身上。
“古往今来都讲究一个门当户对。”冯芳缓缓说道。
宁是用力咬着唇角,让自己没有被那么那份难受压到,“伯母——”她正色道,“我的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可是是温暖的一家。我舅舅舅妈勤快老实,靠自己的劳动养育我们,我弟弟妹妹勤学上进。我一直以他们为傲。”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贺太太您以你的眼光看别人,在你的眼里只看到那些浮华的一面。”
冯芳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那你和我儿子在一起,难道不是为了这份浮华?你以为你为什么能拍广告?就凭你这张脸?你以为萧劲平白无故就会给你二十万?你现在穿的难道不是柏尧给你买的?”
宁是的脸色一丝血色都没有。她不知道。
那二十万……
她坐在那儿,涩涩发抖。
“还有你的说那只是你舅舅家,并不是你家。我问你,如果将来你们在一起,你父母会出现吗?”
宁是瞬间心口一阵钝痛。
“小姑娘,我有我的立场,你有你的坚持,我们都没有错。可是事实就是你和柏尧不适合。贺家和俆家一直有意将柏尧和小五促成一对。我今天只是想提醒你,早日放手,于你于他都是好事。”
宁是握紧了拳头,“伯母,我们是相爱的。”她从来有没有这么坚定自己的心意,连贺柏尧都不会知道其实她对他的感情。却不想会在他的母亲面前坚定自己。
冯芳笑笑,“相爱?周凌你认识吗?她已经也在我面前说过这样的话。小姑娘,你还年轻,你只是和柏辰一个年纪,还不明白人生的变数。”
宁是恍恍惚惚的回到家中,蜷缩着坐在沙发上。大脑浑浑噩噩的,一直回荡着贺母今天和她说的话。
她的家在哪?
那是她舅舅的家啊。
宁是哽咽着。
贺柏尧回来的时候,家里黑乎乎的。他打开灯才看见宁是坐在那儿,她有些慌乱的擦着眼睛。
“怎么了?”他走过去。
宁是快速的抹了一把脸。
贺柏尧捧住她的脸,“哭了?”
宁是拍开他的手。
贺柏尧拉住她,不让她逃避,“怎么了?”
宁是吸了一口气,避开他的目光,“刚刚看了一部电影,很感人。”
“哎——”贺柏尧揉了揉她的发丝,“你啊。以后别看这种电影了。”贺柏尧一脸的疲惫。
宁是看着他的脸,“你今天去哪里了?”
贺柏尧漫不经心的回道,“去见一个同学。”他闭上眼,掩去眼角的疲惫。
两人静静的靠在一起。
如果有一天,注定是分手的结局呢。
天气越来越冷,新年的脚步也越来越近了,而贺柏尧越来越忙。
这时候老太太的身体突然间又不好了,陈家人急的上火。老人家肚子里的那个瘤已经长到了7厘米了。如果不动手术的话,最多熬半年。可是手术存在很大的风险。
一时间陈家人忙的团团转。宁是把自己手里的钱都拿出来,意思是给老太太动手术。舅舅没有说话,神色压抑。
陆天陪着宁是问了情况,医生直说了风险有60%。
“还是有希望的,手术成功的话,老太太至少还能活十年。”陆天安慰道。
宁是皱了皱眉,“姥姥昨天晚上说了,她不想做手术。陆医生,你看她现在瘦成什么样了。她一天只能吃几口饭。”
陆天嘴角干涩。生老病死,六道循环。可是到了最后,于至亲来说,真是一件痛苦的事。
宁是哽咽。
“你和你舅舅再商量一下。”陆天轻轻说道,“你姥姥的事柏尧知道吗?”
宁是呼了一起气,“他最近很忙,我准备晚上再打电话和他说道。”
陆天点点头。都不容易,柏尧那边被自己的父母逼着,宁是这边又这样。哎,两人还真不容易。
晚上,姥姥终于睡着了。宁是和舅舅今晚在医院陪着老人。
宁是站在走廊上给贺柏尧打电话,电话响了一会儿才接通的,“柏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