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声闷哼响起,被打昏的孙权终于悠悠转醒,他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谁?竟然敢打我,活腻了?”
“属下冒犯主公,还请主公责罚!”吕蒙已经在地上跪了半天,他一直在等孙权转醒!
“又是你?算了!起来吧!”怒火平息后,孙权恢复了平曰的睿智,他岂能不明白吕蒙是好意?虽然吕蒙给了他一下,但若是这样就处罚吕蒙,很可能会让麾下众人心寒!
“多谢主公!”吕蒙有些诧异的看着孙权,他真没想到居然能逃过一劫。
“若再有下次,小心你的狗头!”见吕蒙满脸不可置信,孙权倒有些不爽了,他在心中暗自咬牙道:“难道我就是这么是非不分的庸主么?”
“不敢了!”吕蒙也吓了一跳,若非情势危急,孙权又坚持不肯走,他才不会傻呼呼的动手呢!不过,嘴里虽然这么说,但若是再遇见这种情况,他肯定还会这么做。古人的忠诚让他们把主上的姓命看的比自己的姓命还重要!
“好了!”孙权也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缠不休,他皱眉问道:“战况如何?”
“启禀主公,两天一夜的强攻,我军总共损失士卒十五万,轻重伤五万,不能上战场者三万余,损毁器械无数!”吕蒙不敢欺瞒,立刻将战报奉上,孙权一阵心疼!
“唉!又损失了无数江东儿郎!”心中再不爽也罢,事实就是事实,孙权闭上眼睛靠在榻上,过了半晌又问道:“武陵城怎么样了?”
“属下无能!”吕蒙道;“我在赶往武陵的路上,被敌军大将阻拦,实在不敌而退。据报,敌军攻打武陵,只用了一个时辰,就破城了!”
“什么?”孙权眼睛一瞪,猛坐了起来道:“武陵城虽说不是很高大,但其中有我军守卒三万,就算刘璋有十万大军,没有半月的功夫也不可能攻破。刘璋军远来,自不能带大量攻城器械,怎么可能在一个时辰内攻破武陵?”
“主公,我岂敢乱说?”吕蒙叹息道:“不仅如此,我得到的情报还说,庞统麾下带的都是骑兵!”
“骑兵?”孙权怒道:“你不是要告诉我,庞统给战马上插了翅膀吧!”
“这…”吕蒙苦笑道:“翅膀到没有,可逃出来的士卒说,庞统麾下的骑兵用麻袋搭出了一道土坡,顺着土坡就冲上了城头!”
“土坡?”孙权闭上眼睛想像着当时的情况,过了好半晌,他才叹息着说:“原来如此,看来我军需要把城墙加高了!”
“主公,加高城墙有用么?”吕蒙有些不解的说:“就算城墙再高,他们只要多堆麻袋,还不是能冲上城头?”
“蠢!”孙权道:“若是坡度太陡,就算骑兵依然能冲上城头,也会有很大的损失!武陵城墙只有三四丈高,自然好冲,若加高到三四十丈,我就不信刘璋的骑兵还能冲上去!”
“三四十丈?”吕蒙吓了一跳,三四十丈就是一百多米,那种城墙是人能建造出来的么?
“傻啊!我只是打个比方!”孙权对吕蒙的迟钝都有些无语了,他摇头道:“长安的城墙就有十余丈,城外还有近十丈深的护城河,上下一比,不就有二十余丈了?”
“可长安、洛阳是大汉曾经的都城,我们江东哪有这样的城池?”吕蒙大惊失色,他可不希望孙权让他去修建好像长安、洛阳似的城池!
“哼!”孙权白了吕蒙一眼道:“你怎么知道江东就不会有都城?秣陵现在是我军治所,说不定以后就是我军都城!子明,你安排人手,将秣陵给我修建成如同长安、洛阳一样坚固的城池!不!要比长安、洛阳还要坚固!”
“比…比长安、洛阳还坚固?”吕蒙目瞪口呆的看着孙权,想修建出长安、洛阳那种坚城,消耗的钱粮可不是小数,再加上民夫、徭役,很可能让江东不稳!
“怎么?有困难?”见吕蒙满脸呆滞,孙权十分不悦的说:“难道刘璋修得坚城,我就修不得,还是你觉得我比不上刘璋?”
“属下不敢!”吕蒙半跪在地上道;“主公,如今我军正与刘璋交战,若大规模修筑城池,会分散精力!不如等击败刘璋,再筑城池!”
“击败刘璋?”孙权满脸苦涩的问道:“子明,你觉得我军还有机会击败刘璋么?”
“主公,为何没有?”吕蒙坚定的说:“虽然我军这次败于刘璋之手,但真正说起来,也是两败俱伤之局!我敢说,我军撤离之时,涪关上还能站起来的士卒,绝不超过两万!”
不得不说,吕蒙在军事上的确有一套,他一眼就看穿了涪关的情况。可惜,当时的涪关虽然已经被攻破,可江东军却没有能力接收!若让张飞杀到孙权面前,吕蒙可不敢保证孙权的安全!与涪关相比,自然是孙权的姓命更重要!
“那我军岂不是可以继续攻打涪关?”孙权眼睛一亮,心中产生了趁他病,要他命的想法。
“主公,我不是属下给您泼凉水,如今庞统虽然离开了涪关,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以庞统的姓格,既然他选择离开,就说明涪关固若金汤,我军在急切之间不可能攻下!”吕蒙小心翼翼的看着孙权的脸色,生怕他发火,可孙权脸上出人意料的平静!
“你说的对,现在的确不是攻击涪关的好时候!”孙权叹息了一声,闭上眼睛道:“子明,写信给曹艹,告诉他庞统出现在江东,他就知道该做什么了!”
“主公,您这样做会误导曹艹的!”吕蒙眉头一皱,若曹艹知道庞统出现在荆州,可能会拼命攻打虎牢关与武关。若庞统及时回援,曹艹的损失一定不小!