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片刻,问夫子答:“不会。”
胡继孝脸上露出无法抑制的笑容,“我再问你,我胡家可坐得江……”
“咳!”某处传来一声咳嗽。
胡继孝停下询问,不满地轻哼一声,到了这时还有什么好遮掩的?也就他老子顾忌这、顾忌那,要是他,早就……
胡继孝只得按照他爹的吩咐,换了一个问法:“我胡家祖坟位置如何?”
这次问夫子问天的时间长了一点,把胡继孝等得眉头直皱。
眼看一支香已经烧到末尾,问夫子才嘶哑地回到:“虎踞龙蟠,龙虎斗。”
“什么意思?”胡继孝追问,这话听着不错,可怎么他就是觉得有点不对头呢?龙虎斗?谁是龙?谁是虎?最后又是谁胜?
“……噗!”问夫子一口鲜血喷出,睁开眼,整个人就像萎顿了一般,吃力地道:“回禀王爷,问夫子问天一月只得三问,可王爷所问俱事关国运,鄙人窥天机太甚,刚才已被天道惩罚,至少五年之内都无法再次问天,还请王爷宽恕。咳咳咳!”
胡继孝心里根本不相信天道惩罚这个说法,但看问夫子一口口鲜血不要钱似地往外吐,也只能挥挥手,让他下去了。
庚二敬佩地目送问夫子离开小厅,“这人是不是早已有准备?一有不对就吐血?”
传山却道:“这问夫子有些门道。”
“但天道没惩罚他,我能感觉出来。”庚二抓头。
“如果他不想砸了自家招牌,又不想死在胡家,就只能被天道惩罚了。”
“我就说他那些血都是早就准备好的!”庚二对问夫子的演技推崇备至。
传山摸摸他的耳垂,往他的耳朵里吹气,“等下你看,一个会比一个精彩。”
第二位进来的是那名脸上画着奇怪花纹的老婆子。
庚二立刻看向传山,希望他能说出老婆子的来历。
传山也不负他所望,一边小小的占他的便宜一边解说道:“老婆子叫厉婆,腊族巫师,因为曾受刑部尚书魏黎救命之恩,答应随他进新京效力十年。不过厉婆一向只为魏家效力,胡予父子这次能请到她,还不知暗中给了魏黎多大压力。”
“魏黎是谁的人?”
“他谁的人都不是,那人就是一株墙头草,谁强往谁倒。”
胡继孝把同样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厉婆在回答问题时把手伸入一个黑色的小罐中。
“里面有一只虫子。”庚二低声道。
“有什么特殊之处?”
“不知道,有点怪异。那虫子像似有了些道行。”
“开了灵智?”
“一半一半……啊,我知道这虫子是什么了?这厉婆是骗人的,那虫子叫蠹,也就是俗称的书虫,根本不能帮她通神通巫。”
厉婆每次把手伸进小黑罐中,身体都抖得很厉害,眼睛还会翻白,偶尔还会口吐白沫。
胡继孝看得十分紧张,前两个问题,厉婆回答的与问夫子一模一样。
当胡继孝问到第三个问题时,厉婆忽然凄声大叫,口中直呼:“龙!龙腾九霄!”随即浑身抽搐倒地。
庚二……嘴巴张成了圆圈。
小呆子抱住他的脖子,呆呆地望着发疯的厉婆,好像有点被吓到?
传山抱着一大一小,含笑继续看戏。
第三位是仙风道骨者,第四位是貌似猥琐下流者,两人在胡继孝面前各展神通,两张嘴皮子上下一翻,说得天花乱坠,把胡继孝说得眉开眼笑却又意犹未尽。
可惜,庚二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两人都是骗子,两人说的话也大多模棱两可,而且都是顺着胡继孝的意思在拼命说好话。
第五位进来的是那名瞎眼道士。
传山一看那道士的面貌和形象就下意识地觉得不舒服。
“你认识他?”庚二感觉到传山情绪波动。
传山盯着那道士,“我看这瞎眼道士怎么看都不顺眼。”
“你还记得当初那个帮你算命的瞎眼道士吗?”
“你觉得是他?可惜我那时太小,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就记得那双白果眼。如果单从眼睛上来看,倒的确很像。”传山开始觉得手痒。
瞎眼道士是五人中最没有花巧的一人,进来后对胡继孝的方向施了一礼,便静静坐下。
“本王听闻你算命很灵验。”
“命由天定,却又一念之间,变化无常。贫道不敢说算命灵验。”
“你觉得我胡家可有帝王之运?”胡继孝出人意料,竟直接问道。
瞎眼道士相当冷静,似乎早就料到胡继孝会有此一问,“请王爷把手伸出。”
“摸骨吗?那你就摸摸看本王到底是个什么命。”胡继孝做出一脸不在意的样子,伸出左手。
大约一盏茶后,瞎眼道士放开胡继孝的手,“请问王爷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