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无论你们有意还是无意,事实已经造成!小小三人差点酿成大祸!你们还不知罪!”
“大人饶命,请念在我们没有恶意的份上,这些真的都是巧合……”传山总算找着缝隙插了一句。
“巧合?巧合你们就差点烧了粮草营?如果粮草营被烧,别说你们,我们整个甲子营都难逃死罪!”
王标虎目圆睁,看着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的三人,一拍桌案,“来人,把这三人拖出去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三人齐声大喊。
“大人且慢。”王标副手郑秋玉开口道。
王彪看向他,眉毛一挑,“怎么?你还想帮他们求情不成?”
“大人,他们三个年纪都还小,身手也都不错……”
“小?小就能闯祸了?尤其是那个罗传山!”王彪一指跪在下面拼命磕头的少年,怒声大骂:
“自从这小子进我们营里后,我们营里就没一天安生!你说,他闯了多少祸出来?不是今天惊了马,就是明天射伤人。要么就弄些毒蘑菇毒得大家上吐下泻!”
“大人,这都是有原因的,您听小的说……”罗传山觉得自己忒冤枉。
“闭嘴!你还有脸辩解?”王标气得拿起桌案上的东西就砸。
传山被砸了也不敢叫痛,含着眼泪拼命给郑副官递眼色。大人,救救我!我才十七,我不想死啊!
郑秋玉不忍心,想要开口求情,却在看到王标的脸色后吞了声。算了,这人平日可能积累多了,这次就让他一次发泄个够吧。
“让这小子去骑兵队,骑兵队的人不是被蜜蜂蜇咬,就是被蛇群骚扰。让他去步兵队,更好了,给我集体掉进自己挖的陷阱里!把他赶去火头棚,火头棚的人说让他来他们就集体逃兵。好啦,让他去辎重队,还没进去呢,就搞得我们整个营差点给他陪葬!你说这样的人还能留吗?”
王大人狠狠瞪着自己的副手,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给他求情。
郑秋玉长长叹息了一声。看向罗传山的目光不由就带了一点悲天悯人的味道。
你说你小子怎么就这么能惹事呢?怪不得全营的人都在背后传你小子是霉星转世。你本就素行不良,王标想宰你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下好了,你这个祸闯得太大,我这次就是想保你也难啊。
“大人,这三个人的综合能力在整个营里都排得上号。尤其他们年龄还小,将来如果能多有些历练的机会,再过一段时间必定会成为我军的尖子兵。您看是不是能饶了他们的死罪,给他们一些相应的惩罚,让他们……”
“哼!再留他们,我们甲子营就可以散了!”
郑秋玉为难地皱起眉头,看来王标是铁了心要杀那个祸害。看了一眼李、吴二人,也算你们倒霉。本来罪不至死,偏偏和罗传山弄到一块儿,唉!
李、吴二人都不是笨蛋,看上面人的眼色也知自己没了活路,当下脸上一片死灰。
门口待命的士兵接收到王标的示意后,走上前来一把拖起了地上三人。
眼看李、吴二人已被拖到帐篷口,罗传山急得头发都要在一瞬间白光。他不想死啊,他真的不想死!要死也要死在战场上,这样他娘的也太掉面子了!还连累了两位伙伴。
急切中,眼角余光无意间扫过地上一物。
等等!那是……?
“大人!我愿将功折罪!我愿做密令上的事情!我一定会成功!我一定……”
“等一下!”王标突然抬手喝道。
士兵们停住脚步。被拖到帐篷口的李、吴二人眼中都涌出了不信之色。难道他们还有机会?传山加油!
“你刚才说什么?”王标向罗传山走近几步。
“小的说小的原意做密令上的事情。”罗传山降低了声音,字字清晰道。
郑秋玉走到王标身边,两人互看一眼。
王彪一挥手,“你们都出去。”
士兵们接到命令鱼贯而出。
“等等!把这两人也拖出去,斩首之事暂时不用执行,先绑到外面,听我吩咐。”
“是。”
李、吴二人怀着殷切的目光死死盯住传山。小子,我们能不能活就全部看你了!你要是敢弄砸了,黄泉道上再教训你。
罗传山低着头没看到两人殷切的目光。
李、吴二人被拖出,帐篷中只剩下三人。
王标盯着跪在地上的传山,眼光扫了一下落在边上、刚才被他顺手砸下来的令签。
令签上下皆为竹板,里面夹纸页,平时传令时,令签上下封面会被用绳子系牢,为防被人偷看,令签封口处皆会夹上羽毛用火腊封死。而羽毛的颜色和种类也会告诉相应军官,令签的重要性。
如今这封令签已经被王标打开,在砸到罗传山身上时,里面的纸页也露了出来。这封令签就向王标传达了一个指令:选择一名值得相信、且能干细心、又懂得朗国语言的士兵出来。
“你胆子不小!”
罗传山抬起头,放大胆子道:“大人,小的乃霉星转世,这个任务交给小的再合适不过。小的一到敌营必能祸害得他们永无翻身之时。”
这两句话传山说得自信无比。这是他,也是李、吴二人活命的唯一机会。此时别说承认自己是霉星,就算让他承认他是女人,他也会附和自己会生孩子。
王标默默看着罗传山。
传山也不低头,目光直视王标。
郑秋玉微微一笑,上前一步,凑到王标耳边低声道:“大人,属下觉得此事可行。”
“哦?”王标不知在想什么,一副无可无不可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